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傭人說,秦桑離開別墅的時候,溫黎帶著之之來別墅,只是不知道她看見了。
“嗯,是溫黎。”秦桑往車門上靠去與他拉開距離,語氣淡淡:“當年知道你們有婚約,還想著你們的婚禮一定會很盛大很浪漫,沒想到你們隱婚了。”
此話一出就連前面副駕的葉淮都錯愕不解的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秦桑。
盛煜更是郁悶的眉頭緊皺著解釋:
“我沒有結婚,除了你,也沒跟任何人有過什麼婚約。”
見他解釋,不知處于怎樣的情緒秦桑脫口問出:“那溫黎呢?”
盛煜:“她是朋友的妹妹,沒有任何曖昧不清的關系。”
秦桑:“那我看到的孩子是……”
盛煜:“那個孩子張喬的。”
秦桑困頓了一瞬:“張喬?”
“張喬夫妻倆去世了。”盛煜說:“我把孩子接過來養了。”
聽到這秦桑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急忙歉疚的道了聲:“對不起。”
張喬她也認識,就是當年初見時,問她要身份證登記的男生,沒想到已經……
盛煜偏頭看著秦桑,她的話忽然讓他意識到一些事,眼神猶疑的緩緩抬手伸向她被風衣外套弄亂的頭發,在她腦袋上擼貓似的,開口:
“還有什麼想問的?”
第011章 媽媽的遺物
秦桑不自在的拍掉他擼貓般的手,偏頭避開他的視線,低聲道了句:“沒、沒了。”
然而剛偏過的頭,下一秒就被盛煜伸手掐著她的下顎骨迫她轉過頭來看著他的眼睛。
四目交接,盛煜的眸光里透著若有所思的精明,緩緩開口:
“為什麼會認為我和溫黎有婚約?當年你不辭而別跟此事有關?”
秦桑心虛的順下眼睫,避開他令人心驚肉跳的視線,逃避的很決絕:
“我們不該再糾纏,也不能再糾纏了,盛煜。”
她主動抬眸看著他的眼睛,清冷無光:“你也不要再執著于過去了。”
她嘴角微抽,倔強的深吸了口氣:“我們回不去了。”
“最多……”秦桑輕笑了笑對他說:“我向你保證不再讓自己陷入危險里。”
她說:“盛煜,你放我下車吧。”
我們……就此別過。
盛煜很煩她這副什麼都不說的模樣,清冷決絕,明明心里藏了萬千事唯獨對他只字都不愿提,把他推到千里之外,任憑他怎麼努力都無法靠近。
明明她近在咫尺,卻感受不到那份存在。
他嗓音薄涼不悅反問:“如果我不放呢?”
秦桑一時無措的祈求:“當我求你了行嗎?”
她咬了咬唇,模樣可憐的抓著他的袖口,用力的指尖隱隱泛白。
盛煜哪里受得了她這樣,心被狠狠刺痛,抱著最后的希望拿出她弄丟的那枚戒指舉到她的眼前,嗓音隱忍低沉:
“這個也不要了?”
看到戒指,秦桑驚喜的瞬間眸光亮起,然后緊張忐忑的問:“你會給我嗎?”
盛煜直接說:“跟我回家。”
一瞬間,秦桑眼底剛燃起的驚喜散落殆盡:“那我不要了——呃啊!”
“秦桑!!”
盛煜怒火中燒下失控的一把掐住秦桑的脖子,嗓音里好似淬了冰:
“東西在別人那就可以豁出命的想要拿回來,在我這里就這樣?”
他眼神里侵滿了不甘的冷怒:“是不是就吃定了我他媽舍不得對你怎麼樣?”
他怒極反笑:“你可真狠啊秦桑,五年了,你還是很懂如何在我心上插刀!”
讓他鮮血淋漓,痛到麻木。
重逢后就很怕他的秦桑,這一刻莫名就不怕了,大抵是他的眼神讓人控制不住的心疼,勾的秦桑無力的解釋:“……我沒有。”
然而如此蒼白無力的三個字讓盛煜更加慍怒到脖子上的青筋都隱隱突著殘暴陰戾:“我真想掐死你!”
厭惡極了她這般拒他千里之外的模樣,厭惡極了她甘愿對別人虛以委蛇,而對他冷淡無情的樣子。
既如此,與其把她送走給別人欺負,不如死在他手里算了。
忽然的暴戾不僅嚇到了秦桑,更是連前座的葉淮也嚇得急忙出聲驚醒:“哥,你冷靜點,那是秦桑!”
秦桑……秦桑……
盛煜忽而無力的冷笑出聲,終究是舍不得對她怎樣,緩緩松開了對她所有的禁錮,放她下車。
港城的夜,霓虹閃爍,絢麗繁華,而盛煜的世界一片漆黑,看不到一點光芒。
被放下車,站在路燈下的秦桑,滿心還是剛才盛煜忽然暴怒的模樣,和他低低沉沉的呼吸,那一瞬間好似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碎裂成渣。
不知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滿腦子都是他剛才心碎隱忍的模樣,忽然就忍不住的對他說出重逢后的第一個心事:
“盛煜。”
她站在路燈下透過降下的車窗沖車里的人輕聲道:
“那枚戒指是我媽媽的遺物,如果……哪天你不想要了,希望你可以還給我。”
坐在車里的盛煜眼底看不出任何波瀾,只輕飄飄好似很不走心的透過車窗看了她一眼,薄涼冷漠染著一份心死的沉默。
只一眼,便直接升起車窗玻璃,無言的隔絕了彼此的視線。
盛煜最懂如何操控人心,如何把人變成囚徒對他言聽計從,更善于在每一場關系里第一時間就掌控可以將人玩弄于股掌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