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項燕笑著看著顧暖暖。
顧暖暖起身,朝著顧項燕福了福身:“燕妃娘娘。”
畢竟在外面,該做的禮儀她還是會的。
“姐姐不必多禮。”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不錯。
顧暖暖再次跪在了蒲團上,就看到主持走了進來。
皇家寺廟的講法大師法號三戒,對著兩人彎了彎腰后,便跪了下來,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便開始講法。
不得不說,三戒大師還有幾把刷子,不管是解釋還是自己的見解,都能讓人眼前一亮。
顧暖暖雖然覺得乏味,但是也來了幾分興趣,耐著心在聽著三戒法師的講解。
只是……
顧暖暖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點燃的燭燈,微微一笑,伸手入荷包,心神一動,一顆藥丸出現在手心里,直接捏碎,若有若無的香氣飄散開來。
做完這一切后,便像一個無事人一樣,繼續聽著講法。
一旁的顧項燕卻覺得心煩躁不安,胸口悶悶的,一時之間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
對于顧項燕的舉動,顧暖暖盡收眼底,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既然她敢給她下瀉藥,她自然是要還回去的。
孕婦的嗅覺味覺本就比一般人敏感,因此她在衣服上涂了一層花香精油,與屋子里的檀香混合在一起,若是喜歡此花香的倒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偏偏,顧項燕十分不喜歡木蓮花香,這樣一混合便更難受了。
三戒法師不僅僅讓百姓敬畏,同時皇上也十分尊敬。
三戒法師最討厭的便是自己在講法之時有亂七八糟的情況出現。
所以,顧項燕就算是難受,也只能強忍著。
但是卻頻頻看向顧暖暖,明明已經下了瀉藥,為什麼她卻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似乎是感覺到了顧項燕的疑惑,顧暖暖微微側頭,朝著顧項燕一笑,那笑容里帶著幾分嘲諷。
顧項燕秀眉輕蹙,捏著帕子的手一緊,很快就明白了,顧暖暖這是在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燕妃娘娘,不知道您對這句話有何解釋?”
三戒法師突然出聲,讓顧項燕微微一怔,迅速收拾好臉上的表情,謙虛不已:“還請大師賜教。”
顧暖暖的手微微動了動,心里默念著數字。
等到數到十的時候,就見顧項燕站了起來:“大師,我身體著實不舒服,還請大師見諒。”
說著,便迅速走了出去,干嘔起來。
不得不說,顧項燕比她預想的更能忍。
三戒法師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有說什麼,而是對著顧暖暖說道:“鄉君可還要繼續?”
“好啊。”顧暖暖看了一眼葡萄和純連,示意她們先下去。
畢竟這兩個丫頭對這些東西也不感興趣。
自己則是由跪著換成了坐著:“大師,都說心誠則靈,無關坐姿對吧。”
三戒法師臉上飛快的掃過一絲笑容,緩緩說道:“鄉君隨意便可。”
顧暖暖摸了摸肚子:“大師,這餓著肚子也不好吧,不如上點吃的?”
三戒微微一怔,卻也點了點頭,叫人上了一些點心。
顧暖暖表示十分滿意,一邊吃著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聽著三戒法師講解。
“大師,我覺得有一句話說得很對。”
“哦?鄉君請說。”三戒疑惑的看向顧暖暖,就聽到顧暖暖軟軟糯糯的聲音響了起來。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
三戒一怔,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鄉君,此話不妥,如若是得道高僧,自然是可以,但是初入佛門的弟子本就心性未定,自然要嚴加管教自己才是。”
顧暖暖點頭:“大師說得是,那大師,您應該也算是得道高僧了對吧?”
三戒臉上露出淡淡的自信之色,嘴里卻十分謙虛:“不敢不敢,不過是略有所悟罷了。”
“哈哈哈,我就覺得大師您就是個得道高僧,聽說大師在后院養了幾只大頭鵝?”
顧暖暖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三戒,小臉上的梨渦忽隱忽現,可愛到不行。
三戒放下書本,點了點頭:“是的。”
“那大師送我一只可好?”
顧暖暖咽了咽口水,鵝肉啊……
此時此刻,顧暖暖的腦子里已經浮現出了各種以鵝為菜譜的菜肴。
三戒疑惑的看向顧暖暖:“鄉君也喜歡這些生物?”
“不不不,我覺得這菜挺好的,到時候我請大師一起吃啊!”
三戒愣住了,看著顧暖暖半響后,搖了搖頭,笑了起來:“鄉君何必要故意讓貧僧發怒?”
“誒?”顧暖暖錯愕的看著三戒,“是我哪里露出了破綻,讓大師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三戒搖了搖頭,無奈至極:“倒是想詢問鄉君,為何要故意惹怒貧僧?”
“燕妃娘娘在此待三日,三日都要來聽大師講法,著實過于無聊,不如一次得罪大師,后面就不用來了,豈不是更好?”
顧暖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計劃失敗。
“所謂祈福,講究的是一個‘誠心’,鄉君如若不想,盡管直接說明便是。”三戒雙手合一,輕輕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顧暖暖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看著三戒的眼里清澈不已:“那大師,我就直說了,您能給我一只鵝嗎?”
三戒法師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兩聲:“也罷,都是緣分,鄉君盡管去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