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悅!”沈逸驚痛地低喊,甚至叫了溫悅的全名,“你不能就這樣判我死刑,你知道我愛你,我愛你!”
溫悅搖搖頭,說:“不,我不知道。你騙了我那麼多事情,只是為了讓我在你身邊。你給我編織了一個美妙的幻境,卻完全沒有想過,幻境破滅后,我將遭遇什麼,這絕對不是愛!沈逸,你不愛我,你只愛你自己,你甚至從來不曾把我當成和你平等的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沈逸,我對你已經完全沒有信任了。我沒有辦法再和你相處下去,因為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去想哪些話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包括你現在站在我面前,做出的這些反應,說的這些話,我都不知道是出自你的真心?還是你只是玩玩而已?”
“所以,沈逸,你走吧。我只是一個想過普通生活的人,沈氏集團繼承人的世界,我完全不想去,也不應該去。沈逸,你就放過我……”
溫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逸大力摟進懷里。
沈逸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著溫悅,恨不能把她嵌進自己身體里,聲音微微發顫,語無倫次:“溫悅,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讓我看到這個世界有多好,然后又搶走它,你不能這樣……”
說到后來,沈逸已然帶著哭腔,心里的恐慌越來越大,他急切地低下頭吻住了溫悅,狂風暴雨般地掠奪著她的溫暖,他世界里唯一的溫暖。
溫悅劇烈地掙扎,躲避著他的吻,卻怎麼都躲不開。
沈逸把溫悅按在玄關上,毫無章法地急切地吻著她,突然聽到溫悅的聲音:“所以,你這算是以沈氏公子的身份在強迫我嗎?”
這句話仿佛一桶冰水迎頭潑下,沈逸頓時全身僵住,停住了動作。
溫悅把沈逸從身上推開,逃離幾步,掩上衣襟,急促大口呼吸著。
沈逸狼狽地站在原地,似乎知道自己又做了錯事,他卑微地看著溫悅,聲音啞透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溫溫,從小沒有人給我過生日,你說過以后陪我過生日的……”
溫悅搖頭,說:“你騙了我那麼多,這句話就算我食言,以后我不要和你再有任何糾葛。”
以后我不要和你再有任何糾葛。
沈逸閉上眼睛,臉色灰敗,心口絞痛,絕望如濃稠的黑暗把他淹沒。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不急不緩,似乎極有耐心。
溫悅努力平復了下情緒,整理好衣服去打開了門。
兩個黑衣人筆挺的站在門外,掃了一眼屋內,看到站在玄關的沈逸,于是恭恭敬敬地對沈逸說:“沈少,夫人說讓我們接你回去。”
沈逸沒有動作,只是沉重地呼吸著。
門外的黑衣人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站著等待。
過了半晌,沈逸沒有說一句話,轉身朝門外走去,經過溫悅的時候,他停住腳步,略微低頭看著垂著眼簾的溫悅。
伸手抱過女孩,沒有太用力,沈逸在她耳邊輕聲說:“溫溫,我知道錯了,但是我不會放開你的,對不起。”
沈逸聲音很輕,只有溫悅能聽到,說完后,他松開手,出門跟著黑衣人離開。
溫悅一直垂著眼簾沒有反應。
沈逸最后的這句“對不起”,不知道是為之前的事情道歉,還是為不能聽溫悅的話放開她而道歉。
溫悅想不明白,也不愿再想,她抬眼看過去,看到沈逸被兩個黑衣人夾在中間,沒有回頭,徑直進了電梯,而他最后的背影帶著落寞和疲憊。
*
回到醫院,沈夫人并不在,倒是吳昊還在病房,一見沈逸回來,立刻愁眉苦臉地說:“完了完了完了,被你媽發現了,我死定了。”
沈逸脫下羽絨服扔在沙發上,沒說話,只是疲憊地躺倒在病床上。
吳昊接著說:“就你媽那個手段,我一定死不如生,生不如死。”
沈逸抬起手臂擋住雙眼,聲音低落:“我會說是我脅迫你的。”
吳昊還是心神不寧,在病房里轉了幾圈,突然說:“沒用,你媽絕對株連九族。哦,對了,沈逸,我死之前,有個事還是得告訴你。”
“什麼?”
“你昨天不是問溫悅學姐爸爸為什麼突然發病嗎?我昨晚回家,就找朋友去打聽了一下,還真問出點東西。”
聞言,沈逸坐起身,看向吳昊。
“聽說,是溫悅學姐做的一個項目出了問題,有行賄嫌疑,已經在警方立案。然后前幾天說是發現了一些證據,所以警察找到溫悅學姐家里,估計她爸爸一著急就心肌梗塞了。”
“什麼證據?”
“就說是溫悅學姐給項目負責人行賄的證據,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了。可是,我覺得溫悅學姐不是這樣的人啊。沈逸,你在方天呆過,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沈逸眉眼陰沉起來,他知道啟陽李部長的事情,可是他絕對相信這件事跟溫悅無關,但是怎麼會有證據指向了溫悅?
沈逸直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甚至和自己有關。
*
因為這段時間正是沈氏的收購案的關鍵時期,沈夫人沒有時間來醫院看沈逸,吩咐人把沈逸從溫悅家里帶回來以后,就安排人把沈逸從醫院押回沈家,請家庭醫生上門給沈逸調理身體,也從此徹底限制了沈逸和外界聯系的自由,包括見吳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