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肯定沒了,就是沒的不夠光彩。
官差摸不著頭腦,他們啥樣凄慘的沒見過?
柴房內,一張床上蒙著白布,傳來女子嗚咽的哭聲。
官差嚇了一跳,最開始以為青天白日鬧鬼,眾人拎著刀,警惕地直奔白布而去。
第291章 揭開遮羞布
白布凸起來很高,哭聲正是由下面傳出。
官差神色一凜,怒道:“眾目睽睽之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出來!”
官差一聲吼,白布下的女子似乎被嚇到,哭聲戛然而止。
姜玉珠趁機觀察馬家眾人神色,饒有興致地勾唇,看來這家人并非什麼都不知道。
尤其是馬老大,神色麻木地別過臉,卻在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憤恨。
其余人或多或少,都表現出些許的厭惡之色。
“差爺,民婦不……不太方便。”
那女子已經不哭了,聲音哽咽,有些梨花帶雨的韻味。
房內,幾位官差面面相覷,為首的官差沒了耐心,邁著大步上前,一把掀開白布,扯著嗓子道:“你不方便,沒手還是沒腿?”
為首的官差剛想訓斥幾句,后半句話卡在嗓子里。
除了馬家的知情者,房內所有人瞪圓了眼睛,盯著床上那一幕。
尤其是嚴臨,以為自己做夢,揉了揉眼睛,問道:“謝夫人,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嚴臨以為自己在做夢,不敢置信。
姜玉珠抱著胳膊,慫恿道:“若是你在做夢,別人說什麼都不可信,還不如給自己一巴掌。”
真切地感到疼了,才不是做夢。
姜玉珠隨口一說,只聽“啪”地一聲響起,嚴臨的手比腦子還快。
“是真的。”
嚴臨證實后,陷入沉默中。
姜玉珠抽了抽嘴角,微微側過頭,只感覺眼前場景令人極度不適。
床上有馬老頭和一個膚白貌美的婦人,確切地說,婦人還活著,而馬老頭人已經沒了,無力地壓在婦人身上。
婦人哭得眼睛紅腫,胸口還有幾個青紫色的印子,驚恐地看向眾人,反應過來后,再度失聲痛哭。
官差全部傻眼,還是嚴臨率先反應過來問道:“馬老頭是咋回事?”
事實擺在這,也沒什麼不明白的。
馬老頭在歡好的時候得了馬上風,與婦人分不開了。
馬家人丟了大人,把罪責推在成藥鋪上,眾人商議后找成藥鋪要說法,想著坑一大筆賠償銀子。
“差爺,如您所見。”
馬老大上前一步,諷刺地盯著婦人看,絲毫不避諱。
婦人又驚恐又心虛,縮了縮脖子。
這下,馬老大眼底諷刺的意味更濃了,冷笑道:“章氏是個寡婦,男人死了幾年了,沒有子嗣傍身,都靠草民暗中接濟。”
“時間一長,草民與章氏情投意合,有心納妾。”
家丑不可外揚,現下馬老頭沒了,為撇清關系,馬老大知無不言,“誰知道把章氏帶回府上,章氏得知草民并不管理家中錢財,因而傍了草民的爹。”
馬家有大筆家財,全數掌握在馬老頭手中,全家人想過得好,還得找馬老頭要錢。
章氏虛榮,更看中實在的好處,從了馬老頭。
章氏一聽,羞得用馬老頭的尸身做遮擋,哭道:“哪里是民婦看中錢財,是馬老頭看中民婦的美色,起了賊心!”
馬老頭對家人摳門,對女色上卻很舍得。
每次歡好后,都送章氏金銀首飾,而馬老大又不管錢,給不了她好處。
一來二去,章氏從開始的反抗到慢慢接受,就對馬老大淡了,鐵了心給馬老頭當小妾。
馬老大橫眉冷對,不屑道:“章氏,你就是個喪門星,克死了你夫君,現在又克死我爹!”
馬老太太也附和罵道:“騷狐貍,就知道勾搭漢子!”
馬家人態度一致,恨不得把章氏從馬老頭身下拉出來。
章氏也想,奈何出不來,她知道難為情,可也沒別的辦法,只得求助官差道:“差爺,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能不能幫幫民婦?”
一剪子下去,剪斷馬老頭命根子,就能把二人分開了。
還不等官差說話,馬老太太怒火中燒,沖上前抬手甩了章氏一巴掌道:“賤人,你休想!”
就算馬老頭沒了,也不可能殘缺的下葬,風水上不利于后世子嗣。
要是下葬之前再分不開,就把章氏活埋了殉葬!
“章氏,你不是說過與我家老爺合得來,那你倆想必還有很多話說,還不如一起去地下,也好有個伴!”
馬家其余人附和,都看章氏不順眼。
約莫一刻鐘后,衙門的仵作得到消息趕來,翻動馬老爺尸身,對官差道:“馬老頭服用了過量的壯陽藥物,本身又感染了風寒,導致歡好之時馬上風猝死。”
“仵作,何時才能把二人分開?”
官差很為難,之前吹噓見過大場面實屬是草率了,這等場面,他們還真的沒見過。
盡管看不起章氏,卻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章氏殉葬。
仵作心思在驗尸上,姜玉珠回道:“通常來說,一天后會有緩解,不過想要完全解除尸僵,需三到七日。”
“什麼?”
章氏面露驚悚之色,若等馬老頭身子軟下來,尸身都要發臭了,她一刻也等不得!
“夫人,求您救救小婦人!”
章氏半抬起頭,在眾人眼底看到了鄙夷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