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風靜默,本欲退出,卻又想到什麼,“王爺,今日,我在城西養安堂碰見葉姑娘了。”
葉非晚?
封卿皺眉,莫名想到白日她對他不耐煩的那番話,以及……南墨推她蕩秋千的模樣,巧笑嫣兮。她從未在他跟前這般過,在他眼前,只有小心翼翼的陪笑與討好。
“她有什麼可說的?”想到此,封卿臉色一冷,語罷,便欲揮手令其退下,可下瞬,他似是想到什麼,“你剛剛說……養安堂?”這是醫館!
“是!”
“可曾去問那養安堂的人,葉非晚去那兒,是做什麼?”封卿最討厭被人要挾,可這個葉非晚,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了他的底線。
大晉首富,雖能助他不少,可不知為何,瞧見那女人毫無雜質的眸,他便心中煩躁厭惡,只想將那雙眸攪亂!
“我進去問了養安堂的伙計,”高風說到此處,腦門莫名冒了一層冷汗,“那伙計說,葉姑娘前去,是去問身孕一事的,我再細問,那伙計也不知了……”
身孕!
封卿雙眸陡然凜起,放在書案上的手也緊攥成拳。
距離那夜不過兩日,她便這般迫不及待檢查身孕,莫不是……存了以胎兒要挾他之心?想到此,他心底不覺冷笑。
白日里,她說什麼“他退親,她定然應”這番話,果然只是謊言罷了,不過是她耍的另一手段而已!
那個女人,欲擒故縱的手段,耍的倒是越發精湛了!
看來……要去探探口風才是。
第7章 潑辣善妒的葉家姑娘?
葉非晚這兩日一直憋在府中。
一則是因著還在吃著避子藥,二則是……她被賜婚一事弄得全城皆知,不少人知道她死纏爛打封卿,終于得了名分一事,等著瞧葉家的笑話。
可今日,吃完避子藥,她便覺得胸中沉悶,加之這幾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心中郁結,索性便叫上芍藥,二人出門散心。
所幸市井之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葉非晚那些軼事說說便過了,也無人再糾結。一路上擺弄些小玩意,走走透透氣,胸口果真舒坦了些。
到了午食時分,葉非晚本欲在街邊解決了餐食便罷了,未曾想芍藥在吃食上絕不松懈,直拿大夫說的話當金科玉律,道她身子不好,當吃些溫和之物。
最終二人尋了這京城最為繁華的醉仙樓來。
前世王府里有宮里出來的御廚,加之葉非晚和封卿鬧得僵,出府須得請示他,她后來便一次王府都沒出過。如今再來這醉仙樓,登時看什麼都極為新鮮。
“兩位客官,吃些什麼?”店小二倒是恭敬的很。
“樓上可還有廂房?”芍藥問道。
店小二滿眼為難:“此刻正是午時,客人正多,廂房早已沒了。”
“沒有廂房,雅座總有吧?”
店小二眼睛一亮:“雅座還有一個,您里邊請!”話落,便在前面引路。
葉非晚二人剛走上樓去,未曾想與轉角處的身影相撞,那人柔弱的緊,后退幾步,幸而被人攙住:“小姐,您沒事吧?”
葉非晚定睛一瞧,卻見一穿著粉紗絲裙的女子,眉目秀麗柔婉,正被一青衣丫鬟攙著,小臉盡是驚懼,端的是我見猶憐。
“你們怎的走路不看人?”那丫鬟抬頭,直沖著二人吵嚷。
“分明是你二人背對轉角處,怎的還怪上旁人了?”芍藥見那丫鬟橫眉豎目,登時上前維護。
“青蓮,不得無禮,”那柔弱女子上前攔下青衣丫鬟,“方才是你我二人背對轉角……”聲音卻在看見葉非晚時戛然而止,良久盈盈一笑,“原來是葉姑娘。
”
葉非晚皺眉:“你認識我?”她記憶中,從未有過此人。
“我是京城太守之女江雅云,不過葉姑娘乃是大晉首富之女,便是圣上都要給幾分薄面,不記得小女也是應當。”雖是自謙之詞,可這江雅云語氣中分明摻雜了幾分高高在上。
士農工商,葉非晚自然知曉,商賈最為次之,可若做到跺一跺腳影響一國命脈,便無所謂次與好了。葉家,便是如此。
是以,葉非晚只順勢頷首:“我確是不記得你。”
江雅云臉色果真難看了幾分,卻仍舊維持笑意:“京城傳言果真不假。”
“什麼傳言?”
“靖元王逃不出葉姑娘的手掌心啊,”說到此處,江雅云掩唇笑了笑,眼底卻盡是惱意,“王爺這才到醉仙樓,葉姑娘便跟來了呢。”
封卿在醉仙樓?
葉非晚腳步一僵,良久方才勉強一笑:“江姑娘說笑了。”話落,扭頭便要下樓而去,她如今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小姐?”芍藥詫異低呼。
“我們快些離開此處!”葉非晚口上說著,腳步未停。
“葉妹妹這麼著急去哪兒?”卻在此刻,樓下一人穿著一襲緋色閑散袍服出現,一張娃娃臉倒是滿眼笑,正是鄭歡。
可瞧在葉非晚眼中,卻比魑魅魍魎還可怖上幾分,她腳步倏停:“只是……突然想起家中尚有急事……”
“你大哥便在廂房,他怎的不知家中有急事?”鄭歡一挑眉,朝前望了一眼,登時眼睛一亮,“江姑娘也在?剛好和葉妹妹做個伴,一同去廂房用午食吧。”
這江雅云對封卿可是掩蓋不住的歡喜,奈何臉皮薄,做不到葉非晚那般潑辣大膽,也只敢偷偷摸摸接近著看一眼封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