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做噩夢了,這麼想著,她的頭腦越來越沉,接著,徹底失去了意識。
清晨,伴隨著花香而來的,還有帶著咸味的海浪聲。
“唔.......”
床上整整睡了兩天的少女終于開始幽幽轉醒。
葉檸覺得自己的頭疼的快要炸了。
她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眼神迷離又茫然地看著全然陌生的環境。
她不是在跟范澤參加晚宴嗎?
這里又是哪兒?
奇怪,她怎麼好像聽到了海浪聲?
她循著聲音,緩慢轉過頭,一整面玻璃墻外,還真的是湛藍無邊際的大海。
葉檸眼底的迷霧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震驚!
她又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之前赴宴穿的束腰小洋裝,而是一件純白色的棉布睡裙,透白的肩膀上兩個極細的帶子,分別有兩個黑色蝴蝶結做裝飾。
這是她之前經常在謝宅穿的那件!
怎麼會........
女孩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迅速翻身下床,隨著她的動作,下面傳來清晰的鈴鐺響。
她赤著雙足站在床邊的地毯上,低頭便看到纖細的腳踝上綁著一條銀白色的腳鏈,腳鏈上面系著一顆銀色鈴鐺,還有一個圓滾滾的小狼人吊墜。
小狼人,是她給謝聿禮買的那個生日蛋糕上的裝飾品——
已經不需要再去證實,是謝聿禮把她帶到這里來的。
她的雙腿頓時發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葉檸瘋狂去拽那條鏈子,腳踝被磨得通紅,還是拽不開。
這條銀鏈看著細,卻是特殊材質的金屬所制,接口處有個小螺絲,沒有專屬的工具多半是打不開的。
他這算是什麼,把她當犯人嗎?
她深吸一口氣,緩慢站起來,走到透明的落地窗前,通往海邊露臺的玻璃門已經上了鎖,僅有兩米高位置的一排窗戶開著,海風就是從那里鉆進來的。
完全就是一個囚籠。
謝聿禮到底要做什麼?
身后,門口傳來動靜,她立即轉身,警惕地看著那扇門。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黑人女傭走了進來。
她手里端著餐盤,里面擺放著豐盛的早餐,見她醒了,先是驚訝,然后朝她和善地笑了笑。
葉檸趕緊跑到她面前,激動地抓住她的手,“快告訴我,這是哪里?”
她說的中文,對方聽不懂,一臉困惑地看著她。
葉檸耐心告罄,飛快地逃到房門外。
女傭并沒有來追她,只是放下餐盤,目光不解地看著她在偌大的別墅內跑來跑去。
葉檸能打開所有房間的門,但是跟她住的那間一樣,只要跟外面空氣能接觸到的門,都上了鎖。
她一路從三樓跑到一樓,每一層的面積都大到離譜,一圈折騰下來,她完全沒有力氣再上樓。
女傭見她癱坐在地上,趕緊去打電話。
沒多久,私人醫生就來了。
葉檸透過別墅敞開的門縫,看到正門口守著不下六個黑衣保鏢。
她就算走出這扇門又能怎麼樣呢。
醫生是華人,用中文問道,“葉小姐,你現在有哪里不舒服嗎?”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這是哪兒?”
“這里是蘇埃島,謝先生的私人島嶼。”
葉檸聽到這里,心里頓時涼個徹底。
所以,這個島上只有這一棟房子,她就算逃出去也根本沒用,她沒辦法離開這里。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什麼是絕望。
“葉小姐,您身體的藥效應該已經退的差不多了,再休息兩天,藥效徹底消失,您就可以恢復體力了。”
“什麼藥?”
葉檸想到什麼——
怪不得,那天宴會上她根本沒有喝多,所以是他把她弄暈帶到這個地方來的!
他怎麼能這麼卑鄙!
醫生大概不好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留下幾盒營養劑,跟女傭囑咐了用法用量。
他正準備離開,葉檸叫住他,問道,“謝聿禮在哪兒?”
“抱歉,我并不知道老板的行蹤。”
醫生對她微微鞠躬,然后離開了。
房子里又只剩她和語言完全不相通的非洲女人。
葉檸等了兩天,沒等來謝聿禮的人,倒是等來了他的禮物。
女傭將一個漂亮的粉色禮物盒交給她。
葉檸打開盒子,淺綠色的拉菲草中間放著一部手機。
她眼底閃過一絲驚喜,慌忙開了機。
她之前特意背了范澤的手機號,按照記憶撥了過去。
電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果然,謝聿禮不可能給她手機讓她聯系外界。
她失望地拿著手機擺弄,無意中劃入了相冊。
相冊里竟然有東西,看封面是一個黑漆漆的五分鐘的視頻。
她出于好奇,點開了內容。
“啊!!!”
立時,一個男人痛苦尖銳的叫聲從手機里傳來。
她嚇得手一抖,手機掉在床上。
她的目光緊緊黏在屏幕上,男人被捆的嚴嚴實實扔在地上,空氣中響起鐵棍揮動帶動的風聲,可見力道之狠。
下一刻,能清楚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
男人似乎已經暈過去或者是已經沒了氣息,總之,沒發出一點聲音。
葉檸整個頭皮發麻,心臟被猛烈的拉扯,撕碎,瞳孔里是沒有焦距的恐慌,唇瓣蠕動,“范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