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畢卓。”
駱古走到床前坐下,扶著她的肩膀讓她躺下來,“我要出去一趟,大概天亮的時候回來,你再睡會兒。”
一聽說他要出去,池真真趕忙抓住他的手問:“你要去哪兒?”
“外面,有些急事需要處理。”
他說道,“現在天還沒亮,山里霧氣很重,帶上你的話怕你受不了山里的凍,所以你在山洞里乖乖睡覺,天亮我就回來。”
池真真不愿意放手,但見他眉宇間透著一抹急切,她只能戀戀不舍的松開他的手:“好,那我等你回來。”
“乖。”
駱古幫她掖好獸皮被子,又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池真真嗯了聲,只能目送他轉身出去的背影。
駱古出去后,山洞里一下安靜起來,小崽感覺到主人的情緒,乖巧的拱到了她懷里哼唧一聲。
池真真收回目光,抱著小崽平躺在床上,駱古叫她別想太多,那是不可能的。
畢卓深夜著急的找過來,而駱古說是有些急事要處理,有畢卓的急事難道是關于阿朵拉的?
池真真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大,畢卓之前都非常的明確告訴過她阿朵拉對駱古有想法,而現在全白黎部族的人都知道他們明天舉行的婚禮意味著什麼,這到了節骨眼上阿朵拉也還要作怪?
池真真頓時覺得之前對她是太寬容了。
不過怎麼想這些都只是她的猜測而已,畢卓來找駱古也不一定就是因為阿朵拉的原因吧。
好不容易睡過去的池真真這下是真的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索性一眼睜到天亮得了。
白黎部族所有的人都來參加她和駱古的婚禮,婚禮的場景空前盛大,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池真真穿著雪白的獸皮站在花路的一端,頭上戴著駱古親手編織出來的漂亮花環,她的手里捧著一束鮮花。
而花路的盡頭,站著她即將要嫁的新郎。
駱古穿著他們一起選的黑色獸皮,臉上的笑意和興奮掩都掩不住,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隨時要沖過來把她扛進洞房一樣。
池真真小臉一紅,站在花路兩旁的人撒起粉紅色的花瓣,花瓣漫天飛舞,像是一場美夢讓人有種觸手不及的感覺。
捧著花的池真真抬腳走上了這條通往幸福的花路,每走一步,都離駱古更近一步。
在族人們的歡呼和漫天飛舞著的粉色花瓣中,池真真一步步走到了駱古面前。
“新郎駱古,你的新娘已經走到了你的面前,請你牽起新娘的手。”
一旁主持的阿布難掩激動地說道。
池真真伸出手,看著駱古牽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冷,沒有一點溫度,池真真有些詫異,阿布又開始主持起來:“我們的新郎已經牽上了新娘的手,接下來就是宣讀誓詞。”
誓詞池真真聽著駱古說出了完整的誓詞,可在輪到她的時候,她微張的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沒法說話?
“真真?
你怎麼了?”
駱古見她張著嘴不發聲,著急的臉色隱出一絲憤怒,“你還是不愿意跟我舉行這場婚禮嗎?”
不是。
我想,很想。
可是嗓子就是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你騙我?”
駱古牽著她的手開始用力,“你一開始就不愿意跟我配種,你說的婚禮只不過是你拒絕我的一種方式,是嗎?”
不是!池真真搖頭,開始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這明明是她和駱古的婚禮,可為什麼她一句話也沒法說?
而眼前握住她手的駱古看起來也很陌生。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吼!”
突然這時,不遠處的山里傳來了一聲野獸的嘶吼聲,這聲音大的地動山搖,聽得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麼聲音?”
“野獸的聲音?
什麼野獸的聲音這麼大?”
來參加婚禮的族人們聽到這聲地動山搖的嘶吼聲后開始騷亂起來,大家看起來都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野獸的聲音,一時茫然又不知所措。
“吼!”
又是一聲野獸的嘶吼聲傳來,這叫聲比剛才還要大上不少,甚至連距離都近了一些。
人群更加騷動起來,緊接著不遠處的山里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腳步聲,像是有一只巨大的野獸在震動山林。
池真真朝那座發出野獸嘶吼的山看去,只見那座山的山頭被一片紅光籠罩,那片紅光像極了鮮紅的血光。
“那頭野獸是不是你引來的?”
駱古冷若寒冰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握著她手的力道大的要把她手掐斷。
池真真雖然能感受到他的用力,但她被握住的手一點也不疼,而駱古這說話的語氣卻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
她想說話,但嗓子像是被膠帶纏住一樣,一點聲也發不出來。
她搖頭,想掙脫開駱古鉗住她的手,周圍的族人們都朝那片血光看去,看見那片鮮紅的血光離他們越來越近,直到血光籠罩在他們的頭頂上。
更令人意外的是,剛才還驚訝看著這片血光的族人們突然都不動了,像是變成了一座座雕像定格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