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現在把他抓住打一頓,能是個什麼理由呢?偷大鵝?不痛不癢的罪名,不解恨。
“看看他要干什麼吧。”花強說道。
“水缸里投毒?”花昭說道。
安眠藥,農村人得到的渠道太小,外面那人用來藥大鵝的,估計是農藥。
一會兒人進來把農藥倒她家水缸里,明天她做早飯用了,幾乎查不到他身上。
這樣避免正面沖突,安全性高,如果是她....呸呸呸!她怎麼會做這種事?
花強倒是贊許地看了花昭一眼:“有想法。不過我猜他是來放火的,今天風大,火勢不可擋。”
說到這里他的臉色陰沉:“一會兒一旦他放火,你就跑出去!先別管他,跑得越遠越好,然后叫村里人趕緊出來滅火!”
今天這大風,只要火苗起來,吞滅整個屋子要不了3分鐘,這可是茅草房!!
而且,現在是秋天,天干物燥,風又大,一旦一個地方有火苗,別說一家一戶,一個村子,一片山,可能都要燒起來!
那死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了。
花山要是真打這個主意,等他出去了,就打死他!
兩人鞋都沒脫,坐在窗邊盯著外面的動靜,方便一會兒行動。
屋里沒點燈,外面更看不見里面。
慢慢地,腳步聲進了院子,來人身材高大,卻不怎麼雄壯,看起來像是花真牛。
腳步聲沒有在倉房門口停留。
花昭家的柴火都放在倉房里,花昭覺得要放火的話,還是去倉房里拿點柴火放到屋檐下,這樣才著的快。
腳步聲卻直接來到了花昭的窗邊......
第254章 見他最后一面
四目相對.....是沒有的,中間還有一道窗簾。
花昭已經把窗簾放好,她和爺爺坐在里面,屏息凝氣,花真牛站在外面,豎著耳朵聽。
里面沒有動靜,看來花昭睡相很好,不打呼嚕。也是,天天不干活,累不著,打什麼呼嚕。
他又悄悄去了花強窗下,一樣拉著窗簾,一樣沒有動靜。
這老不死的也是,天天在家享福。
他是絕沒想過,兩人凌晨不睡覺,剛剛跟他隔著窗簾大眼瞪小眼。
聽了幾分鐘,花真牛走向屋門,輕輕去推。
沒推動。
這很正常,雖然他們村可以說是夜不閉戶,夏天甚至開門開窗睡,但是現在是深秋,不關門凍死去?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薄薄的鐵片,從門縫伸進去,要撥開插銷。
現在家家的插銷一般都是木頭自制的,不是那種小巧的、鐵的,鐵的2毛錢一套呢。
花強家用的也是木頭塊,就在門口隨便一擋,想撥開,也容易。
木頭塊輕輕掉落在地上,幾乎沒發出聲音。
花真牛笑了一下,又去推門。
還是沒推動。
戰場上下來的人,警惕性都是刻在骨髓里的,花強家的門,晚上都用粗大的木頭支著,蠻力想開,除非把門撞碎。
他想進來?
花昭用眼神和爺爺交流。
花強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把炕上的菜刀塞了一把放到花昭手里。
想進來,就是跟他們接觸了。直接面對面,殺了他們?
總不能是進來找他們聊天。
花真牛確實這麼想的。
花山也是這個意思,他沒說罷了。只是來了句不疼不癢地“點他家柴火垛”,跟鬧著玩似的。
其實并不是,花山說了到手的錢分花真牛一半。
先一把火把房子燒了,人雖然死了,錢也燒沒了,分個毛?
所以得先拿到錢,再放火。
著火了人不會跑嗎?很大可能會,所以還要先把人解決。
到時候燒成灰,誰知道是先死的還是后死的?
刑偵手段從沒出現在過靠山屯,花真牛根本不懂。他理順了自己想的順序,就著手去辦。
結果第二步就卡著了。
花真牛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突然伸手啪啪砸門。聲音不大,吵不到周圍的鄰居,但是屋里的人應該能聽見。
“大爺,大爺!我爹出事了!您快去看看他吧~~”花真牛一秒入戲,聲音嘶啞,帶著哭腔。
音量同樣不大,好像悲傷得發不出聲音。
騙他們開門。
花昭和花強對視一眼。
花強又把花昭手里的菜刀拿過來,自己拿著,把炕上一根木棍塞到他手里。
他用氣音道:“放他進來,你直接動手。”
雖然讓孫女干這個很危險,但是花昭的力氣比他大許多倍,他沒有信心一下子打暈花真牛,但是他有信心花昭可以。
花昭握緊棍子點點頭:“不要直接動手,看情況再說。”
花強搖頭,他覺得那樣風險太大。萬一一進來花真牛就動刀呢?
花昭卻很堅持,進門就打,又成他們沒理了。
人家是來報信的,不管這信真假,也許是跟花山在家商量好的,那就是真的。這樣人家一進屋,他們就一棒子打死?太過分了.....打暈也過分。
過分不過分花昭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抓不住他們的把柄了。那樣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
花昭下地去開門。
花強哪能讓她開門?掙著下地,兩人也沒繼續說。
“誰啊?”花強站在屋里喊道。
“大爺,是我,真牛。
”花真牛哽咽道。
“你爹要死了?”花強問道。
花真牛......你才要死了!你馬上要死了!
“我看著不好,您快去見他最后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