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可算抓到姜福祿的小辮子,瞇著眼冷笑:“姜大人,下官聽聞您一向恪盡職守,若下官沒記錯現下是上衙的時辰,您出現在第一樓合適嗎?”
為看戲玩忽職守,明日一早就有御史來參姜福祿一本!
姜福祿沉吟片刻,決定供出與他一起來聽戲卻始終不肯發話的盧御史:“徐謙,用不著你操心,盧御史也來了!”
自從盧晴雪沒了后,盧御史遭受喪女之痛。
從前早朝得到機會,盧御史必定死咬姜福祿,因為姜玉珠小小的善舉,兩家從對立轉為交好。
姜福祿聽說女兒親自編排新戲,準備來第一樓,正好碰到盧御史巡視。
在姜福祿的忽悠下,盧御史也跟著來了。
突然被點名,盧御史氣得吹了吹胡子,就知道姜福祿靠不住!
徐謙雙眸瞪大露出不可思議之色,盧御史為人方正,為追求正義不惜身死,怎麼也與姜福祿同流合污了?
面對徐謙見鬼的神色,盧御史怡然自得,立刻又供出一人道:“剛剛本官跟隨姜大人來聽戲,在門前碰見鬼鬼祟祟的趙大人。”
盧御史眼尖不會看錯,趙粉蝶親爹和叔伯一同前來,就在某個雅間藏著。
盧御史點名,趙家人坐不住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于是,趙家人也供出來幾個。
最后,眾位大人相互舉報,在雅間躲避的大理寺卿徐平也被人揪出來,面色比鍋底還黑。
這下,徐謙傻眼了:“族叔,您怎麼也在?”
抓人把自家人拖下水,徐謙頓感束手無策。
徐平忍住火,怪徐謙多管閑事,現下如何收場?
“眾位大人都來湊熱鬧,怎麼少得了我?”
第一樓開戲鬧得轟轟烈烈,聽說與朝中官員有牽扯,眾人心照不宣地買高價票混入,只為打探消息。
姜玉珠腦子不好使,而且不通人情世故,誰知道她要賣了誰?
在京城做官,少不了都有小辮子。
徐平見影射的是衛首輔一家,安心看戲,心里莫名地松口氣。
聽戲后,徐平正準備樂滋滋地回去當值,被徐謙給攪和了。
徐謙磕磕巴巴,好半晌沒有回過神,這等情況,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場。
要不,就當他沒來過?
真是被衛首輔坑死了,一下子得罪這麼多人!
大堂內,蕭赦的氣惱絕不亞于徐謙,他按下狂跳的眼皮,怒道:“好啊,真好啊!”M.L.Z.L.
這是在外,除了春獵文武百官聚得最全的一次,蕭赦甚至可以在第一樓上早朝。
都跑來聽戲,豈不是衙門空空?
謝昭唇角微彎,垂眸道:“您也可以這麼說。”
如若他與皇上不戴面具,人還可以更齊全。
這下,蕭赦再也忍不住,考慮到是在外,他把火氣壓一壓,用只有二人聽見的音量道:“朕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干垮衙門的不是外族入境,而是姜玉珠開戲!”
場面僵持,眾位大人一看有人作伴,彼此有恃無恐,把壓力直接給到徐平。
徐平只得踹了徐謙的屁股一腳道:“還不快滾!”
臺階下,頃刻之間五城兵馬司的人快速撤退,在撤離的過程中,因為太過倉惶碰倒茶壺茶碗若干。
姜玉珠趕緊對伙計道:“快,記賬,大理寺卿徐大人還在這里沒走,可不能讓他賴賬!”
徐謙作孽,徐平還債。
反正都是老徐家人,不分你我。
徐平:“……”
眾位大人一哄而散,走之前特地上前對徐平打招呼,露出同情之色。
這下,徐平更氣了。
姜玉珠送走爹娘等人,見仗義執言的黑炭頭沒離開,立刻帶伙計迎過來:“公子,之前是鬧出誤會多有得罪,現下誤會解開了,你是個好人。”
蕭赦翻個白眼,誣陷他是咸豬手的時候咋不是這副嘴臉呢?
小黑臉不言不語,姜玉珠琢磨是要給他點好處。
她看向伙計,伙計會意點頭,拿出兩張戲票:“貴客,這是下一場戲的戲票,非常珍貴。”
第一場爆火后,下一場必定人滿為患。
人都有好奇心,想要得知結果。
蕭赦面上稍微有些滿意,特地得意地看謝昭一眼,又問道:“哦,不要銀子的?”
謝昭在姜玉珠那拿戲票都要賒賬,還不如一個外人!
不要銀子?
姜玉挑挑眉,想的美!
她笑意淡了些,扭過頭便走,而伙計則是面帶笑容地解釋道:“是特制的貴賓戲票,只收票價八成銀子。”
蕭赦僵硬了片刻,本想把戲票扔掉,他冷哼一聲后,又收下了。
作為大齊天子,該節約的時候也不可浪費!
蕭赦轉頭對謝昭道:“你家夫人真不一般,要不你從了吧,以后家財堪比國庫。”
姜玉珠吞錢,只進不出,比貔貅還狠!
謝昭微微搖頭無力地道:“臣的產業是玉珠的,她的還是她的。”
占姜玉珠的便宜,這可能性很小,還不如從皇上這邊薅羊毛來得快。
蕭赦一計不成,毫不氣餒又出主意道:“朕還有個好主意,你與姜玉珠生個血濃于水的子嗣,你就可以父憑子貴,變相占有姜玉珠的家財!”
謝昭:“……”
君臣二人剛走出第一樓到后面的胡同,只聽有人叫道:“老爺,小黑臉出來了,咱們揍不揍?”
第69章 這要求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