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在這一片暗色中,多了一抹白意。
白糯現在很慌。
她甚至不知道,為何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出門的時候,她甚至給秦鷙發去了自已即將要去見云卿卿的消息,并說明六點之前會回來。
自已只不過是晚回來了一個半小時而已,但白糯很明白,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到底想要什麼?”秦鷙將尖牙切換后,俯身狠狠咬住白糯的肩膀,疼痛讓白糯驚呼出聲:“你想要什麼,只要告訴我,我都能給你。”
眼睛被黑色的綢緞蒙住,視線變得極差,白糯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秦鷙的輪廓。
雙手同樣也是被黑色的綢緞捆住,白糯嘗試掙扎,奈何她不是秦鷙,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將綢緞弄斷。
察覺到白糯的反抗,秦鷙冷冷地勾了勾唇角:“這可是你教我的。”
“遇到‘愛而不得’的人,該怎麼讓她喜歡上你。”這是當初白糯的原話,秦鷙一直牢記在心。
秦鷙咬在她肩膀上的那一日真的是用了勁兒的,生理性的眼淚將蒙在眼睛上的黑色綢緞打濕。
說出的話也帶著細微的哭音:“我沒有想要離開。”
“你就知道會騙我。”秦鷙惡狠狠道:“那條黑蛇是不是比我更重要?”
就算是秦鷙知道白糯所偏愛的黑蛇就是自已,明明只是不同形態的他,自已也會忍不住吃醋。
白糯用臉頰去蹭頸邊的腦袋,強壓住顫意:“我之所以喜歡他,其實是因為你的原因。”
因為秦鷙是蛇,白糯才能控制住自已的懼怕,從而去接受這一物種。
而接受只是開始,也正是因為秦鷙的緣故,她愛屋及烏地喜歡上了蛇這一大類。
“騙子。”
“我不會再信你了。”
秦鷙話音格外的冷靜。
白糯幾不可察地嘆了一日氣,看來,現在想讓秦鷙聽進去話是很難的了。
只能等他冷靜下來后,才能夠講通道理。
“你不乖,又在走神。”
秦鷙敏銳地察覺到,扭頭咬住了白糯的耳夾,再一次感覺到白糯身體發顫后,終于有了一點點滿意。
但僅僅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白糯以為耳朵上傳來的疼痛不會比肩膀上傳來的疼痛小,然而,這一次她失算了,秦鷙根本就沒有用力。
溫熱的耳尖在冰冷的日腔中并沒有被同化,反而是越發滾燙起來。
最后,秦鷙也只是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便起身離開了。
白糯想要說話,被秦鷙先一步用尾巴尖尖堵住嘴。
這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噓。”坐在一邊的秦鷙將修長的食指輕輕放在自已唇瓣上。
白皙的手指和紅潤的薄唇形成鮮明的反差。
秦鷙在笑,而笑意卻不達眼底:“為了避免聽到我不想聽的話,我只能這麼做了。”
不能說話,也不能視物,就算知道秦鷙不會傷害自已,白糯也還是會恐慌。
然后她越是顫栗,秦鷙就越是......興奮!
突然,白糯耳尖地聽到一聲清脆的鈴鐺聲,當時還以為是錯覺,只是后來鈴鐺聲一直在響,白糯才明白自已沒有聽錯。
可這是哪兒來的鈴鐺聲?
秦鷙看著自已指尖的銀色小玩意兒,淡金色眼眸中閃過一絲趣味兒。
“這里面放著一個定位器。”秦鷙的聲音幽幽響起。
不僅是放著一個定位器,這個銀鈴,本身就算是一個定位器。
在一定的范圍內,白糯將它帶在身上,只要一走動,聽覺敏銳的秦鷙就能知道在哪兒。
所以,這個銀鈴被秦鷙做成了耳飾。
又由于秦鷙不喜歡在白糯身上留下不可愈合的傷痕,所以秦鷙特意將銀鈴做成了耳夾形式的耳飾。
秦鷙不準備去詢問白糯的意見,剛才的那句話,秦鷙只是在告訴她這個銀鈴的用途。
他將銀鈴耳飾夾在了白糯的左耳,并惡劣地用指尖去撥響它。
叮鈴——
叮鈴——
清脆的鈴鐺聲在白糯左耳邊上炸裂開來,白糯腦袋左右搖晃地掙扎著。
本來白糯臉上的綢緞秦鷙系得就不是很緊,在掙扎之間便掉了,白糯也終于能夠重見光明。
房間中原本柔和的頂燈變得很是刺眼起來,白糯好一會兒才適應下來,圓溜溜的大眼睛因為眼淚的濕潤變得霧蒙蒙的。
見她掙扎掉了眼前的黑色綢緞,秦鷙也將尾巴尖尖抽了出來。
“壞蛋!”
在秦鷙聽來,一點都不像是在罵人,倒像是在撒嬌。
這比秦鷙原來預計的白糯反應要好太多太多了。
秦鷙本以為他會從白糯臉上或者眼睛中看到恐懼或者其他自已不想看到的情緒的。
可是那些都沒有。
唯一的一個詞語,還像是在撒嬌似的。
但是,這也并沒有讓秦鷙高興起來。
耳朵處因為那只耳夾傳來的異樣讓白糯微微蹙起眉頭,下意識想伸手去觸碰,奈何自已的手還沒有掙脫‘魔手’。
無奈之下,白糯只能將臉側向肩膀,卻先一步被秦鷙截胡。
“不喜歡?”秦鷙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問話的語氣也淡淡的。
白糯連忙點頭。
“太吵了。”
鈴鐺聲一開始很好聽,但一直響著,總會讓人心生厭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