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遭人算計,兩次**於他,可到頭來,連一點點信任,都沒有換來……
陸輕歌覺得自己二十四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這麼說不清過。
厲憬珩看著她眼淚積蓄在眼眶裡,隨時一副要哭出來的架勢,心口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地……泛著疼。
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陸輕歌跟前,大掌抬起女人的下巴,逼著她和他四目相對:「厲太太,你不用這麼委屈,嗯?」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女人的眼淚直接從眼眶中掉了下來。
順著臉頰一路往下,然後途徑下巴落在男人的手掌。
厲憬珩眸子瞇得更深,他終於還是鬆開了她的下巴,然後在她身側的沙發上坐下,拉著她把她的身子轉了過來,抬起手,指腹摸索著她的眼角,試圖拂去她的眼淚。
他的動作很溫柔,透露著一種輕而易舉就能讓人感覺到的憐惜之意。
陸輕歌哭的更狠了。
因為,她解釋不清啊,第一次的事情之前因為畏懼他一直沒說,她也不打算說,說出來幹什麼呢?
讓他負責然後一輩子做厲太太嗎?
她不敢這樣想,也知道他不會這樣做。
這些所有之前的想法,都建立在她不再打算和他發生那樣的關係,可是誰又能猜到,她會遭人算計,落得一身吻痕?!
又或者,誰能料到這個男人會被人下藥,還在事後回了海灣別苑?
她更是沒想到她會因為擔心,就那麼撞到了槍口。
諸如此類的想法一一浮現在陸輕歌腦海的時候,她的眼淚真的是想失了閘。
男人的指腹來回,已經擦不幹那眼淚了,這讓他心生煩躁,動作一停,看著她直接道:「別哭了!」
厲憬珩的聲音不大,可是帶著幾分因為燥郁而起的慍怒。
陸輕歌揮開了他的大掌,抬手自己抹了眼淚,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可她再次解釋了:「如果第一次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應該記得自己當晚喝了很多酒吧?」
男人看著她,眸光微動。
她又道:「醉的不省人事記得嗎?看見我就滿腹的不滿,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只有兩個字,你知道是什麼嗎?」
他順著她的話茬,道:「我說了什麼?」
她扯唇,有股自嘲的意味,對上男人的視線紅唇張合:「你讓我……滾開!」
第259章 疼麼
聞言,厲憬珩的眸光定住了。
他就那麼看著她,半響才扯了扯唇:「是麼?」
想起當時厲憬珩對自己的決絕,陸輕歌這會兒的眼淚也止住了,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她別過臉,陳述道:「你喝醉了讓我滾開,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我那時候也是傻,還想著去給你放洗澡水,結果……就在浴室你就……當時我覺得自己疼得快死了……」
再說這些話,她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也不再覺得委屈。
厲憬珩聽著,開口道:「臉轉過來,繼續說。」
女人咬唇。
慪氣般坐了一會兒,才把臉轉過來看著他:「你知道你折磨完我之後,喊的是誰的名字嗎?」
他沒有說話,但是身體明顯頓了一下。
就像是……預料到了什麼。
她苦笑了下才開口:「你喊的是郁兒……海城人人皆知,你的心上人名叫蘇郁,那時候我在想,厲先生大概真的是很愛她吧?醉酒了都能記得那麼清楚,你叫她名字的時候還在吻著我,比撞到我身體里的時候溫柔了很多很多……」
陸輕歌說這些的時候,語調緩緩,聲音里透著一種不自知的羨慕和心酸。
而聽著這些話的男人,臉色卻是陰沉到了極致。
從厲憬珩說了讓女人繼續說開始,他就開始一直沉默了。
「即便如此,那時候我還想著,你畢竟是我的丈夫,剛在教堂見證過的丈夫,結婚證也領了的丈夫,所以我忍著疼幫你清理了身體扶到了床上,但是自己卻連回去再洗個熱水澡的力氣都沒有了,早上剛剛醒來,就收到了你的警告……發燒了你說我裝病,我說我淋水了你還不信,飯也不讓吃還把保姆辭了,說起來,厲先生你對我,可真是不怎麼樣啊……」
說到這裡,陸輕歌還笑了,可笑著笑著,眼角就又滑落了一滴淚。
也不知道是心酸還是什麼。
她擦掉了,看了一眼宛如石像定在那裡的男人,接著道:「我把你當做丈夫,你卻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我身上,說到底,你給了我什麼?什麼都沒有,可我卻天天給你做飯還做家務。不客氣地說,正是因為我嫁給了你,蘇小姐才可以安然無恙地躺在病床上靜養……我自然也得到了我的好處,相互利用不用說感激,但是你卻把自己的憤怒全部施加於我……」
言盡於此,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男人終於厲聲落下兩個字:「夠了!」
陸輕歌抿唇:「是夠了,我也說的差不多了,所以厲先生,你想起來自己對我做過的那些事了嗎?」
聞言,厲憬珩的眸光變得悠遠起來。
關於新婚當晚的事情,她說了很多,他聽著的時候,並沒有很明確的記憶。
可是偏偏她說著的時候,很多畫面就真的一幕幕地在自己腦海里回放著,不但清晰,甚至還真實的有種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