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抿了抿唇,她道:“先前偶然在街上遇到的。”
“清州一事震驚朝野,你可千萬別與之產生干系。”
“我明白的,大哥。”
“所以雞變藕不變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是你和那個人的暗號嗎?”孟赟撓了撓頭。
“以后就不是了,沒什麼特殊的意思,今天讓老爹燉只雞給你吧。”孟棠笑著說道。
回宮的路上。
突然,傳來一陣“噠噠”的細小響動。
孟棠和孟赟同時止步。
“噠噠……”
兩人凝神看去。
見是一顆小石子,從巷子里扔了出來,滾到他們腳邊上。
過了會,又一顆小石子,丟到了他們腳邊。
孟赟看著那深巷,皺著眉。
孟棠低著頭,神色晦暗不明,她說:“大哥,你過去看看吧,我在這等你。”
“可是……”
“我一定不亂跑,以免錯過了要事,你快去瞧瞧。”
孟赟狐疑的瞥了她一眼,說:“那好吧,棠兒你莫要亂走,就站在這等我,知道嗎?”
孟棠乖乖的點了點頭。
“繡春刀給你護身。”
孟赟又將刀遞給了她。
孟棠忍不住笑了,她說:“你給了我,我也不會用呀。”
“我可不信你不會用,見著壞人就砍。”
說完這話,孟赟一頭扎進了巷子里。
刀太重,孟棠放在一旁,靠著墻立著。
孟棠等了會,她試探著開口:“出來吧。”
入目是一片翻飛的白色衣角,玉印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他笑著沖著孟棠作了個揖,說道:“阿彌陀佛,娘娘,好巧。”
“可不巧呢,跟了我多久?是不是在昭獄的時候,你就一直跟著了?”孟棠挑了挑眉。
玉印笑而不語。
他低下頭,瞥到了她血跡斑斑的手。
“娘娘,怎得這般不愛惜自己的鳳體?”他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一瓶藥,道:“娘娘伸手。”
孟棠卻道:“回宮我自己上藥也是一樣的。”
“伸手。”玉印語氣嚴肅了些。
孟棠眼底卻帶上了些許調笑,她說:“圣僧啊,你這樣不好吧?”
“圣僧普度眾生,見不得有人受傷流血,有什麼不好的?”
“是這樣嗎?”孟棠意味深長,“那還真是個普度眾生的圣僧呢。”
孟棠伸出雙手。
玉印拔出瓶塞,將那藥倒在了孟棠手心里,那藥是液體,不知是什麼制成的,倒到傷口上只覺得冰冰涼涼的,傷口也不疼了。
“看來貧僧不在的這段時間,娘娘做了不少大事。”玉印抬眸,瞥了她一眼。
“圣僧,這什麼藥?止痛效果真好,送我了唄。”
玉印好氣又好笑的將手上的藥扔給了她,說:“玉惢液,就這麼一瓶,能不好麼,我自個都沒用過。”
“我鳳體尊貴,與你自是不一樣。”孟棠開玩笑道。
“那是尊貴,既你知曉自己鳳體尊貴,就莫要隔三差五就給自己來一刀了,體質再好的人也經不起這麼造。”玉印忍不住道。
孟棠訝異的望向他,笑著說道:“怎麼,圣僧那顆沾滿了壞水的心開竅了,知道憐香惜玉了?我這香可不興憐,會掉腦袋的。”
玉印輕哼一聲,道:“貧僧是怕你一死,圣上就瘋了,天下就亂了。”
孟棠搖了搖頭,收回手,將那瓶藥塞袖袋里,“以后再有這麼好用的藥,多給幾瓶。”
“美得你,可遇不可求,稀罕著呢,還多來幾瓶。”玉印唇角微微上揚,心情變好了。
自打從清州回來后,他就沒怎麼笑過,那種沉悶的情緒一直壓著他,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見他笑了,孟棠下意識說了句:“這才是圣僧嘛。”
玉印一愣。
“圣僧搞出這動靜,只為送藥? 本宮要回宮了。”孟棠笑意盈盈。
說起來,這個世界上,眼前這野和尚當算是最了解她的了。
她與陳牧松到底是分道揚鑣了。
陳牧松從未看懂過她。
她也從未看懂過陳牧松。
“自是不能,貧僧是想提醒娘娘,這會陛下正在您的坤寧宮坐著呢,娘娘還是趕緊想想,要怎麼應付過去吧。只怕一回宮,面臨的就是陛下的盛怒了。”
聽到這話,孟棠臉色一變。
這個點褚奕竟還沒休息,看來是又通宵了。
孟棠開始發愁,要怎麼解釋這一遭呢?
“需要貧僧為娘娘獻計嗎?”玉印笑著開口。
孟棠抬手,她道:“你還是顧好你自個吧,一會我兄長要回來了,你該不會忘了吧,你們之前在聆音塔上見過,他把你當成了一箭暗殺陛下的兇手。”
孟棠話剛落,孟赟從巷子里走了出來,邊走邊道:“真奇怪,巷中無人啊,棠兒……”
當他看到孟棠身前的白衣僧人,臉色一變。
孟赟嗖的一聲追了過去,“是你!那帶著鬼面的狂徒!你想對棠兒作甚!”
“阿彌陀佛,貧僧不是狂徒,貧僧只是個路過的平平無奇的普通和尚,娘娘,你這大哥頗為生猛,貧僧這小身板怕是挨不住他一拳,就先走一步了!”
第163章 殺了奸夫再挑斷手筋腳筋
玉印與褚奕師出同門,輕功絕頂,衣角翻飛,片刻便不見了人影。
“狂徒站住!”孟赟連忙去追。
孟棠伸手拉住他,“大哥,且慢!”
孟赟沉著一張臉,道:“那身段,那聲音,定是那日聆音塔射殺陛下的刺客無疑了!那日沒抓到刺客,害的錦衣衛的兄弟們受了好一頓罰。”
“他不是。”孟棠說。
孟赟皺著眉,道:“不可能,我怎會看錯?”
孟棠語氣堅定,她道:“大哥,他不是,你莫要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