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皇上不急太監急”,謝昭默默地接受,公雞也比太監強。
“元和,你什麼時候啟程?”
邊城的路不好走,騎馬更加方便。
姜玉珠著手幫謝昭準備行囊,保證他在趕路的時候也能吃一口就熱乎的。
“明日吧。”
拿出陳韜的游記哄睡姜玉珠,謝昭來到書房寫了一封厚厚的書信。
無論如何,姜玉珠生產,他必須在。
隨后,謝昭起身招呼良安,兩匹快馬消失在夜色中。
一晃農歷三月,北地冰雪消融。
因邊城百姓提前服徭役開鑿河道,雪災并未對邊城造成太大的影響。
從農歷三月初,已經有從北地趕來走貨的商隊,邊城變得熱鬧起來。
商隊人多,客棧人滿為患。
看到大陣仗,重陽樂得合不攏嘴,更是對姜玉珠佩服得五體投地:“主子,還是您有頭腦有遠見,若是聽小的讒言賣了鋪子,咱們可少賺一大筆!”
才不過幾日而已,鋪子的價錢又翻倍,邊城形勢一片大好。
姜玉珠買下的兩間大商鋪打通,房內的地面重新打磨,床榻燈具等物換新,再有幾日完工,選個黃道吉日開張。
北地鋪子多,只重陽一人,人手不夠用。
看到重陽欲言又止,姜玉珠面露了然之色道:“去把趙柘找來吧。”
自打從邊城到北地,姜玉珠從沒見過趙柘。
趙柘被流放,純屬咎由自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重陽身子一頓,不可置信地道:“您不怕公子他……”
說到底,趙柘曾經陷害過姜玉珠,這若是旁人,早就把趙柘一棒子打死了。
“怕什麼?”
姜玉珠很是豁達,她還真不怕。
趙柘恨的人是衛婧,與姜玉珠關系不大。
從前趙柘在軍營里做文書,現下戰事告一段落,趙柘也就沒了差事。
“既然他有本事,就來當個掌柜吧。”
流放北地之苦,已經是對趙柘的懲罰。
該受的,趙柘都受了。
姜玉珠了解趙柘的性子,有些文人風骨,放到鋪子里,必定不會干那些中飽私囊,陽奉陰違的齷齪事。
趙柘曾經對不起她,那就替她做工還債,倒也公平。
等重陽把趙柘領到府上,姜玉珠差點沒認出人來。
眼前的人,至少老了十幾歲,兩鬢斑白,因為過于瘦弱,顯得襖子空蕩蕩的。
趙柘走了幾步,姿勢有些奇怪,他嘴角露出一抹苦澀道:“主子,趙柘給您磕頭。”
“起來吧。”
姜玉珠擺擺手,就算她不給趙柘找差事,以重陽的重情重義,也必定不會讓趙柘餓著。
趙柘沒有起身,而是恭敬磕了三個頭,這才被重陽攙扶起來。
從京城里流放,一路上趙柘吃盡苦頭,總以為自己活不到北地了。
每當撐不下去,就有一股信念支撐,趙柘想看到衛婧的下場。
他蠢,被算計,做出那些事是咎由自取,可衛婧這種人,憑什麼繼續受人追捧?
“是小的眼瞎,識人不清。”
趙柘眼里已經沒有仇恨,更多的是淡然。
這輩子回不了京城,被族人放棄,無牽無掛也很好。
“您給小的機會,小的定不辜負。”
趙柘會做好掌柜,他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
第288章 禁書
等到農歷三月十五,邊城的客棧正式開張。
開張第一日,接待從南邊來的商隊,所有客房全部住滿了。
客棧里有酒樓,請了十幾位做特色菜的大廚,以保證各地的商隊都能品嘗到家鄉菜。
趙柘作為掌柜,迎來送往游刃有余。
姜玉珠只是去看了一次,就放心大膽地把鋪子交出去了。
懷胎不到三個月,孕吐的感覺消失,姜玉珠又找到自在的感覺。
“夫人,老爺又來書信了。”
紅鯉拿著厚厚一封書信,雙手托上。
老爺才走半個多月,書信送回來十幾封了。
紅鯉沒看到具體內容,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哪里有那麼多問候的話?
“你懂什麼?”
看出紅鯉的想法,紅錦嗤笑道,“老爺當年連中三元,妙筆生花震驚朝堂,可是得過先皇的稱贊,就算每日寫書信問候,一年也不帶重樣的。”
若非謝昭有高才,這門親事落不到姜家頭上。
先皇認為夫妻之間要互補,聽說姜家嫡女姜玉珠胸無點墨,是個草包,這才主動賜婚,本意也是想看夫妻倆的熱鬧。
誰料世事無常,沒多久,先皇駕崩了。
紅鯉反駁道:“老爺有高才還用你說?若老爺每日只寫那些肉麻的話,夫人咋可能看得入迷?”
兩個丫鬟爭執,彼此不服氣。
姜玉珠沒有理會,吩咐紅繡準備瓜子茶水花生,邊吃邊看。
旁人怎麼也想不到,謝昭擔心她有身孕無聊,特地寫了話本。
由于大多時間都在趕路,只能用連載的模式。
姜玉珠看到精彩處,發現沒了,開始期待接下來的劇情。
“不讓你們看是為你們好,尤其是紅鯉,定力不足,怕是要想的睡不著了。”
謝昭寫的是懸疑的話本,一點點的抽絲剝繭。
每次看完,都會陷入“兇手是誰”“竟然是他”的循環中。
“夫人,表小姐來了。”
凝香打簾子進門傳話,自從得知自家夫人有身孕,沈芷蘭幾乎每日必到。
這次來,又帶了一大堆滋補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