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悶擂鼓開始響動,兩個穿著道服的男子將灰色地毯鋪在地上。
百里錦繡眼底閃過冷光,可嘴上卻帶著笑意:“祈福日,就這樣準備?”
“這……這有什麼不對嗎?”宮人眼底閃過局促。
百里錦繡很想要直接上去給這家伙扎一針,地下那麼強烈的蛇毒氣息,當她的鼻子是擺設嗎?
“你們躺上去。”百里錦繡一臉認真:“距離高臺也不過短短距離,去年因為本小姐祈福,聽說不少地方都鬧災了。今年本小姐專門熟讀了父親的書卷,知道這腳上的祥云鞋不能落地,要不然便是不吉。你們躺下,讓我走過去就行了。”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難怪去年那麼多災多難。”有人驚嘆。
“對啊,以前國師在的時候,都是用竹轎子直接到高臺上。”其他人跟著附和。
可兩個穿著道袍的宮人,卻是嚇得臉色蒼白。
皇后眼底也閃過懊惱,這百里錦繡什麼意思?難道她又知道了什麼?
還是說,真的有這個說法?
“還不躺下。”御士宗微微沉聲。
兩個宮人不敢忤逆皇上,可才剛剛躺下,就忍不住大叫起來:“蛇……”
地毯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鉆出來無數小蛇。
那些小蛇全部拇指粗細,卻有十來條,直接就朝著那兩個人身上鉆進去。
“啊……救命,救我啊。”
百里錦繡已經眼疾手快,直接拿出雄黃粉灑在那兩個人身上,冷聲呵斥:“你們怎麼回事?居然帶這些東西進來?皇上伯伯,這祈福日是不許見血的。”
這是當然。
御士宗臉色陰沉,直接呵斥:“把這兩個人帶下去。”
“應該是東西放久了,許久沒用,才有這些蛇。
來人啊,還不去抬轎子給百里錦繡用。她可是今日的主角。”皇后才拿回宮權,可不想要再丟了。
下面的人馬上就去抬轎子,可百里錦繡卻沒動。
眼看著時辰就要到了,百里錦繡卻沒打算上轎子,皇后冷聲呵斥:“錦繡,你還在等什麼?誤了時辰,你擔待得起嗎?”
“皇后娘娘,剛才您也說了,這些東西許久不用。我現在也不敢上去,畢竟,我膽子小。”百里錦繡笑瞇瞇的說。
可皇后卻感覺到了其中的威脅。
“那你還想要怎麼樣?”皇后已經察覺到,皇上看向她的眼神帶著警告了:“你說吧,本宮來安排。”
“俗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長輩。我看待皇上伯伯和您,都如同看待自己的親生父母。今日是祈福日,我不能落地。您過來背我吧。”百里錦繡看著皇后臉色越來越難看,卻毫不在意。
“本宮讓嬤嬤……”
“我才沐浴焚香,不適合讓奴才們碰到。”
“本宮沒力氣……”
“娘娘為天下祈福,自然如有神助。”百里錦繡一擺拂塵:“再說,我也不重呀。”
皇后快氣死了,瞪大眼睛,恨不能上去撕了百里錦繡。
御士宗卻沒了耐心,皇后自己作繭自縛。
“還不去背錦繡。”
御士宗都開口了,皇后氣得渾身顫.抖,卻不得不往前走去。
“娘娘,您要背對著我,蹲下。”百里錦繡看著皇后那烏云蓋頂的額頭,笑得更加春.光燦爛。
御宇辰有些著急,站了出來:“兒臣愿意代……”|
御士宗:“滾回去。”
御宇辰眼巴巴的看向自己母后,看到自己母后朝著自己搖頭,這才退了回去。
百里錦繡覺得,御宇辰這大黃狗的臉上的,就寫了兩個字:我可。
他可?她可不打算讓他可。
看著皇后陰沉著臉轉過去,百里錦繡直接一個跳躍。
皇后踉蹌著就朝著前面咧踞,幸虧旁邊的嬤嬤護住了她。
“哎呀,娘娘這體力真好。走吧。”
百里錦繡的手在皇后發簪之間輕輕一碰,快速收回手。
文武百官:……把皇后當馬兒騎,百里錦繡這是真的敢。不愧是百里錦繡啊。
御錦亦卻注意到了百里錦繡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看向他。
一次也沒有。
那俊美森冷的臉上,更加一片森寒。
這女人,當真覺得他無所謂嗎?
皇后踉踉蹌蹌的往前走,每走一步,她都感覺背上的死丫頭在往下壓。
直到到達高臺,皇后感覺后背上一疼。
“啊。”
“娘娘小心。”
百里錦繡看著被自己蹬開的皇后,眼底閃過笑意,敢給她放蛇,她當然得讓皇后知道知道什麼叫做替代。
“娘娘,下次這些祈福的東西,可要讓下人準備仔細了。”
皇后氣喘吁吁,臉上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被氣的,一片雪白毫無血色。
“快點開始吧。”御士宗看也不看皇后,直接對著百里錦繡說:“錦繡,今年是朕登基的三十年整,你一定要好好祈福。”
百里錦繡看著臺下臉色嚴肅認真的御士宗,腦海里面快速閃過一個念頭。
可惜那念頭閃現的太快,她還來不及想清楚,就消失了。
祈福當然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宮中專門供養著的道人們。
一聲長鳴響起,下一刻無數經文聲齊齊響起。
百里錦繡被宋嬤嬤領著走到了中心位置,宋嬤嬤早已經恢復了正常,臉色恭敬:“小姐,站到正中位置即可。
”
百里錦繡看著地上的紅色朱砂,描繪出羅盤天象。
而正中間的位置,地上散發著炭火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