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謝聿禮已經知道是沈卓幫她逃跑的了?
謝聿禮看著她慌亂無措的表情,暗自輕嗤,這種藏不住事兒的小女孩到底是怎麼把他騙的團團轉的?
不就是給他過了個生日,買了個蛋糕,他竟然被這種小恩小惠收買了。
真是可笑至極。
葉檸知道謝聿禮的手段,要是他真的對沈卓做什麼.......
“小叔叔,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處理,可不可以不要牽連到無辜的人?”
她的語氣轉變的很快,很明顯放低了姿態,不似剛剛那樣囂張。
他很清楚她的轉變是因為什麼。
他很好奇,是不是為了那個男人,她什麼都能做?
“好啊,我可以見他。”
見他松了口,葉檸的眼睛瞬間一亮,可是又聽他慢悠悠地說,“前提是,你得陪我上床。”
“什,什麼?”
她明顯被他的無賴嚇到了,惶恐地退后一步。
“上床的意思懂嗎?”
謝聿禮上前一步,男人身上清冷的檀香瞬間席卷了她,“就是你想的那個。”
后面是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草坪上的演奏仍舊繼續,賓客們西裝革履,衣鬢香影,內心不知道藏著多少見不得光的欲望,但表面看上去,大家都是彬彬有禮,言談儒雅。
可就在這樣一個場合,他竟然能說出這麼露骨的話。
她知道他的惡劣,但還是被他嚇得不輕。
謝聿禮看她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小白兔,嘴角輕微勾了勾。
“去帶沈少爺到上面的會客廳。”
江嶼躬身,“是。”
他走后,葉檸看著江嶼的背影出神。
原來他只是在嚇她。
葉檸還不等放松,謝聿禮再度攬上她的腰。
“好奇他找我什麼事嗎?”
她不敢說好奇,只是看著他。
“假如他有事求我,你說我該不該答應?”
她依舊不說話,但是他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謝聿禮黑暗的眼眸里閃爍著微光,模棱兩可地說,“其實我答不答應,取決于你。”
葉檸不懂他話里的含義。
難道她說答應,他就會聽了嗎?
那她肯定讓他答應,沈卓幫了她多少,這次來求謝聿禮八成也是走投無路了。
而且很可能他的走投無路是因為她而起。
謝聿禮輕而易舉看清楚她眼底的掙扎,嘴角微抿,眼神更冷了。
最后,他還是帶她上樓了。
隔著一面墻。
她聽到了沈卓的聲音。
意氣風發,永遠陽光燦爛的少年此刻的嗓音透著暴風雨敲打后的頹氣。
“請謝總高抬貴手,放了我父親。”
接著,響起謝聿禮懶懶散散不太在意的語氣,“我怎麼沒聽懂沈少爺的意思,你父親入獄跟我有什麼關系?”
大概受不了他語氣里對父親的輕慢,沈卓畢竟是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的闊少爺,聲音瞬間冷淡,“到底跟謝總有沒有關系,你我心知肚明。”
“看來,沈少爺還是沒弄懂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既然如此,那就請你想清楚了再來。”
謝聿禮作勢欲走,沈卓霎時間回神,他是來讓謝聿禮放手的,如果他不答應,父親可能要面臨二十年的牢期。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傲氣毀了父親和家業。
“等等。”
他叫住謝聿禮,語氣變得謙恭,“謝老板,是我不懂事,剛剛冒犯了您,我實在也是因為父親入獄太過著急。”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卑微的態度打動,謝聿禮又坐了回去,長腿交疊,靠在沙發上的男人姿勢放肆。
“你父親的事情我確實能解決,但是——”
他目光輕蔑地看著他,冷聲道,“我憑什麼幫你?”
沈卓心里很清楚,他父親這次是被人算計了,而算計他的人就好好坐在他面前。
還有范澤,被打的只剩半條命,雖然現在已經回到了家里,但是一身傷還要恢復一年半載才能痊愈。
就算是被謝聿禮弄成這樣,他們依舊找不到一點他沾身的證據。
那些打人的人都是外籍,不要命只求財的社會閑散人,警察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他斗不過謝聿禮,只能順他的心意來求他。
放低身段和自尊求他,放沈家一條生路。
“我懇求謝總幫這個忙。”
他知道謝聿禮想要什麼,無非是想要羞辱他。
沈卓想了想,朝他深深鞠了躬,眼底是痛恨,是屈辱。
“沈少爺的忙可不好幫,鞠躬就完了?”
謝聿禮輕飄飄的語氣無非又是在他自尊上踩了幾腳。
“那您想我怎麼做?”
沈卓又恢復了筆挺的站姿,深吸一口氣問道。
謝聿禮調整坐姿,目光懶怠地看著他端正英朗的臉,眸子里閃過一絲諷刺,這種沒用的小白臉,也就只有葉檸那種還沒開竅的小姑娘會喜歡。
“我這人就喜歡征服,如果像沈少爺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肯跪在我面前,那我的心情說不定就好了,心情一好,什麼事都好辦。”
跪下?
沈卓眼底的怒意瞬間蒸騰而上,兩只手緊緊攥成拳。
而與此同時,在隔壁,葉檸聽到謝聿禮侮辱人的要求,也氣的不輕。
她再也忍不下去,拉開房門走出去。
可門口此刻站著兩個高大的外國保鏢,見她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