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童,你啊,心腸還是那麼的好。”男人面露無奈。
孟棠故作不解,問:“陛下何出此言?”
褚奕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孟棠的發絲,他語氣里帶著些許懶散,道:“朕的梓童是故意幫蕭葒蕓說話的吧?蕭葒蕓不是個聰明的,想來是自作聰明做了這些。”
孟棠咬了咬唇,小聲道:“陛下既看穿了臣妾的心思,為何不在一開始就揭穿,還給蕭妃妹妹賞賜。”
“你就是太心善,朕真怕你會被人欺負了去,若是朕不賞,蕭葒蕓那個蠢的恐會將今日之事記恨到你身上去,覺得是你慫恿她來的御書房。”
孟棠聽到這話,心尖一顫,將臉頰貼到了男人胸膛,溫順的靠在褚奕懷里,她道:“陛下這般縱著臣妾,臣妾心中惶恐。”
褚奕摸了摸她的小臉,與他對視,眼中情意綿綿,若不是那38的好感時刻提醒她,褚奕這是虛情假意,她險些要以為這狗皇帝真的喜歡上她了。
褚奕輕聲問:“為何要讓蕭妃給朕送四神湯,不自己送來?若是你自己送,今早也不會有這麼多事端了。”
“陛下可是怪了臣妾?臣妾只是聽說了蕭妃妹妹惹了陛下不快,怕后宮不寧,想以此來讓蕭妃妹妹與陛下和好,是臣妾自作聰明了。”
她說話聲柔柔的,語氣綿軟,像春日里拂過心頭的一絲微風。
“朕的梓童怎的這般懂事。”
“陛下莫要再夸臣妾了……”她微紅的臉頰像抹了胭脂,小嘴抹了蜜糖。
褚奕受不住這誘惑,孟棠是他碰過的唯一一個女人。
開了葷的男人受不了餓。
當下便要對著那紅唇吻了下去。
孟棠伸手,擋住了褚奕的薄唇,她勸道:“陛下,這兒是御書房,陛下還得看折子呢。”
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要,褚奕眼里放著光,他忍不住輕笑一聲,道:“好,看折子。”
他覆在孟棠耳邊,壓低聲音:“朕今晚去找你。”
孟棠心頭一梗。
是真的膈應。
怎的又要侍寢!都怪蕭葒蕓!
她心頭正盤算著要怎麼拒絕,猛地瞧見褚奕的好感進度條,緩慢的往上爬了一格,好感值:39。
拒絕的話語便爛在肚子里了,看在這一格好感的份上,侍寢便侍寢的,大不了多疼兩日,養養就好。
“梓童陪朕一起看。”褚奕溫聲道。
“臣妾哪看得懂,陛下莫要為難臣妾了。”孟棠連忙拒絕,她若是敢干政,只怕要不了多久,人頭就得落地。
褚奕手上拿著折子,緩緩道:“南陽又發了水患,淹浸四千余戶人家,依梓童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孟棠故作懵懂道:“哪里發了大水,堵上就是了,不然還能怎麼辦?”
褚奕被她這天真的言語惹笑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褚奕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道:“梓童說的對,有大水,就得堵。”
褚奕又問:“梁州連續四年大旱,顆粒無收,餓殍遍地,梓童看應當怎麼解決?”
孟棠故作為難,她得裝,不能露出絲毫鋒芒,不止她,她哥哥,他們孟家,都得如此,否則暴君恐不會留孟家太久。
她說:“正好南陽水患,梁州缺水,南水北調就是了,這樣一來,缺水的不就有水了,水太多的也引去了別處。”
褚奕:“……”
“嗯,梓童說的真好。”
聽到這敷衍的語氣,就知道暴君沒當真,孟棠松了口氣。
接下來男人沒有繼續再問了,一心一意批折子,而孟棠,也隨手抽了一本話本,靠在他懷里看。
半個時辰后,褚奕總算舍得把人放走了。
臨走前,男人附在他耳邊,小聲道:“別忘了,朕晚上會去找你。”
孟棠:“……”
沒忘!
她面色羞怯,捂嘴輕笑,做出一副喜不自禁的樣子來,偷偷瞥了一眼褚奕,道:“那妾身晚上便恭候圣駕了。”
待到孟棠離開,褚奕從書柜上,抽出一幅水利地圖來。
他眸光微沉,薄唇輕啟:“在南陽白河上游的下向口構筑堰塘,朕還真有南水北調的想法,她真是隨口一言麼?”
*
回坤寧宮的路上。
孟棠的鳳輦被人攔了下來。
芳寧當即厲斥:“大膽,何人攔路?”
蕭葒蕓上前,直視孟棠,她道:“皇后娘娘,妾身有兩句話想和你說,可否請娘娘下來與妾身一敘?”
芳寧正要開口:“我們娘娘……”
孟棠抬手打斷她,她道:“好。”
孟棠走下鳳輦,她抬手摒退了下人,問蕭葒蕓:“妹妹有何事要與我說?”
蕭葒蕓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她問:“娘娘今日在御書房,為何要幫我?”
孟棠伸手碰了碰她被燙紅的脖頸,滿臉憂愁的說了句:“可憐見的。”
“娘娘還未回答臣妾。”
孟棠說:“我母親與你母親曾是手帕交,因此,我知道你跳舞跳的極好,不忍看妹妹剛入宮,便折在這兒。”
“妹妹,今日為何要送雞湯給陛下?你可知,陛下五歲時曾與齊太妃相依為命,五歲的小皇子,母親是個舞姬,無權無勢,要如何在這深宮中自保?常常連口飽飯都吃不著,只能在這深宮中裝傻充愣的活著。”
“有一次啊,陛下實在餓得狠了,便去御膳房,偷了碗雞湯喝,叫人打了個半死,險些一條命都沒了。”
“也好在齊太妃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兩日,這才保住了一條性命,自那以后身上便落了病根,陛下每逢雷雨夜,都會頭痛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