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謝昭一切從簡,但是考慮到不委屈姜玉珠,他來后廚幫忙。
吃飽喝足,夜里有的忙活。
姜玉珠給紅繡使了個眼色,紅繡立刻會意,到門邊把風。
“老爺,妾身是想包餃子,就怕你不敢吃。”
姜玉珠指著盆里的肉,露出一抹深思。
入住客棧的時候,伙計隨口提一嘴。
原本,她沒放在心上。
在房內發現血跡后,姜玉珠到周圍查看地形,已經有所警覺。
謝昭抿唇,用手摸了摸盆中肉,并且查看其中的紋理。
“夫人是如何發現的?”
肉已經被水洗過,血腥味去了。
如姜玉珠所說,謝昭不敢吃,若他沒看錯,這一塊是人肉,還是屁股的位置。
“老爺,妾身說過喜歡看您書房的雜書,不是說說而已。”
夫妻倆同一屋檐下,有些改變不可避免。
一直藏著掖著很累,還要不斷為謊言找借口,姜玉珠沒打算隱瞞。
謝昭不再追問,二人默契地移開視線,在廚房內再次尋找血跡。
最后在水缸邊地面的縫隙里,又找到幾處。
廚房的門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夫妻倆對視一眼,姜玉珠很慌。
她雖說幫忙破獲過不少大案要案,卻從沒有與窮兇極惡之人正面打過交道。
很顯然,她與謝昭都在這伙人的算計中。
如果被看出,伙計連同背后之人提前下手,更是殺己方個措手不及。
“紅繡姑娘,你怎麼站在廚房門口不進去啊。”
伙計笑著打招呼,眼眸深處露出一抹探究之色。
紅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大大方方地道:“我家老爺和夫人在里面。”
夫妻倆找地方獨處,旁人不好打擾。
伙計明顯不信,就要往里闖。
眼看人即將進來,姜玉珠一把摟住謝昭的腰身,低聲道:“得罪了。”
話畢,她埋入謝昭的懷中,面色嬌羞。
以姜玉珠的角度,可以看到謝昭下顎冷硬的線條。
謝昭的呼吸灼熱,姜玉珠也變得難耐起來。
伙計闖入后廚,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有生人在,謝昭和姜玉珠好像沒有發現一般,旁若無人。
二人的面龐距離極近,姜玉珠唇上泛著微微水光,如可口的櫻桃,謝昭不自覺地咽了咽喉嚨,眉眼深沉。
“打擾了。”
伙計看到這一幕,樂滋滋地退出門。
做個風流的死鬼也好,今晚就送夫妻倆上路!
伙計離開好一會兒,謝昭這才回過神。
姜玉珠緊張的心撲通撲通跳,有那麼一瞬間,她都以為謝昭要有所行動了!
然而,并沒有。
或許,他不喜歡女人?也可能唯獨不喜歡她。
書中謝昭實打實的禁欲,姜玉珠不再多想,而是問道:“老爺,您有什麼計劃?”
性命攸關,姜玉珠不得不重視起來。
客棧內,只有掌柜和伙計二人,如果他們背后的人手多,硬碰硬風險大,逃是最好的辦法。
“夫人,今夜要委屈你和為夫共處一室。”
謝昭內心苦笑,不由得懷疑自己的定力。
他的雙手握拳,手背上已經浮起青筋,用盡所有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
“這伙計賈三,是衙門通緝的死囚。”
謝昭詳細對姜玉珠說起來龍去脈。
賈三是山匪出身,性子兇殘,每次下山打劫商戶,男的殺死,女的拐上山與兄弟們一起糟蹋。
“兩年前,賈三行事太過猖狂,引發百姓們震怒,有人跑到京城告御狀。”
事情鬧開,群馬縣的衙門不得已組織上千人手,圍剿山寨活捉了賈三。
“老爺,賈三不是死了嗎?”
姜玉珠有點印象。
彼時她與謝昭已經成親,因為賈三,謝昭有兩個多月沒有回府。
夫妻倆,一面未見。
謝昭諱莫如深地道:“問題就出在這里。”
賈三被送達大理寺,判處斬立決,當日也的確被問斬了。
事后,謝昭總感覺事情太過順利,懷疑其中有貓膩。
他去為賈三驗尸,發覺賈三脖子上的黑痣是假的,有人李代桃僵。
姜玉珠吃了個瓜,深感里面的水很深。
從賈三的做派來看,背后之人定然有一雙巨大的黑手。
看守森嚴的大理寺衙門換人,難道與大理寺卿徐平有關?
謝昭揉揉眉心,略顯疲憊地道:“不好說,當年這伙人手腳太干凈,里應外合沒留下一點線索。”
甚至,謝昭專門查了替死鬼的消息,無從下手。
沒想到兩年多以后相見,在群山縣的客棧,賈三又冒出來了。
雖然賈三易容,面上與從前那人沒有半分相似,但謝昭還眼尖地認出他脖子上的黑痣。
“賈三只是個小嘍啰,此番作為誘餌,引身后大魚上鉤。”
謝昭說完,對姜玉珠施了一禮,“夫人陪著為夫前來,受到了牽連。”
“好說好說,不是你的錯。”
姜玉珠是個講理的人,她雖然有那麼點小錯,但是大錯還是蕭赦的錯。
等著,只要讓她找到機會,必定還回去。
姜玉珠已經把蕭赦的罪狀,記在小本本上。
第34章 跟在夫人身后撿功勞
年夜飯,姜玉珠絲毫不受影響,反而還勸說謝昭多吃點。
多吃點有力氣,不然連逃跑都要一步三摔。
此行離京,謝昭帶了一隊暗衛。
聽說有暗衛保護,姜玉珠更加放松,飯后喝茶嗑瓜子,適應能力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