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池真真把燕靈絲玉收起來放好,又見駱古直接抓住這年輕男人的腳踝,準備就這樣拖著他在冰面上走。
這光溜溜的背在冰面上摩擦,光是想想都覺得又疼又冷,但這年輕男人不值得同情。
池真真跟在駱古身邊走,目光時不時看向他剛才觸碰過燕靈絲玉的手,手上的鮮血并未干涸,仔細一看還能看到一些細小的傷口。
他們走到矮山前,駱古回頭看了眼這人,說道:“小東西,我先把他丟過去再來背你。”
“沒事,我可以自己爬上去。”她只想節約時間趕緊離開這。
“也好。”畢竟這兒還有其他人,她在身邊他更能顧的上。
駱古一手拖著年輕男人,一手扶著池真真往上爬,沒一會兒就爬到了頂。
不過他們沒急著下去,而是隱在最高處觀察著此時雪地里的情況。
肉眼可見的鮮血刺痛了池真真的雙目,雪地上橫豎躺了不少尸體,但卻沒有發現羽北的身影。
池真真仔細掃了一圈雪地,仍舊沒有看見羽北,難道他離開了?
這不可能,他也是沖著燕靈絲玉而來,現在東西就在他們手上,他沒道理不出來爭一爭。
駱古摸清楚附近環境后,直接把年輕男人丟下去,力道雖然不大,但看著他滾下去還在雪地上滾了幾圈的樣子,池真真生怕就把他這樣折磨死。
畢竟他是純種人,身體肯定沒有半獸人結實。
緊接著,駱古抱著池真真下了山。
“你的手真沒關系嗎?”池真真從他懷里跳下來,心里還惦記著他手上的傷勢。
“沒事。”駱古不動聲色的將那只手背在身后。
池真真也不好再多問,她朝年輕男人看了眼,他不僅被打的慘,而且被駱古這麼一摔,已經奄奄一息
然而駱古對他沒有絲毫憐憫之情,依舊拽著他腳踝拖著走。
漸漸離那些尸體近了,池真真別過臉不忍看,那些武器躺在血泊里,看得人觸目驚心。
“呵”這時,被拖著走的年輕男人溢出一絲嘲諷。
駱古瞥了一眼,并沒有停下來。
池真真盯著他,那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五官里透著濃濃恨意,那雙眼睛恨不得射出幾把刀子。
駱古故意將他拖到血多的地方,讓他赤果的后背沾染上這些尸體的鮮血,讓他因為這些鮮血而悔恨。
但他不會有絲毫悔恨之意,有的只是濃濃恨意。
一道鮮血順著尸體堆延伸到他們之前出來的山洞,一路走來,雪地上除了血外,池真真也沒有發現其他腳印,更是猜測不到羽北的蹤跡。
“這冷雪獸還跟著我們。”在快要進山洞的時候,池真真說道,“它可以跟著我們離開飄雪谷嗎?”
“噗呲噗呲”冷雪獸仰著腦袋沖她叫了兩聲。
“這是想跟我們走的意思?”池真真也聽不懂,只能靠猜。
“它已經認定了你。”駱古說道。
認定?那就是想跟著她一塊走的意思了,而且小崽也還一臉巴不得的小表情。
池真真沖冷雪獸笑笑,絲毫沒有把它當成兇獸來看。
他們走進山洞,原路返回往山下走,空蕩的山洞里回響著他們的腳步聲還有拖拽的聲音。
這拖拽的聲音聽得池真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甚至都能想象到這個年輕男人的背被磨掉幾層皮的場景。
“哥哥,是他們嗎?”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阿朵拉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池真真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很快前方出現了一片亮光以及兩個人影。
畢卓站在山洞口等他們出來,他本想攔著阿朵拉,結果阿朵拉先一步的迎了過去。
“駱古,駱古的配偶,你們沒事吧?”阿朵拉剛走過去就發現了駱古拖拽著一個人,因為山洞里光線太暗,她也看不清楚這人長什麼樣,只猜到這人可能是個純種人,因為他身上沒有那令人生厭的半獸人味。
“我們沒事。”池真真先一步說道,“先出去吧。”
阿朵拉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終于走出了山洞,駱古松開手,任由那年輕男人躺在地上難受的喘息。
池真真很想幫這人看看傷勢,畢竟她現在的性命算是握在這個人手上,但看駱古這臉色,也只能再等等看。
“東西拿到了。”駱古說道,“但事情也變糟糕了很多。”
此時畢卓的目光正放在冷雪獸上,面露詫異的表情。
池真真順著他目光看去,他會馴獸,肯定認識這小動物。
于是她問:“畢卓,你認識它?”
“冷雪獸。”他道,“不過這是我見過最小的一只。”
池真真嗯了聲:“它是冷雪獸的小崽。”
這個回答讓畢卓又吃了一驚:“你確定?”
“確定。”她的銅鏡可不會撒謊騙人。
“噗呲!”這冷雪獸張嘴一叫,哈了一口白氣出來,唾沫星子在這白氣中變成了一個個小冰晶。
這下畢卓真相信他就是冷雪獸的小崽了。
畢卓又把目光放在那被揍的根本看不出完整臉的年輕男人:“他又是誰?”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駱古不想在這久留。
他看向阿朵拉,發現阿朵拉正盯著這個人看,身形略為僵硬,神情也像是被嚇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