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左右,陸輕歌從病房出來了。
她出來,馮叔也就進去了,擦肩而過的時候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
陸輕歌在聶詩音身邊坐下:「詩音,我和厲先生的補請婚宴,在君玥酒店,這周日晚上七點到就可以。」
聶詩音點點頭。
陸輕歌因為擔心,忍不住又多說了句:「你如果心情不好,不想去的話,我也可以理解。」
聶詩音朝她笑笑:「別說你是我的好閨蜜我必須得去了,就算代表我爺爺,我也得去啊。至於我的心情,也就只在剛剛得知爺爺生病的時候難過的不像樣,但是現在想想,我應該積極地面對,然後做些能讓爺爺開心的事情,而且還要鼓勵他對抗病魔。我不會把自己搞得很悲觀,似乎整個世界除了悲傷就是難過了。」
聽她這麼說,陸輕歌臉上露出幾分喜悅:「你能這麼想那就太好了。」
不過,聶詩音還是輕嘆了一口氣,然後,靠在了陸輕歌的肩頭:「歌兒,你知道我的那個靳叔叔,是誰嗎?」
「剛才在病房裡,我聽你和爺爺說,他是聶氏的第二大股東?」
「的確是,不過你還記不記得,我前男友姓什麼?」
「你前男友……不是靳子衍嗎?」
兩個人都姓靳……想到這裡,陸輕歌低頭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聶詩音,猜測道:「他該不會和你那個靳叔叔有什麼關係吧?」
「沒關係的話,我還問你幹什麼?」
聶詩音反問之後,淡淡陳述:「靳子衍的父親,叫靳向陽,也就是我那個不支持我接管聶氏的靳叔叔。」
「那靳子衍,會幫你勸他爸爸嗎?」
「怎麼可能,他恐怕只會在背後鼓勵和支持他那個爸爸吧,而且我只是她前女友,雖然他本來就屬性渣,但分手的時候怎麼說都是我甩的他。
他不記仇就算了,怎麼會幫我?況且,那個靳叔叔,早就對聶氏心懷不軌了,就算靳子衍願意幫我,也勸不動靳向陽的。」
陸輕歌垂頭靠在了她腦袋上:「沒關係,你本來就是聶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聶爺爺還在呢,那些動了心思想搞破壞的,不一定真的就能折騰出什麼風浪。」
聶詩音靠在她肩膀上,慢悠悠地點了兩下頭。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快出醫院門口的時候,陸輕歌問聶詩音:「你打算去哪?」
「先把你送回厲氏上班,我再回聶氏,看看我爺爺不在公司的時候,其他董事都什麼反應。」
「我打車就可以,不用送,你還是省下來點時間忙聶氏的事情吧。」
聶詩音看她一眼,最後點頭答應。
等聶詩音收回視線,兩個人並肩往前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不善的聲音。
「陸輕歌——」
聞言,兩個人同時頓住了腳步。
還沒轉身的時候,蘇悅已經衝到了她前面。
她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還沒開始和陸輕歌有任何交流,就已經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了。
「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有教養,公共場合大聲喧嘩?」
話是聶詩音說的,帶著比蘇悅更不屑的氣勢。
聞言,蘇悅不喜:「你誰啊?」
聶詩音心情本來就不是怎麼好,正愁著每個地方發泄,這個蘇悅出現的又恰好及時,她冷嗤一聲:「你配知道我是誰麼?」
「你——」
蘇悅氣急,但是伸手指了聶詩音之後,又想起來自己是找陸輕歌的,於是把手指向右移動,指著她:「陸輕歌,她是你朋友吧?果然和你一樣都沒什麼素質。
」
陸輕歌不喜地看她一眼,反問:「沒素質的,是站在我們面前的你吧?」
蘇悅收了手,輕嗤一聲:「你有什麼好得意的,雖然你嫁給了阿珩哥哥,但是他娶了你是有目的的,又不是因為喜歡你。」
蘇悅說的沒錯,厲憬珩娶她的確是有目的的。
但是,關她什麼事?!
陸輕歌看著蘇悅,嘴角還故意露出一抹笑:「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娶了我不是麼?就這一點,你不服都不行。」
蘇悅聽到陸輕歌說這話,輕嗤,頗為驕傲地反問:「是嗎,可娶了你又怎樣,阿珩哥哥他碰過你嗎?沒有吧,他連碰都不碰你,你難道不覺得可悲嗎?」
聞言,陸輕歌的臉色一變。
厲憬珩他……怎麼連這個也和蘇悅說?!
但是真的沒碰過麼,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吧!
女人抿唇,看著蘇悅:「他碰沒碰過我,我比你清楚。」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阿珩哥哥根本不屑碰你,他只喜歡我姐姐,等他利用完你救了我姐姐,就一定會和你離婚的,一定!」
聞言,陸輕歌的臉色一變。
蘇悅口中的利用是什麼意思,陸輕歌其實無從得知。
但「利用」這兩個字,像針一樣扎進她心裡,血液也好像突然順著細小的孔蔓延,把那一顆心都侵染成一副血淋淋的畫面。
疼痛感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就那麼真切地被她感受到了。
站在陸輕歌身旁的聶詩音,看她不說話,伸手把她拉到身後,抬手就給了蘇悅一巴掌,聲音響得引來不少人圍觀。
蘇悅「啊——」地一聲之後,抬手捂著臉,眼睛瞪得很大,看著聶詩音。
後者冷笑一聲:「別人夫妻之間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評頭論足?也不想想,如果沒有你那個睡不醒的姐姐,你在厲總面前,能算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