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去時,陸見深正把季夜白按在地上,雙眼猩紅,整個人就像一頭發瘋的獅子,沒有半分理智可言。
而季夜白,已經躺在地上,呼吸困難,瞳孔放大,看著馬上就要窒息一般。
南溪立馬著急的喊道:“見深,你松手,快松手,你快掐死他了。”
陸見深心里本來就有火氣,現在還聽見南溪為他求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僅沒有松手,他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這下,季夜白的臉已經白成一張白紙了,他的眼神也開始渙散起來。
南溪嚇的不行,她一邊開口喊,一邊去掰陸見深的手臂:“見深,你先松開,你冷靜點好不好?”
“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認識他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這樣。
這還是見他第一次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見深,我求你了,你冷靜點,松手好不好?”南溪苦苦的哀求著,她只能輕柔的勸著,不敢激怒陸見深。
她怕,怕萬一季夜白死了,見深要承擔殺人兇手的罪名。
他是誰?
堂堂陸家的繼承人,陸氏的總裁,他有著最美好、最璀璨、最無可限量的未來,他人生還那麼漫長,是怎麼都不能和“殺人犯”這樣的字眼扯上聯系的。
但,陸見深整個人都在氣頭上。
他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去想南溪口中的話。
所以,南溪的話于他而言,完全成了另一個意思。
“你就這麼關心他?”陸見深看著南溪,那雙眸子變得又冰又冷。
看著他的眼睛,南溪心都痛死了,她搖著頭,拼命的解釋:“不是的,見深,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只是因為……”
但是,南溪口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夠了,我不想聽。”
話落,他驟然松開季夜白的脖子,然后轉身,風一樣往外走。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再看南溪一眼。
那種無視和冷漠讓南溪的心像被一把利箭射穿了一樣,到處都流著血,千瘡百孔的疼。
她按著心口,那里可真疼啊。
可是,她來不及疼。
看著他的背影,南溪瘋狂的追上去:“見深,你聽我解釋,剛剛不是……”
然而,她的話只說到一半,他的身影已經像風一樣離開了。
然后徹底消失不見。
眼前,忽然變得一片荒涼。
什麼都沒有了。
只有冷風呼嘯而過,一陣接著一陣。
那一口口冷風,灌入的好像不是她的口中,而是她的心臟。
每吹一下,都疼的要命。
南溪蹲下身子,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抱住了自己瘦弱的身子。
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一切都挺好的,她已經知道了那件事是個誤會,知道了她和季夜白什麼都沒發生。
他也說了,他相信她,還親自來接她回家。
剛剛從洗手間回來時她甚至都想好了,如果這次他求婚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可是?
這一切前前后后才幾分鐘啊。
就幾分鐘,怎麼就突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呢?
到現在,她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就被孤零零的舍棄了。
或者,他從沒相信她的話,他還是覺得他和季夜白已經發生了什麼吧!
所以,他是介意的,他還是介意的吧!
否則,她真的找不出任何一個理由來為他開脫了。
“呵……”仰頭,南溪扯著唇角凄慘的一笑:“男人啊,終究是介意的。
”
“他們喜歡的,還是干凈的姑娘。”
是她太天真了!
不管有沒有真的發生什麼,或者只要睡在了一張床上對他們而言都一樣吧。
摸了摸臉,南溪忽然覺得她哭不出來了。
可是,既然介意,又為什麼要給她希望,又為什麼說那些話給她聽,讓她心存留念呢。
“溪溪,我要肯定的告訴你,我要的是你,只是你這個人,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也不管你經歷了什麼,你都是我的溪溪,也都是我想要共度余生,攜手一輩子走下去的人。”
這些話,還躺在她的手機里熱乎著呢。
這才過了多久?
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呵呵……說到底這些都是謊言。
陸見深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他整個人無措茫然到了極致,心口更是撕心裂肺的疼。
在此之前,南溪說她和那個人沒有發生什麼,他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見到季夜白后,他知道自己錯了。
他相信他的溪溪,但是,他不相信季夜白這個人。
一個小三的兒子,一個常年都處心積慮想要報復他,恨不得他越可憐越好的人,又怎麼會放棄這麼大好的機會?
他要怎麼告訴他的溪溪,他和季夜白根本不是陌生人。
季夜白就是他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第314章 露出真面目
霍司宴去的時候,陸見深已經在酒吧里酩酊大醉了。
包廂里到處都是酒瓶,紅的,白的,啤的,不知道有多少,瓶子橫七豎八,凌亂的散在地上。
陸見深則斜倚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個酒瓶繼續往嘴里灌。
這哪里是喝酒消愁,這分明是要把自己給喝死。
霍司宴走過去,一把奪走他手中的酒瓶:“和南溪吵架了?喝這麼兇?”
“不是。”陸見深搖頭:“比吵架了還要嚴重很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