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妹妹真好!”沈丘喜出望外,奪了過來大口大口喝湯,吃貨的模樣讓沈妙很有些不忍再看。
那些小兵們得了沈妙親手熬的湯,心中半是感動半是喜歡,自然又將沈妙奉承了一番,只覺得沈妙并沒有大小姐高高在上的脾性,平易近人又生的美,簡直就是天仙一樣。
沈妙被小兵們簇擁著,荊楚楚便完全被冷落了下來,她有幾次都欲走,可最后卻還是一咬牙留了下來。
等大家都再去練劍的時候,沈信和羅雪雁也都去了,沈丘坐在石獅子上休息,沈妙才走到荊楚楚身邊,笑道:“表姐這點心做的不錯,不過練武之人在白日里練劍本就甚至累,又口渴,你還做點心,豈不是讓他們更加口干舌燥。”沈妙笑瞇瞇道:“下一次還是做羹湯吧。”
荊楚楚面上又青又白,沈妙這話分明就是在揭露她打著送點心的幌子,心思卻不是真正的為這些練武之人著想,否則就不會送這些干巴巴的東西了。心中雖然惱怒,荊楚楚面上卻還是有些慌亂的低下頭,仿佛很害怕似的:“多謝表妹提點,楚楚省得了。”說完又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一邊的沈丘,希望沈丘來為她解圍。
可惜沈丘雖然個性真摯赤誠,在男女之事上卻是個不懂風情的榆木疙瘩,對上荊楚楚的目光只覺莫名。倒是沈妙,見狀便笑道:“大哥方才不是要吃表姐的糕點,現在吃點吧。”
“咳。”沈丘擺了擺手:“方才喝了一碗湯,有些飽了,吃不太下,晚點再吃吧。”
沈妙十分滿意。給沈丘的那碗湯分量格外足,她就不信沈丘喝完這碗湯,還能有肚皮去吃荊楚楚的糕點?除非沈丘是豬變的。
荊楚楚有些失望,沈丘站起身來,道:“我也再去練練。”便朝院中走去。
看著沈丘遠去的背影,荊楚楚有些不甘心,想說些什麼,卻只能咬著唇看著。沈妙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表姐的糕點涼了怕是不好吃,若表姐不介意,倒是可以給二哥送去。”
“二哥?”荊楚楚疑惑的看向沈妙。
“是啊,”沈妙微笑:“如我大哥他們,一年到頭都在西北苦寒之地,這些精致的東西倒是品不出來,我二哥卻不同了,年紀輕輕便已經入了仕途,如今更是在京城上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沈妙搖頭嘆息:“可惜身邊都沒個人照顧他的起居,男兒家對于這些吃穿總是不上心的,表姐這手蘇州的小點心,說不定會對他的胃口。”
荊楚楚聞言,目光有些陰晴不定。只聽沈妙笑道:“也許日后二哥若是有了妻子,大約就能經常享到口福了吧,也不知是哪位姑娘能有這樣的福氣做我的二嫂,表姐有所不知,我二哥,可是定京城中多少官家小姐的心上人呢。”
“二少爺……”荊楚楚猶豫了一下,問道:“如今還未有心儀的姑娘麼?”
沈妙嘆道:“二哥整日忙于朝事,哪里有功夫去見別的姑娘?”
荊楚楚若有所思,沈妙便也不點破,又說了會子話,見沈丘他們沒有要停下來的想法,荊楚楚再待下去便是有些奇怪了,這才離開。
荊楚楚走后,沈丘才過來,小心翼翼的看了沈妙一會兒,才道:“妹妹,你今日怎麼怪怪的?”
“我哪里奇怪了?”沈妙沒好氣道:“大哥是在為方才我打斷你吃表姐的糕點而生氣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丘急的臉都有些通紅,卻聽得沈妙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算了,不過你如今正是大好年紀,大把的姑娘都眼巴巴的看著你,日后挑嫂子可得睜大眼睛。”
這話沈丘倒是聽懂了,他無奈道:“妹妹你在說什麼,表妹也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來送個糕點。”
“你要是真喜歡她,盡管吃個夠。”說完此話,沈妙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次回來,沈丘還從未見過沈妙對他如此發脾氣,嚇了一跳,竟是眼睜睜的看著沈妙走遠了。
回屋的路上,谷雨問:“姑娘是不是不喜歡表小姐,不然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
“是,我不喜歡。”沈妙揉著自己的額心。她是真的恨極了荊楚楚,對于沈丘這樣驕傲的人,讓他摔折了腿,戴上一頂綠帽子,最后還被以殺人罪名關進大牢,這種蛇蝎心腸的女人,她恨不得扒了荊楚楚那張皮。偏偏沈丘這人生性善良,又不曉得人的心腸會壞到如此地步,眼看著這一世沈丘又差點被荊楚楚的皮相迷惑,沈妙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姑娘不是與表小姐說了二少爺?”谷雨道:“或許表小姐日后的興頭會轉向二少爺那邊吧。”沈妙與荊楚楚方才的閑談沒有刻意避開幾個丫鬟,谷雨也聽得出來沈妙話中的意思。
沈妙搖頭:“她可不蠢,若是被我三言兩語就說動了,也就不是荊楚楚了。”沈妙微微一笑:“不過,動點心思也是好的。”
幾個丫鬟都有些奇怪,不明白沈妙為何對這個看起來膽怯柔弱的表小姐這樣如臨大敵。
……
寶香樓是定京城最大的銷金窟,若說青樓也分三六九等,那麼寶香樓一定是定京城最頂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