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雨豈不是失寵了?
這麼一想,長留又開始同情起時雨來,方才想告的狀也說不出口了。
兮風看了一眼長留,繼續拆臺,“你不是說你知道一個時雨的秘密?”
謝停舟警惕地停下腳步,“什麼秘密?”
第 143 章 貌若天仙,聲如洪鐘
長留猶豫片刻,心一橫說:“其實時雨早就對殿下蓄謀已久,綠藥說他去年九月就已經情根深種了,他心思可深了,今夜還將我藥倒了跑了,現在還不知道——欸?”
長留困惑地撓了撓后腦勺,圍著謝停舟轉了一圈,忽然道:“原來殿下你抱著的是時雨呀,他這麼大個人怎麼不自己走?”
謝停舟脖頸上環著的手臂緊了一下,他說:“不是。”
“你們都欺負我小,來騙我。”長留說:“這分明就是時雨,他給我下過藥,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說完就要伸手去拽人,“你下來,這麼大個人怎能讓世子抱,你羞不羞?”
謝停舟抱著人說:“你怎麼說?”
那語氣分明是在對懷里的人說。
“啊行了行了。”沈妤認命。
沈妤將兜帽撥開了一點,只露出一張臉,又扯下面紗說:“是我,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你的鞋啊。”長留滴溜著眼說:“你將我藥倒的時候定然沒扶我,讓我摔地上了,我做夢滿腦子都是你這雙鞋的樣子。”
那是長留暈過去前的最后一個畫面,記的特別清楚。
棋差一招,換了身衣裳忘了換鞋。
沈妤干笑了下,“我那是沒來得及扶,你暈得太快了,原以為要吃三塊才暈的,誰知道你這麼不經藥,預計錯誤預計錯誤。”
長留哼了一聲:“那你下來,今晚的事我還沒有和你說道清楚。”
兮風閉了閉眼,這孩子是教不好了,成日里橫沖直撞,都是年紀小讓人給寵壞了。
睜眼時就見長留朝著時雨伸手,“你裹這麼嚴實干嘛?難不成你里頭沒穿衣服?”
兮風還沒來得及阻攔,只見長留拽了下時雨的披風。
“啊——”
然后尖叫著沖他跑過來,一下躲到兮風背后。
沈妤嘆了口氣,讓這孩子看見就沒辦法了。
她拍了拍謝停舟的肩,“你放我下來。”
長留好似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躲在兮風背后瑟瑟發抖。
兮風偷偷問:“真沒穿?”
長留直愣愣地搖頭。
兮風:“搖頭的意思到底是穿了還是沒穿?”
“你們倆在嘀咕什麼?”沈妤朝著兩人走來,順手扯開披風的系繩,將披風一扯扔給了謝停舟。
兮風正好將視線從長留身上移過去,看見眼前的人,他倚著柱子的肩猛地一滑。
長留趕忙在身后扶住他,“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這個反應了吧?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穿女裝,我往日竟然還和這樣的變態勾肩搭背,簡直不要太可怕了。”
沈妤險些沒站穩。
原以為長留是看見她是女兒身才如此驚訝,沒想到竟是以為她有什麼怪癖。
兮風到底要比長留穩重,更不會如長留那般不經事,僅看了一眼就垂下視線,又扯了下身后的長留。
沈妤回向謝停舟求助,“他罵我變態。”
他在望著長留笑,目光轉向她時目光又柔了幾分,“那你打回去。”
沈妤走到長留面前,“你看看清楚,我哪兒像男人?”
長留把眼睛睜開條縫隙,上下掃了一圈,“咦?你真是女子?”
謝停舟抬腳跨入房中,“都進來吧。”
兩人落座,長留在門口扭扭捏捏不進來。
兮風拎著他的領子把他拎進門,“你不是說要找時雨算賬嗎?去。”
長留扒拉著門,“也,也沒什麼要算的。”
“真不算?”沈妤逗他,“要賠償的話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長留看了眼謝停舟,清了清嗓子對沈妤說:“你雖然是女子,但是也不能磨滅給我下藥的事實?賬還是要算的。”
謝停舟掃他一眼,“那如果是世子妃這個身份呢?”
沈妤還沒來得及反駁,長留就哭喪了臉,“你們這叫仗勢欺人,我要寫信給王爺告你們!”
“你別逗他了。”沈妤說:“你不是想要一個缸子嗎?去庫房挑。”
長留眼睛一亮,“你可真是個大好人,我明兒還讓你藥我,我現在就去。”
兮風恨鐵不成鋼地搖頭,看著長留一蹦一跳出了門。
他剛想開口,就見長留又跑了回來。
“還有什麼事?”
長留不好意思地說:“你穿女裝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用男人的聲音說話,這樣兮風以后會害怕女人的,就娶不著媳婦兒了。
兮風被他硬推出去,生硬道:“我不會。”
“那就是我會。”長留小聲說:“這樣會讓我以為女人都是如你這般貌若天仙、聲如洪鐘。”
沈妤:“……”
“兮風。”謝停舟適時開口:“拎出去,把他這張嘴給我堵了。”
咿咿呀呀鬧了這麼一陣,房間里終于靜了下來。
長留纏人的功夫有目共睹,沈妤總算能喘口氣,給自己倒了杯涼茶灌下去。
“竇慶是我殺的,也不完全算是我殺的,你不是想知道怎麼一回事嗎?事情是這樣的……”
……
與此同時,順天府衙正在連夜審問。
文樂生身負官職,犯了事也不是順天府能管的事,卻也不能完全甩手不管。
只能在將人移交到大理寺和刑部之前,將一干供詞和卷宗整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