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佩蘭皺了皺眉,嘟囔道:“謝小候爺瞎了不成,怎麼會覺得沈妙長得好看的。”
“定是被沈妙用什麼法子迷惑住了。”白薇咬著唇死死盯著臺上少年:“沈妙真是不知羞恥,從前死死糾纏定王,如今又來糾纏謝小候爺了。”
她們這樣的議論沈妙并不知道,但即使知道了,也不過是一笑而過。因為她知道,謝景行說這番話的目的,既不是為了調侃她,亦不是為她解圍,而是在用一種謝家兩兄弟無法拒絕的方式,逼他們上場。
平心而論,謝家兩兄弟自然不愿意和謝景行對上,勝負先不說,可謝鼎自來就疼愛嫡子,庶子和嫡子在校驗臺上挑戰,謝鼎會怎麼想,只會想著是兄弟不和。而偏心的謝鼎肯定會對他們兩兄弟不滿。
是以,謝長武和謝長朝肯定會想法子推辭,可謝景行也是妙人,他也不逼,就直接激將。
是啊,謝長武不愿意挑戰謝景行,卻要挑戰一個手無傅雞之力的沈妙,未免太過奇怪。他的私心幾乎就這麼明明白白的表現在眾人面前。
為了打消眾人這個念頭,為了證明他并不是想要攀上蔡家,謝長武只得自己上臺,和謝景行比試一場。這是無奈之舉,可他答應后,想要利用沈妙攀上蔡家的算盤也落空了,也就是輸了。
他硬著頭皮起身:“既然哥哥發話,小弟豈有不從的道理。”
謝景行哪里會給他埋怨自己的機會,戰場上,他讓誰輸,絕對會輸的極不留情。
“一個人不夠,”他一挑眉:“三弟,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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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一人成陣
“三弟,一起上吧。”
隨著謝景行的這句話,臺下的謝長朝也愣住了。
他之前瞧謝景行突然出現,還以為謝景行是特意為沈妙解圍,反正這位嫡兄做事都不能以平常人的眼光推論。可如今謝景行的這句話,卻讓他愣住了。上臺挑戰的人只有謝長武一人,與他又有何干?
可如今謝鼎亦不在,謝長朝只得看向謝長武,低聲問:“二哥,這怎麼回事?”
謝長武平日里比謝長朝更精明些,聽聞謝景行的話頓時有些動怒,謝景行要挑戰,卻說他一人不夠,還得加上謝長朝,這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在羞辱他們兄弟二人,謝景行自然他們兄弟二人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未免也太過狂妄了些!
被謝景行這番話激怒的謝長武,早已失去了平日的冷靜。他的神色也不善起來,語氣中似乎帶著些火氣:“大哥這樣說,倒是自信滿滿,全然不將弟弟們放在眼中了。”
臺上,謝景行把玩著從校驗官手中拿來的草果子,漂亮的雙眸一瞇,懶洋洋道:“不錯,的確未將你們放在眼里。”
“你們二人自小練武便不曾與我切磋過,聽人說杰出斐然,今日也讓哥哥開開眼界如何?”他繼續道。
全場眾人似乎都已經聽出來了謝家幾兄弟的不和。要知道臨安侯府的那點事兒整個明齊大約都傳開了。一直以來對于這兄弟幾人的關系眾人都是猜測各異,而謝景行對臨安侯府一直秉持淡漠的態度,甚至不屑于兩個庶弟交談,這樣冷淡下去,似乎也沒起過什麼波瀾。
今日還是第一次,謝景行當著大庭廣眾的面落自己兩個庶弟的顏面。場下眾人紛紛議論起來,既有看熱鬧的想法,亦有對結果感到期待的好奇。
沈妙瞧著那姿態隨意的俊美少年,謝景行這人,實在是有些奇怪。看似任性而放縱,卻好似有一根清明的線一直指引著他。如今那謝家兩兄弟一直都被他牽著鼻子走,自己還渾然不覺。只怕今日這一場筆試過后,謝家兩兄弟無論是面子還是里子,都是一絲兒不剩了。
謝長武聞言,突然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切磋而已,有何不可?”他看著謝景行,一雙精明的眼睛中翻騰著各種異樣的情緒,他道:“既然哥哥想要如此,三弟一起上便是。只怕當時候哥哥也千萬莫說做弟弟們的欺負人。”
他把話說的這樣滿,也就是說,如果謝景行輸給他們兄弟,那也是謝景行先挑起來的事兒,與他們二人無關,謝景行甚至還會鬧個笑話。
謝長朝還有些猶豫,可是看到謝長武跟他使的眼色后,也立刻回過神來,就道:“弟弟們定當奉陪。”
校驗的“挑”這一輪,最新鮮的便是不論哪一類,也不論有多少人,甚至不分男女,都是自由的。是以謝景行提出的這個要求并沒有違反什麼。謝景行揚唇一笑,邪氣的笑容又吸引了不少少女的目光,他戲謔的道:“要不要也立個生死狀?”
謝長朝和謝長武的身子都是一僵,臉色有些難看起來,謝景行卻又懶洋洋道:“說笑而已,兄弟之間切磋,不必你死我活。
”
沈妙嘴角也輕輕揚起,謝景行說話也真是毒辣。既然謝家兩兄弟已經上臺,這里就沒她什麼事兒了,便整了整裙裾,自行下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