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管事跺跺腳道:“老爺,您就慣著她吧!”
再說了,啥叫錢沒花在外人身上?
謝家和姜家是姻親不假,理論不算一家人。
良安從謝管事身邊掠過,提點道:“謝管事,你操哪門子的心,夫人又沒花你的錢!”
而且,良安還強調道:“夫人對五公子有救命之恩都沒要求回報,你這麼小氣,格局小了。”
謝管事:“……”
一個兩個的,都瘋了,嗚嗚!
謝昭回到書房,敏銳地察覺到春宮冊子被人動過,忙問躲在角落的手下:“有人來過?”
黑衣人哭笑不得,實話實說道:“是夫人,夫人看到了。”
謝昭并不意外,他揉揉額角坐在椅子上,琢磨如何對姜玉珠解釋。
房內寂靜,謝昭停頓片刻問道:“夫人怎麼說?”
看來,這個誤會不可避免。
黑衣人囧了囧:“夫人懷疑您有特殊嗜好,還念叨說人無完人,并且……”
謝昭眸色深沉,一向鎮定的他難得多了抹無奈之色,追問道:“并且什麼?”
“夫人嫌棄刻畫的不夠細致,臉太窄像蛇精。”
黑衣人一股腦的全數倒出去。
第47章 有誰規定答應就得照做?
對于可能被誤會,謝昭很快就放下了。
他神色一凜,用小鑷子夾起從謝暄腿上傷口拔出來的毒牙:“金環蛇。”
金環蛇長在南漳之地,京城鮮有。
如所見那般,有人故意對謝暄下手。
黑手隱藏在暗處,一直洞察府上一舉一動。
謝昭思慮良久,對手下道:“你去安排幾個身手好的人進府。”
手下應是,問道:“主子,您前腳剛整治了賈三等人,后腳五公子就被毒蛇咬傷,是不是過于巧合了?”
在此之前一切風平浪靜,謝暄從江南上京的路上,也沒有出現意外。
謝昭抿唇,黑眸幽深地道:“那人是想給謝家一個教訓。”
或者說,是警告。
如果謝昭繼續查下去,還會有無辜的人被牽扯。
“那咱們……”
手下很為難,認為還是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謝昭不以為意,冷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不會一直受制于人,而是化被動為主動。”
暗處的黑手伸出來,己方趁此機會剁掉他的手指頭。
“慢慢來,不急。”
謝昭閉眼假寐,一刻鐘后,他眼神分外清明。
片刻后,謝昭站起身找到銅盆,毫不留戀地燒毀春宮冊子。
看到化為灰燼,他看一眼天色,告知良安出門。
良安都已經準備睡下,一骨碌爬起來問道:“老爺,內城都已經宵禁了,您去哪里?”
謝昭沒有言語,而是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主仆二人策馬,離開內城直奔昌平坊。
脂粉味道濃郁,良安很快察覺到不對勁,他神色警惕地道:“老爺,小的是個純潔的人,堅決不逛花柳之地!”
謝昭淡淡地睨了良安一眼,指著周圍一處漆黑的胡同道:“去把馮清叫來。”
良安更疑惑了,馮清可是與他家夫人私會的男主,難道老爺醋意大發,想要將馮清堵在小胡同揍一頓?
只不過流言蜚語傳了月余,這反應太慢了吧?
良安聽從吩咐,進入花樓尋人。
剛進門,良安就被只穿著鏤空肚兜的花娘纏住:“小公子,是來找樂子的嗎?”
良安嚇得蹲在地上,用手捂臉道:“找人!”
這些花娘做派太過大膽,良安根本不敢再看。
一番曲折之下,終于找到喝得迷迷糊糊的馮清。
聽說謝昭來找人,馮清驚訝地嘴巴都合不攏:“怎麼,向來云淡風輕不食人間煙火的謝大人有求于人了?”
馮清自從找賈興林取經后,深諳此道。
馮清拎著酒壺晃晃悠悠地來到胡同,伸手不見五指。
“謝昭?”
馮清只感覺面前黑影一閃,而后鼻子一酸,他捂住竄血的鼻孔,嚎叫一嗓子。
謝昭出拳后,用帕子擦了擦手,一臉嫌棄,仿佛碰到臟東西。
這下,馮清酒醒了大半:“謝昭,公然毆打朝中命官,你是要造反不成?”
馮清猜測謝昭的來意,陰陽怪氣道:“是姜玉珠看上小爺我主動相邀,謝大人這是秋后算賬?”
黑暗中,謝昭眼神微瞇,輕嗤一聲道:“我家夫人看中你是個好用的沙包?”
不但是出氣的沙包,還是好用的擋箭牌。
若沒有馮清,當晚不會如此順利地把受傷手下護送回謝府。
馮清怪叫一聲:“那你找來作甚?”
媽的,夫妻倆沒一個正常人。
馮清好不容易躲過姜家那群螞蟥,謝昭又冒出來了。
不是說謝昭從不管事?
姜玉珠的護花使者輪番上陣,馮清有些吃不消。美人有的是,如果因為沾花惹草惹麻煩,耽誤他快活。
“春宮。”
謝昭言簡意賅地吐出二字,馮清心頭一顫。
聽賈世子說春宮冊子丟失,難道被人送到謝昭手中?
馮清趕緊為自己辯駁道:“與小爺我無關,是趙柘想的餿主意,他與姜家人有仇怨,賈世子府上出的畫師。”
馮清不打自招,出賣盟友的速度一流。
事關重大,要是鬧出去,馮清可以預見后果,后半輩子都得被姜家人追著打。
“謝昭,只要你答應不告知姜家人,我可以拿賈世子的秘密作為交換。”
眼看謝昭的拳頭再次落下,馮清試圖講條件。
茂國公府上的酒池肉林不算什麼,賈興林在外敗壞姜懷慶的名聲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