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生怕褚奕搶走似的,又從他手上拿了回來,她面上帶著笑意,道:“這是給芳寧的。”
褚奕站在他面前,看著這桌上一堆香囊。
他不嫉妒,他一點都不嫉妒,不就是香囊嗎?
他不生氣,他一點也不生氣,不就是沒給他繡嗎?
下一刻,褚奕雙眸泛紅,他忽的推開那籮筐,香囊被他掃在了地上,他將孟棠按在了身下,木榻輕輕晃動了一下。
褚奕道:“朕也要,棠兒,朕也要。”
為什麼不給他繡?甚至就連那被打入冷宮的梅妃都有,他的呢?他的呢?
褚奕就像喝了幾缸的陳年老醋,心里泛著陣陣酸。
他一只手摸向她的小手,摸到她的指尖,摸著指腹上細細的繭,說道:“朕想要,朕要比她們都好看的,朕想要個龍鳳呈祥,棠兒。”
他目光火熱的看著她。
孟棠掙了掙,縮了縮手,她輕聲道:“陛下,臣妾不會繡龍鳳呈祥。”
“瞎說,朕的皇后什麼不會?朕的皇后什麼都會!朕想要。”
他發絲垂到肩頭,帶著一股子胡攪蠻纏的勁兒。
孟棠淡淡開口:“陛下太高看臣妾了,臣妾也并非是無所不能的,臣妾真的不會。”
褚奕頹然的低下了頭,過了會,將腦袋埋在她脖頸間,呼出的熱氣一下一下的刺激著她嬌嫩的肌膚,他悶聲開口:“棠兒哪里是不會,棠兒只是不愿罷了,棠兒還在怨朕。”
“陛下。”孟棠伸手推了推他的頭。
她怨他不是應該的嗎?這說的什麼話?
褚奕張口,叼住她頸間的肉,細細舔吮著,他呼吸很快就粗重了起來。
孟棠呼吸一顫,用力抓緊了他的發絲。
褚奕一路吮吻,掌心滑過她腰間,摸向她的衣帶。
他抬頭,雙眼里被濃濃的欲望所盛滿,他說:“李常福和朕說,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
他雙臂撐起身子,將她徹徹底底的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下。
褚奕喃喃開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完,褚奕將人打橫抱起,朝床畔走去。
孟棠沒有反抗,她溫軟乖巧的縮在他懷抱中,和以前的每次侍寢都一樣。
褚奕幾乎要產生了她沒有生氣沒有怨他的錯覺,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琴瑟和鳴。
褚奕將她放在床上,手背拂過她臉頰,說道:“棠兒,也給朕繡一個香囊吧,龍也好鳳也罷,繡成野雞朕都要。”
說完,他扯開腰帶,身上衣服盡數落在地上。
男人強悍的身軀覆在她上方,褚奕拇指碾了碾她的小嘴,道:“怎的不說話,答應朕,快答應朕,就這一次,好不好?”
她閉上眼,嬌弱的身軀輕輕顫抖,淚水從眼角滑落。
她道:“陛下既想要臣妾侍寢,便盡快吧,待到陛下發泄完,臣妾還要將那只小孔雀繡完。”
褚奕怔住了。
孟棠撇過頭,閉上眼,一副任由他處置的樣兒。
褚奕指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說:“棠兒,朕……朕憐惜你,想同你好,不是為了發泄。”
孟棠睜開眼,問:“不是麼?”
“不是。”
孟棠輕聲道:“無甚區別,反正陛下在這事上面,向來不會問臣妾愿不愿意。”
褚奕心頭驀的梗住了。
確實如此,每回侍寢他從沒有問過孟棠的意愿,孟棠幾次說疼,不要了,他卻還在逼迫她。
“棠兒今夜可愿?”褚奕問她。
自是不愿,她又沒有受虐傾向。
孟棠說:“臣妾說不愿,陛下就會罷手嗎?”
褚奕湊上去,輕輕啄著她的唇,一下又一下,他吻的溫柔極了,細碎的聲音從唇齒間溢了出來,道:“只要棠兒說,朕就會。”
“陛下,臣妾不愿。”
褚奕輕輕咬了咬她的唇,在她腰間重重揉了一把,說道:“好,既然棠兒不愿,朕便不為難你了。”
他起身,緩緩吐出一口氣,眼中盛著欲望沒有得到滿足的暴躁與不滿。
褚奕撿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好。
他回過頭,看了孟棠一眼,說:“棠兒,朕不動你,但朕想要香囊,給朕繡一個。”
孟棠沒應,她起身,又去案上拿針線。
褚奕嘆了口氣,離開了坤寧宮,回御書房批折子,前兩日積攢了太多,他得快些批完。
李常福不解道:“陛下,您不留下來過夜了?”
褚奕道:“她見了朕,會煩心,改日再來吧。”
他告訴自己,不能急,總有一日她會原諒他的。
*
褚奕連夜批折子,直到李常福過來提醒他該早朝了,褚奕才回過神,意識到竟然已經六更天了。
褚奕伸了個懶腰,說道:“李常福,伺候朕更衣。”
“是,陛下。”
褚奕換完衣裳,又去柜中找孟棠以前給他繡的香囊,香囊太多,各宮嬪妃也送了不少,和孟棠繡的混雜在一起,褚奕一時竟不知哪個才是孟棠所繡。
他徹夜未眠,又沒在孟棠那里討到好臉色,不免開始煩躁了起來,問:“皇后送給朕的香囊怎麼和嬪妃送的放在了一起,是誰負責的?”
李常福忙道:“肯定是下面的不懂事,瞎放了!陛下,您要用哪個?奴才幫您找。”李常福瞥了眼柜中的香囊。
褚奕擺了擺手,他剛要開口。
坤寧宮的小太監琳瑯,猝不及防來了御書房。
琳瑯跪在地上,雙手高捧過頭,手心里放著一只龍鳳呈祥的香囊。
琳瑯說:“娘娘說陛下想要龍鳳呈祥的香囊,特派奴才送了一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