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手被人抓住了,陸柔下意識地吼道:“放開我!”
“柔柔,冷靜點。”
一直到聽見方清蓮的聲音,陸柔才冷靜了一點。
她緩緩放下手,然后看向方清蓮,充滿不解:“清蓮姐,怎麼是你抓住了我?”
“因為我不想讓你犯錯。”方清蓮苦口婆心道。
“我能犯什麼錯,爺爺現在已經不在了,她早就沒了靠山,我還打不得她了?”
方清蓮點頭:“嗯,就是打不得。”
“為什麼?清蓮姐,難道連你都幫著她嗎?”陸柔氣得直跺腳。
方清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后開口:“柔柔,你見深哥結婚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這和她有什麼關系?”
話說到一半,陸柔就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方清蓮問道:“該不會她就是我見深哥娶的那個……老婆?”
“嗯,就是她。”
聽到方清蓮的回答,陸柔頓時有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是她。
又是她。
這個女人真是夠陰魂不散的。
怎麼哪里都有她?還什麼都有她。
“清蓮姐,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你別騙我了好嗎?”
“柔柔,我知道你有點接受不了,但這都是真的。”
這兩人的戲碼南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念念,我們走。”南溪開口。
方清蓮立馬抓住她的手腕,她坐在輪椅上,揚著頭,一雙凌厲的眸子望向南溪,充滿了挑戰:“等等,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今天到這里來干什麼嗎?”
“不想,與我無關。”南溪干脆道。
笑了笑,方清蓮又充滿挑釁地開口:“我今天是來挑選戒指的。”
“是嗎?什麼戒指?”南溪故意問。
“南溪,你故意裝的吧,當然是結婚戒指。”
“挺好啊,那恭喜方小姐了。”
方清蓮看著南溪一臉笑容的模樣,立馬捏緊了雙手,此刻,她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撕開南溪臉上虛偽的笑容,好讓她露出那張痛苦而扭曲的臉頰。
南溪,我敢肯定,你是裝的。
你一定是裝的。
我都說我要結婚了,我不信你能這麼淡定。
“南溪,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如果我要結婚,那新郎只可能是見深一個人。我不信你真的不怕。”方清蓮一副挑釁。
林念初本來一直慵懶的站在旁邊聽著,她沒打算插手,因為她相信南溪絕對有處理這件事的能力。
小的時候,她們遇見過很多比這還難纏的人,難磨的事,但每次,都能解決好。
所以這點能力,她們還是鍛煉出來了的。
不過南溪現在懷著孕,她們今天又逛了比較久的商場,林念初不想讓南溪累著,所以決定出手,迅速解決掉這件事情和這兩個聒噪的女人。
她走到柜臺,和柜員吩咐了幾句。
很快,柜員就搬來一張椅。
林念初走過去牽著南溪,把她安頓在椅子上坐著休息,同時俯身道:“交給我,你肚子里還有寶寶,不宜勞累和生氣。”
“好。”南溪點頭。
她對念念,自然是完全的信任。
很快,林念初就走向方清蓮。
方清蓮本來就坐在輪椅上,低人一截,這也是她心里一直的痛。
陸柔又是小小的個子,身高上沒有任何優勢。
林念初是模特出身,她身材本來就高挑,更別說那雙纖細修長的雙腿,簡直是男人行走的荷爾蒙。
她踩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戴著墨鏡,氣勢十足地走向方清蓮,然后在她身邊停下,居高臨下地問:“你就是方清蓮?”
“我是。”
知道自己氣勢上比不過,方清蓮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哦……?”林念初故意拖長了尾音,微微上挑。
她瞇著眼,細白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忽而,一聲笑聲溢出喉嚨:“那陸見深的目光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放著我們溪溪這麼一個美女不疼惜,反倒喜歡一個瘸了腿的殘疾人。”
林念初一擊即中,方清蓮咬著唇,臉上瞬間變得很難看。
南溪之前奚落方清蓮的時候,因為對陸見深的情感,說話還是留有余地的,沒有說太難聽。
但林念初就不一樣了,她根本就不用給方清蓮任何面子。
“你是誰?說話不用這麼難聽吧?”方清蓮看著她,眼里都是憤怒和隱忍。
“我是誰不重要。”林念初又把目光落在她腿上:“這就叫難聽了,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呢!”
“你這腿瘸了,我可是十分好奇,日常生活要怎麼辦?還能自理嗎?是不是需要一個24小時保姆照顧你,你說你這樣,連自己都要保姆,能照顧好陸見深那樣的男人嗎?”
方清蓮攥緊了手,那手心里幾乎快被她掐出血來了。
她怒目瞪著林念初,雙眸腥紅至極。
“哦,對了,像你這樣,雙腿已經不能動了,要是真嫁給了陸見深,還能和他行夫妻之事,能伺候好他嗎?”
“還有,你生得出孩子嗎?像陸家那樣的家庭,你覺得會接受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會接受沒有子嗣嗎?”
林念初的話,字字句句,猶如一把利刃,狠狠插進方清蓮的胸口。
而且刀刀見血,疼痛至極。
不得不說,她的話十分犀利。
如果不是拼命地隱忍著,方清蓮恨不得沖上去直接撕亂她的嘴。
看著方清蓮的痛苦和掙扎,林念初眉眼散開一笑,要是擱在以前,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麼毒辣的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