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事,沈芷蘭可以確定,姜玉珠得病,早早地亡故。
“表嫂,珍惜眼前人,其實表哥他……他還不錯。”
沈芷蘭絞盡腦汁想謝昭的優點,一個也沒說出來。
成親三年冷落姜玉珠三年,這就不是人干的事!
沈芷蘭沒有顛倒黑白的本事,只得尋另個刁鉆的角度勸說:“表嫂,你先湊合過,表哥雖然不回府,但外在也沒有花天酒地啊。”
千萬不要紅杏出墻,如馮清那等小白臉,更是靠不住。
沈芷蘭所說,姜玉珠深以為然。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與其把視線放在男子身上緊緊追隨,不如自己找樂子。
姜玉珠對謝昭的要求很低,他賺錢她花錢,她闖禍他收拾爛攤子,夫妻合作共贏,彼此和睦相處。
只要把戲做足,誰不道一句他們是恩愛夫妻?
“表妹,前段時日我收到婆母的來信,說是要為你在京城里尋一門親事。”
沈芷蘭真心,姜玉珠給出回應,她尊重沈芷蘭的意愿。
一旦有相中的公子,再派人細致地打探對方的品行。
沈芷蘭搖搖頭,上輩子的陰影猶在,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來京城無非是奔著謝昭,沈芷蘭是仗著得知謝昭前世再未娶而產生的遐思,等接觸過后發覺這個表哥不咋地,太冷情。
“表嫂,我想去鄉下住一段日子,修身養性。”
前段時日,沈芷蘭無意間救過一個婆子,那婆子穿金戴銀極為富貴。
婆子是京城里非常有名氣的穩婆,號稱劉金手。
劉金手有祖傳的本事,若有身孕的婦人胎位不正,可以通過按摩正胎位。
劉金手年紀大了身子不好,正尋人繼承衣缽。
沈芷蘭得知后,立刻有學本事的想法。
將來,若姜玉珠有身孕,她就負責接生,減少風險。
沈芷蘭隱瞞沒說,姜玉珠不得而知,她和謝昭的孩子?那只能從石頭縫里蹦出來。
“表妹,鄉下水土養人,又不用守著規矩,你住著不習慣隨時回來,謝府就是你在京城的娘家。”
姜玉珠話畢站起身,紅楓跑來送消息。
“夫人,二公子和永昌伯府韓大公子同時來找您。”
以往不用說,姜玉珠肯定先見姜懷慶,但是眼下這個節骨眼,紅楓拿不準了。
姜玉珠看一眼天色道:“帶韓大公子去待客廳,至于我二哥……”
不用想,也知道姜懷慶是來訴苦的。
“紅楓,你帶著魚食給我二哥,忽悠他去后花園喂肥錦鯉。”
見錦鯉好運,姜懷慶的心事可以對錦鯉吐露。
紅楓抽了抽眼角,點頭稱是,她家夫人真是不走心啊。
于是,姜懷慶提著一籃子魚食,乖乖地在后花園喂錦鯉。
魚食投放下去,錦鯉全數浮出水面張開圓圓的小嘴大口大口搶食吃,一點不怕人。
姜懷慶戳了戳一只黃錦鯉的頭傷感地道:“你說,我是不是娘親生的?”
說好親事尊重他的意思,都是騙人的鬼話。
給他找個母夜叉,以后的日子可咋過啊?
除非,他能打過玉檀郡主,重振夫綱。
“要不,我去找謝昭取經?”
大哥姜懷達就算了,得知他的心事肯定會嘲諷,謝昭看起來比姜懷達嘴嚴。
姜懷慶已經有了方向,心里一松。
待客廳內,姜玉珠正吩咐丫鬟給韓真倒茶。
對于這個主動找上門的小弟,姜玉珠一直在考驗的放養狀態。
張仲來刺殺她,牽扯到張婉怡的死因。
姜玉珠派人把消息遞給韓真,她自己也在派人找曾經服侍張婉怡的丫鬟。
“主子,韓真不負所托。”
當年事不好查證,韓真按照姜玉珠的吩咐,從找人開始。
結果,還真被他給找到了。
利用勛貴人家多年建立的關系網,韓真在距離京城不遠的一處暗窯找到張婉怡的丫鬟。
二人是最下等的花娘,日日被囚在地窖中,接最下等的恩客。
“暗窯的管事曾收過錢財,答應看管兩個丫鬟,不給二人重見天日的機會。”
因為過了兩三年,風平浪靜,韓真又提出用大價錢把人買下,管事考慮再三答應了。
“兩個丫鬟洗漱過,在垂花門那候著。”
韓真對姜玉珠很恭敬,這是他第一個誠意。
既然保不住永昌伯府,那不如趁早投靠明主,跟對了人,自然少不了榮華富貴。
姜玉珠贊賞地點頭,對紅鯉道:“等會兒記得給韓大公子帶銀子。”
買人的銀子,姜玉珠自行承擔。
這兩日,姜家的人出手,玉檀郡主也在暗中幫忙,都不如韓真辦事爽利。
兩個丫鬟被帶上,很是局促不安。
二人進房不敢亂瞟,當即跪倒在地:“落花微雨拜見謝夫人。”
姜玉珠擺擺手,淡淡地道:“救你二人出來,為解開本夫人的疑惑,當年,你家小姐為何會想不開自縊?”
“第二個問題,張婉怡在自縊前曾找過本夫人,可否與她想不開有關?”
張仲確信張婉怡是被姜玉珠逼死,這中間必有蹊蹺。
一想自己背鍋多年,姜玉珠氣不打一處來,審視地道:“還是說,張婉怡和盧晴雪一樣都是被害死,而后嫁禍給本夫人?”
落花的臉色陡然變得慘白,眼中的慌亂再也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