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丹點點頭,跟她解釋道:“他沒有告訴過我們他叫什麼,但之前聽一個人這樣叫過他。”
池真真了然:“那叫過他這個名字的人之前在不在你們的隊伍里?”
“不在。”丘丹不知道她問這些問題的目的是什麼,但這些問題都是她知道而且說出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這麼說來,畢卓之前救你時對付的那群人,都跟南風不太熟咯?”池真真盯著她的表情問道。
“不算很熟。”丘丹小心翼翼地回答。
“既然不熟,為什麼你們那麼聽他的話?”池真真又問。
這下丘丹保持起沉默來,這在池真真意料之中。
池真真給她沉默的時間,讓她自己在心里好好組織語言該怎麼說。
片刻后,丘丹開口了:“因為他很厲害。”
“怎麼說?”池真真洗耳恭聽。
“雖然他跟我們一樣是純種人,但他卻很有辦法來幫我們捕,能讓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并且不靠任何半獸人幫忙的情況下吃到物。”丘丹說說道,“而且在打架方面,他也很厲害。”
丘丹說的這點池真真心里相信,南風是一個有頭腦體力又好的人。
“那他是怎麼找上你們的?”池真真又問道。
丘丹又沉默起來。
這個問題池真真也不指望她能回答上,就以她這擠牙膏的性子來說。
但出乎意料的是,丘丹回答了她:“我們這些人被他找上的原因只有一個,都是被半獸人傷害過的純種人。”
這話聽起來是真話,因為只要跟南風有關系的純種人,都會對半獸人抱有很大的敵意,除了眼前的丘丹以外。
池真真了然,又故作疑惑地說道:“他是上哪兒找的你們?一找一個準嗎?”
“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丘丹看著她說道。
池真真嗯了聲,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可惜了,這個叫南風的人做了不少讓人氣憤的事。”
“他都做了什麼?你們會殺了他嗎?”丘丹急忙問。
“現在不會殺他,但之后就說不準了。”池真真看著她這反應說道。
丘丹一聽,更急了:“能不能不要殺他?放他一條活路?他只是一個純種人。”
“但他可不是一般的純種人。”池真真揉了揉太陽穴故作難辦的樣子。
“可是”丘丹一下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趕忙控制住自己,低下了頭。
“好了,這陣子讓你照顧穆休族長也辛苦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土門部族的人會好好對待你。”池真真伸出手,握著她的手說道。
丘丹低嗯一聲,雙手冰涼,還攥著拳頭。
池真真的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下,松開她的手又道:“快去吃東西吧。”
丘丹有些意外,她以為池真真還會逼問她一些她不想回答的問題,這還是她頭一次覺得和她聊天稍稍輕松那麼一點點。
看著丘丹朝火堆走的背影,池真真斂住了臉上的笑容,眼神一凜。
“聊出什麼了?”駱古問。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池真真白他一眼,“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這個人不能留。”駱古直接說道。
池真真愣了下,他說的這個人是指丘丹還是南風?
“你說的不能留的意思我直接殺了嗎?”池真真盯著他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黑的原因,她覺得駱古的臉色很陰沉。
“不然呢?”臉色雖然看起來陰沉,但這聲音聽起來卻歡快。
這樣的反差讓池真真有種不太真實的錯覺,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但不管是開玩笑還是認真,這都讓她心里不太舒服,畢竟丘丹和南風都是純種人。
“”想到這,池真真恨不得狠狠敲自己一把,她覺得自己的思維有點被南風影響了。
不管是半獸人還是純種人,從本質上來說都是人,而且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里沒有法度,只有生存。
誰要是被威脅了性命,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讓這個威脅自己的人消失。
“小東西,你同情她?”駱古見她沒什麼反應,又問道。
“同情是把雙刃劍。”池真真回答他。
“雙刃劍?”
“就是有好處也有壞處。”這麼一解釋,池真真有些沉重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對了,有件事你最好跟畢卓還有穆休族長提醒一下。”
“什麼事?”
“絕對不要太信任丘丹。”池真真神色凝重的跟他說,“丘丹跟他們不是一類人。”
駱古聽了,笑了聲:“那還不如直接殺了。”
噢,所以他剛才指的這個人是丘丹不是南風。
“反正,你記得提醒就好。”池真真不想多說。
“你為什麼不親自告訴他們?”
這話問的,又在明知故問:“比起我的話,他們好像更會把你的話放在心里吧,再說了,你不是挺霸道的嗎?你心里要是舒服的話,我也不介意親自告訴他們。”
此話一出,駱古的臉色又沉了一些。
看吧,非要她把這些不太聽的話說出來找罪受,現在舒服了吧。
“好,我可以代你說,但能不能給我個理由?”駱古又道。
池真真又丟了個白眼給他,他真是,明明已經把丘丹說的話都理解了還非要她再復述一遍是嗎?
不過這樣也沒壞處,剛好可以對一下他們是不是都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