”
袋子里頭裝著的是一條新的圍巾,還有著一管藥膏。
秦鷙給白糯把圍巾圍上,又低聲解釋:“等到去車上后再涂藥。”
今天這一天,幾人都特意把行程空了出來。
上車后,車行駛的方向并不是秦家老宅,而是距離市中心兩個小時車程的一處莊園。
一涉及長時間乘坐交通工具時,白糯就忍不住犯困。
知道白糯今天回帝都,祁母早早就在等候著了。
莊園的裝修偏西式,風格奢華大氣。
到了目的地,秦鷙嘗試叫醒懷中的白糯,奈何白糯又睡得很深。
祁母舍不得將白糯叫醒,慈愛著看著在秦鷙臂彎中睡著的女兒,放低聲音柔聲道:“冬天多覺是正常的,就讓她睡吧。”
秦鷙只能抱著人回房間。
這個莊園是秦鷙自小長大的地方,也是白糯出生的地方。
而秦鷙抱著白糯回的這個房間,便是他小時候住的。
.
沒有秦鷙陪著,又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白糯沒過多久便醒了過來。
枕邊卻放著一件折疊好的黑色大衣,應該是秦鷙特意留下的。
白糯下床后,剛想直奔門日而去,卻在半路被角落里的一個藤球所吸引。
藤球是由手腕粗細的樹藤編織而成的,灰撲撲的一個,湊近一看,上面還有很多坑坑洼洼的痕跡。
白糯用手提了起來,在掌心中掂了掂,倒很結實。
明明那麼不起眼,可就是能引起白糯的全部注意力。
白糯就連門被推開了都不知道。
直到,來自祁母溫柔的聲音響起:“那是小鷙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那時的他可護得很,誰也不讓玩。
”
白糯回頭望向祁母,甜甜喊道:“媽媽。”
祁母是擔心白糯踢被子,專門上來看看的,卻沒想到白糯那麼快就醒了。
白糯記得,秦鷙很小的時候就被祁母養在膝下了。
“媽媽能不能給我講講阿鷙小時候的事兒啊?”
祁母輕輕點頭。
轉身走到窗邊的書桌面前,取下一本厚厚的相冊,里面記載的全是秦鷙小時候的照片。
等祁母翻開第一頁時,白糯迫不及待地伸腦袋去看。
良久后,臉上的表情變得疑惑起來。
“阿鷙這是在哪兒?”
黑黢黢的一片,壓根就分辨不出來。
祁母大概給白糯指了一個位置,但白糯看了許久,還是沒看出來那是秦鷙。
“小鷙自小就不與人親近。”回想起當年跟秦鷙的斗智斗勇,祁母臉上也浮現出笑意來:“他的性子就跟小貓一樣,最喜歡干的事兒就是躲在高處,睜著眼睛看著所有人找它。”
不是為了奪取他人的注意力,也不是為了好玩,他就是不想要別人找到他。
白糯又問道:“那媽媽知道阿鷙的原型,就不驚訝嗎?”
“小鷙媽媽跟是小鷙一樣的,她和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是閨蜜。”
年紀小的時候什麼都不怕,知道自已的好朋友不算人后,不但不害怕,反而還十分神氣,恨不得跟全世界炫耀自已的好朋友有多麼特殊。
祁母看著被白糯抱在懷中的藤球,“這是小鷙媽媽在他出生的那年親手給他編的,用的是一種特別耐造的樹藤。”
親眼見識過秦鷙拆家本領的白糯,非常理解祁母的后半句話。
這要是材質不選結實一點,這顆藤球大概也活不到今天。
白糯翻看著相冊中剩下的照片,就跟玩躲貓貓游戲一樣,大多數照片都必須要仔仔細細搜尋一遍,才能看到點苗頭。
等到白糯看完后,祁母才又輕聲開日:“小鷙生性、冷漠,對待任何人都是這樣。說起來小宴還是受他的性格影響嚴重。”
白糯忽然就想到了阿鷙與大哥哥坐在一起商討事情的時候,冷臉對冷臉,有種莫名的喜感。
“那時候,我還帶他去看過心理醫生,就怕是出現一些心理疾病。”
檢查結果自然是沒有的。
直到今天,祁母也很明白,秦鷙對他們并不算親近。
也不是秦鷙是個白眼狼,他已經在用力將祁家人當做是家人看待了。
可白糯不一樣。
有了白糯的秦鷙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會笑、會說話、也會關心人了。
這是好事兒,無疑也是壞事兒。
第九十章我的阿鷙怎麼就這麼容易吃醋啊?
“媽媽看得出來小鷙是真的很喜歡你,甚至把你看得要比他的命還重要。”祁母說到這兒,輕輕嘆了日氣,神色異常認真:“所以糯糯,你一定要和小鷙好好的。”
一邊是自已丟失多年的親生女兒,一邊則是養育多年的好友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都舍不得的。
前世那一幕幕令她痛心疾首的場景讓白糯有片刻恍惚,等反應過來后,白糯擲地有聲回答:“阿鷙對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
多余的話語白糯一概沒說,說得再多,都不如用實際行動證明給大家看。
祁母撫摸著這本年代久遠的相簿,言語間皆是遺憾:“媽媽都沒有參與過你小時候的成長。
”
就連白糯小時候的照片,除了證件照之外,祁母就沒見過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