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唰”一下齊齊拔刀,頃刻間便將所有送禮的人全都制住。
小胡子疼得連連慘叫,“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謝停舟冷冷看著那人,“江寂讓你來送斷手?”
小胡子顧不得疼痛,看到匣子里的東西也呆了,“不是,不是,這里頭怎麼會是只斷手?明明是……”
“是什麼?”
小胡子疼得幾近抽搐,“是,是王妃的貼身之物。”
謝停舟眼中閃著危險,刀尖在小胡子脖子上抵出了血。
“再,說,一,遍。”謝停舟一字一頓。
小胡子喘息道:“是首飾,是王妃在閨中的首飾。”
“你胡說!”沈妤怒道:“我何時給過他首飾。”
“小的只是送禮的,真的不知道。”
“打開。”沈妤冷聲,“將所有箱子都打開。”
第一口箱子打開,侍衛便愣住了,緊接著第二口第三口……整整十幾口箱子,裝的都是同樣的東西。
謝停舟心知有異,放開沈妤讓她站在原位,獨自走近了看。
視線從一口口箱子掃過,一字未提,卻忽然提刀。
刀光閃過,一名送禮的小廝捂著脖子倒地。
沈妤抬腳上前。
謝停舟:“站那兒,別過來。”
這話根本不能制止沈妤,這些箱子里到底是什麼,她得自己看個明白。
隨著她的走近,箱子里的東西也顯露出來。
是人,死人。
江斂之給她送來了十幾具尸體。
第 236 章 我要他死
“全部收押,審!”謝停舟冷聲道。
送禮的所有人都被押入牢中。
下面負責審訊的人手段了得,不到半個時辰,兮風和長留就拿到了供詞送過來。
謝停舟剛沐浴過,他在砍那小胡子的手時身上濺了點血。
兮風遞了供詞,簡單說明了一番情況,“他們所有人都一口咬定不知情,東西在裝車的時候就是封好的,他們只負責運送,只有陳廣,就是被王爺砍了手的那個,他說他偷偷看過那個小匣子,里邊確實裝了首飾,是一根簪子,一柄木梳,還有一把小木劍。”
其他的物件沈妤沒什麼印象,但是小木劍她卻印象深刻,是小時候沈昭為了哄她給她做的。
之前回沈府搬東西那次她還特地找過,當時沒能找到,卻不知怎麼會落到江斂之手中。
謝停舟看完了供詞,側頭便見沈妤垂眸沉思,“怎麼了?”
“我沒送過他那些東西。”沈妤道:“簪子和木梳我不清楚,但是小木劍確實是我的東西。”
謝停舟將供詞擱在桌上,“這事不難猜,東西在途中被調包了。”
“王爺為何如此確定?”長留不解。
謝停舟斜睨著他,是看白癡的眼神,“盛京到北臨路途遙遠,要是裝箱的時候運的就是死人,到北臨都該爛成骨架了。”
長留恍然大悟,“對哦。”
“正是,尸體都讓封陽驗過了,死了不到兩日。”兮風咬牙說:“應當都是殺的咱們北臨境內的人。”
謝停舟一動不動,“調包的人到底是江寂找人做的,還是別的人,這還說不準。”
“那那些人怎麼處理?”
謝停舟終于抬起頭,“留下那個斷手的,其余一個不留,讓他回去給江寂報個信,找人跟著他,別讓他死在路上,務必讓人活著回到盛京。”
長留聽得懵懵懂懂,“可是王爺,那東西不是被調包的嘛,江寂是被人坑了吧。”
謝停舟沒搭理他,吩咐他們退下。
屋子里四個人,也只有長留瞧不明白了。
不論尸體是不是江寂送的,就算他送的是正經賀禮,但送發簪木梳這種貼身的東西,怎麼都像是在挑釁。
而謝停舟是最見不得挑釁的人。
人出去了,謝停舟歪在椅子里看著沈妤,“你的東西怎麼落到了他手里?”
沈妤打量了一番謝停舟的表情,不爽的,壓抑的,想發火,又忍著。
“你懷疑我?”
“我敢麼?”謝停舟傾身,手肘撐著桌案,“那東西到底是怎麼到他手里的,你得想一想,那人決計不是自己人。”
“我想了。”沈妤側眸,“東西是從沈府流出去的。”
“人多眼雜,能動你東西的人不少。”謝停舟說。
沈妤看著他,“那小木劍是我的心愛之物,知道這事的人不多。”
“有人選了?”
沈妤直接說出了一個名字,“沈嫣。”
謝停舟又坐了回去,“你忘了一個更關鍵的人。”
沈妤說:“是誰?”
謝停舟蠱惑地看著她,“你過來些我就告訴你。”
沈妤傾身靠近,等著聽答案。
謝停舟撐著桌案,在她探究的目光里垂首堵住了她的唇。
謝停舟身體里藏著火,親得很兇很野,他沒閉眼,眼神里全是侵略。
“是我呀。”他在接吻的間隙喘息著對她說:“東西是誰拿的并不重要,關鍵是我生氣了,你得哄,而江寂此人,我要他死。”
炙熱的鼻息互纏,沈妤想要說話,又被他親得失了言語。
案幾在謝停舟壓過去時不小心推翻了,哐啷一聲。
長留在檐下縮了縮脖子,自言自語道:“完了,王爺發了好大的脾氣,他會不會打王妃呀?不行,我得去告訴爺爺,讓他來勸一勸。”
……
“真冷啊。”門口的侍衛搓著手,張口哈出來的就是白氣。
“是啊,這天兒也忒奇怪了,今年怎麼還不下雪?”
今年的天氣不對勁,春夏時期連日都是雨,南方好些地方都遭了災,收成不好,導致難民驟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