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羽北剛才那番話的原因,池真真盯著這片平原感覺怪怪的。
平原上的草有點深,估計她一腳踩下去能到小腿甚至膝蓋。
而且,這草枯黃枯黃的,有好幾處地方還泛著黑,看起來就很詭異的樣子。
尤希去樹林找吃的了,池真真收回目光,也找了塊大石頭坐下。
“池假假。”剛一坐下,羽北就叫了她一聲。
池真真看過去,只見他起身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不明的笑容。
“你做什麼?”池真真想立馬站起來躲遠遠的,但這好像也沒什麼能躲的地方。
羽北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池真真皺眉,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碰我嗎?”羽北問。
“我為什麼要碰你。”
他笑了聲,趁她沒注意的時候碰了下她的臉頰。
池真真瞪眼,捂著臉站起來退后了兩步。
“別緊張。”羽北收回手,挑眉看著她,“我只是想確定一件事。”
確定什麼事要碰她?
池真真心里憋著口氣,他最好別再動手動腳,否則別怪她不客氣。
羽北站在那一直看著她,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好半響后,羽北開了口:“看來,你真的在撒謊。”
撒謊?
池真真的疑惑沖散了怒氣,她隨即反應了過來。
該死,她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之前駱古還在的時候,她說過一有男人接近就會渾身巨癢。
而這一路下來,因為某些原因就算不觸碰這半獸人,但也沒辦法和這半獸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現在要是再裝渾身巨癢,是不是太傻了點
“沒關系,有警惕心不是一件壞事。”羽北又道,“畢竟我們才剛認識不久。
”
很快尤希帶著物回來了,但也只有物,沒有生火的樹枝。
羽北丟了只鳥給她:“這塊地不能生火,先將就著吃吧。”
“吃生的?”池真真看著那滿身毛的鳥,就算沒毛她也不敢吃啊。
“其他純種人都能吃生的,你不能?”羽北見她一臉驚訝的樣子說道。
池真真看他一眼,鎮定道:“我不能。”
“那你就餓著吧。”也不知道是誰慣出來的毛病,有吃的就不錯了,還嫌生。
池真真又把鳥丟給了他們,拿出大水杯喝水。
還好這一路上她沒走過路消耗不了多少體力,所以餓一頓完全沒關系。
羽北見她真的一口也不吃,也不好再說什麼。
池真真喝完水,余光一瞥,忽然在石頭后面看見了一灘水。
這灘水很奇怪,沒有浸潤在泥土里,而是像一片巨大的露珠一樣躺在泥土上。
而且仔細一看,好像能在這灘水珠中央看到個紅黑紅黑的圓東西。
圓東西上面長了不少黑色的小絨毛,乍一看,這一灘露珠就像是個琥珀一樣,還挺好。
正當池真真盯的認真時,水珠中間的圓東西開始動了起來,朝水珠邊緣游去。
這圓東西應該是只小昆蟲吧,被這滴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超大水困在了里面。
反正羽北和尤希還沒有吃完,池真真也只好給自己找這麼個樂子看著玩。
圓東西很暢快的游到了水珠邊緣,本來以為它就能這樣游出去了,結果還是被水滴控在了里面。
它不僅被控在了水滴里,在它努力往前游想沖破水珠的時候,這一整滴大水珠居然還跟著它的身形動了起來。
我去,這水珠還成精了不成?
真是太可憐了,池真真想幫幫這只可憐的小蟲子。
她看了眼周圍,從地上拔了一根草,想用草把這小蟲子給挑出來,這里畢竟是野外,誰知道小蟲子有沒有毒,她也不敢直接上手。
她剛拔完草,發現這圓東西都努力的爬到了石頭的邊緣上,連帶那顆大水珠。
池真真伸出手,把草對準那小蟲子。
“池假假,你在做什麼?”這時,羽北的聲音傳來。
池真真回頭一看,見他蹙著眉頭走過來,一副生怕她在搞什麼小動作的慍怒表情。
池真真懶得理他,回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嘶!”但剛一回頭,池真真吃痛一叫,手指傳來一陣痛感。
再低頭一看,她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挨到了那水珠子。
不對,不是她的手主動碰的,是這水珠子
羽北聽她吃痛一叫,趕忙跑過去看,臉色頓時變了。
“別動!”羽北按住她的手臂。
池真真一怔,哪兒還顧得上這觸碰,光是看他的表情和語氣就知道事情很嚴重。
“這東西最愛吸食純種人的血,你越動死的越快。”羽北一手按住她,一手從腰間取出了一片葉子。
“它就是你剛才說專吃純種人的東西?”池真真身形一僵,甚至感覺手指上傳來一陣被吮吸的感覺。
羽北嗯了聲,將這片葉子蓋在水珠上:“尤希,去找塊石頭!”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池真真見他把葉子蓋上去后就沒了其他舉動,而這水珠居然還在一點一點吞噬她的手指。
“無目蟻。”
無目蟻?她聽都沒聽過這種東西。
“這水珠根本就不是水珠?而是無目蟻的身體?”池真真瞪眼,大膽猜測。
“沒錯。”
尤希很快找來一塊尖銳的石頭,羽北接過用石頭最尖銳的一端戳在了葉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