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謝景行雖然也極是俊俏招搖,但是和今日的他一比,卻是黯然失色。仿佛過去都故意掩蓋光芒一般,眼下的謝景行,褪去了那層掩飾,真正的他,這身風華,傅修儀和他比起來,實在是,仿佛他才是該站在王朝頂峰俯視眾生的人!
這個念頭一出,沈妙也被自己驚了一跳。她抬眼看向謝景行,紫衣少年行至席前,迎著眾人的詫異的目光,挑眉一笑:“今日我也來湊湊熱鬧。”說著,就走到席間坐下,可卻并非挨著臨安侯謝鼎,而是挨著蘇明楓。蘇明朗撇了撇嘴,不情愿的挪了一小塊地方。
見狀,謝鼎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而周圍的人瞧見,雖是議論,卻未阻撓,謝景行自來就是這麼個玩世不恭的性子,今日怕也是興之所至。
“謝家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羅雪雁神情凝重,是龍是蟲,她看人一向精準。這謝景行行動間有種大氣度,并且沒來由的讓人感覺有些危險。上過戰場的人,對那種危險感受的更加敏銳。
沈丘瞧見謝景行,卻是眼睛亮了一亮,差點站起身來,隨即抓了抓頭發,掩飾般的一把抄起桌前的茶杯灌了一口,這般粗魯的行為惹得周圍人都是古怪的瞧著他,沈丘連忙嘿嘿一笑。
“謝家這小子倒是不錯。”沈信十分滿意,對于能給自己的老對頭添堵的謝景行,他簡直欣賞的無法溢于言表,若非對方是謝家人,說不定還能和對方拜個把子。
傅家的幾名皇子,目光卻同時有些陰沉。
這個臨安侯府的小侯爺,看起來太過出色了。
雖然他并沒有入主朝堂,可是單憑著那股無法無天的氣度,便已經可以感受出不是能屈居人下的人物。這等人物若是無法收服,最好早下殺手。
看見一個手握兵符的侯府壯大,出個大人物,可不是皇室愿意見到的。
正在這時,便聽得太監拖長的聲音喊道:“皇上到——皇后娘娘到——”
帝后終于在眾人的等待中,姍姍來遲。
文惠帝看上去心情不錯,皇后卻是顯得有些凌厲,作為一個女子,她長得也算是秀麗,大約可以瞧出來年輕時候的風姿,然而年華老去,臉頰凹陷,就顯得有些刻薄。
因著太子有病,這位皇后的手段向來十分凌厲。從前沈妙站在傅修儀這邊,嫁給傅修儀后,沒少被這位皇后刁難,在這位皇后手中吃過的苦頭數不勝數,也正是這位皇后,以自己為例子,教沈妙看清楚了宮中生存的手段。
前塵種種,皆是虛妄,她為復仇而來,可最后的目的,卻是要整個皇室徹底顛覆。蜉蝣撼大樹,杯水救車薪,就如同她現在和皇后的距離。
可是這后位本就是她的,終有一日,她會重新坐上那個位置。
沈妙垂下眸子,輕輕端起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
在她不遠處,沈清也露出一絲微笑,仿佛為了和她一起慶賀似的,同時舉起了茶盞抿了一口。
笑容仿佛更暢快了。
沈妙眼中黑色更濃,唇角倏爾一彎,和冷笑不同,這一笑,眉眼彎彎,甜甜蜜蜜的模樣,竟是極為動人。就連對面男眷席上,有注意到這邊的,都被沈妙的笑容晃了下神。
裴瑯一直緊緊盯著沈妙,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做,仿佛這少女身上有什麼一直吸引著他,然而幾個月之前,沈妙不過是廣文堂一個草包。裴瑯待她溫和,也不過是禮節使然,內心里,是看不起她的。
帝后就坐,宴席開始。這所謂的君臣同樂,其實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君仍然是君,臣仍然是臣,大家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仿佛真的就是天子與庶民同樂了。
蘇明楓碰了碰謝景行:“你怎麼來了?”
“來看熱鬧。”謝景行唇角一勾,女眷席上頓時又是一片低低抽氣聲。
“這麼無聊,有什麼熱鬧可看?”蘇明楓頭疼。
正說著,卻瞧見豫親王開口道:“皇兄——”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廳中卻立刻安靜下來,顯然,眾人都極為忌憚這位煞神。
“前些日子答應臣弟的選妃一事,臣弟已經想清楚了。”豫親王笑容古怪,他道:“既然今日是喜事,不如雙喜臨門。”
“臣弟中意——沈家姑娘。”他說的極為緩慢,眼中毒蛇一般的光芒纏纏繞繞,如跗骨之蛆,緊緊地攀上了端坐的紫衣少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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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娘娘木有追求者的,傅渣不算,裴先生和明朗正太已經上線了,小侯爺要哭暈在廁所,老的小的都要防……
☆、第七十九章有孕
“臣弟中意——沈家姑娘。”
“哄”的一聲,殿中頓時一片嘩然,目光盡數朝那沈家三個嫡出小姐看去。沈家三個小姐,沈清已經訂了親,便只剩沈玥和沈妙。沈玥溫婉動人,才名遠播,如今沈妙也是亭亭玉立的少女,通身氣度也讓人為之側目,更重要的是,沈妙背后還有沈信這尊大佛。
而眾人也看的清清楚楚,豫親王注視著的人,正是沈妙。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沈妙的目光都極為古怪,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同情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