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本王不可能在今晚成婚!已經定好的婚約,豈能你說什麼是什麼!本王要娶柔兒,也要在八天后!”
云振嵩也沒有好臉色,他覺得南晚煙羞辱云雨柔,也是羞辱了將軍府眾人。
“翼王妃,你什麼意思?翼王府何時輪到你做主了?這樁婚事本就是皇上當初一口應下的,你現在這樣,是在質疑皇上的決定嗎?!”
可皇帝此刻喝著酒,對于云振嵩的說辭,沒有絲毫要站出來主持公道的樣子。
聞言,南祁山皺眉冷哼,“大將軍此言,是在說我們丞相府的不是?這件事是太后娘娘問王妃的,怎的還不允許王妃說話了?”
云振嵩要維護云雨柔,南祁山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原本就勢不兩立的兩幫人,此刻的矛盾更是激化,大殿上充斥著水火不相容的氣息。
南晚煙暗中看戲。
云雨柔從她踏入宮宴開始,就一直找她麻煩!她不想要讓這個小白蓮好過,卻不想,竟引得這些人劍拔弩張!
尤其是顧墨寒青筋暴起的額頭,那如利刃的目光恨不得將自己五馬分尸了去。
她心中暗爽,總算找著了顧墨寒的晦氣,面上卻嘆氣委屈的道:“皇祖母,煙兒就說吧,不能摻和這事,煙兒做不了主,還是您來做決定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南輕輕,遠遠的就對上南祁山的目光。
父女倆四目相對,交換了眼神,心下了然。
南晚煙如今,跟原先截然不同了!
那個軟弱的女人,現在竟然變得這麼不好惹,以后凡事,都要小心為上。
那些起先看戲的大臣們也都啞然。
他們原以為,是南晚煙仗著背后有太后撐腰,才敢如此肆無忌憚,但現在看來,反倒更像是南晚煙在利用太后,達成自己的目的。
那個肚子里沒有半點學識墨水,只會蠻狠粗暴手段的女人,怎麼在五年里變了如此多?
但大家也就在心里想著,面上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
“夠了!”太后怒斥:“哀家說了,這件事都聽煙兒的!至于云雨柔,你要嫁就今晚嫁,不然過了今晚,你就別再想入王府的大門!”
太后語氣明確,容不得半分反駁。
顧墨寒意欲開口,但是對上太后惱羞成怒的樣子,他一口氣又硬生生的憋在了心里,不敢再挑釁太后,免得更加連累雨柔。
他怒火中燒,死死的盯著完全置身事外的南晚煙,那眼神仿佛要將女人推入地獄!
云雨柔忽整個人瞬間沒了血色,如遭雷劈,一手強撐著桌面站著,看向南晚煙的眼里充斥著屈辱恨意!
她氣,但奈何太后在上,無人敢再為她撐腰!
她恨,南晚煙今日出盡風頭名利雙收,自己卻落得一副這樣落魄的下場!
云雨柔的手死死的扣住木桌,指甲深深的嵌進桌子里,此刻已經斷了四根,鮮血順著木頭渣一同掉落在地上,觸目驚心……
第40章 南晚煙,你是不是想死
云雨柔雖然怨恨,但她深知不能斷了自己的希望,顧墨寒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果錯過了今晚,她就再無可能進翼王府了。
但只要她進了王府,南晚煙這樣的草包,她還搞不死嗎?!
她現在,只能忍!
“王爺……”云雨柔抬眼,看到顧墨寒欲言又止,輕輕搖了搖頭。
隨后,她屈膝跪下,對太后重重磕頭謝恩,“臣女,云雨柔,謝過太后恩賜!”
她牙關緊咬,沒人看清她低垂著的眼睛里,藏著怎樣的屈辱和不甘,接著,她又掉轉頭對著南晚煙,“謝王妃成全!”
南晚煙淺笑,“不用謝,我也是看你和王爺兩情相悅,不忍心棒打鴛鴦。”
她多好的人啊,鴛鴦要綁在一塊才動手打!落單多沒意思不是?
云雨柔緩緩起身,顧墨寒連忙上前攙扶,接著注意到她手指上的斑駁血跡。
男人的瞳孔驟然一緊,心疼和不忍悉數寫在臉上。
云雨柔看向顧墨寒,淚眼朦朧,擺出一副委屈到極致的表情,眸子里更是盈滿傷心絕望,“柔兒沒事,王爺不必擔憂。”
怎麼會沒事,三書六禮什麼都沒有,錦繡嫁衣也沒有,就這樣匆匆過門,這是何等的羞辱!
顧墨寒眼底翻滾起駭然的冷意,他瞪向南晚煙,恨不得此刻就將她千刀萬剮!
可太后在此,他奈何不了她,只能強忍著憤怨,指節因為怒氣被他捏的“咔咔”作響。
南晚煙瞧見了,但就當沒看見,對著太后說:“太后祖母,今日好事成雙,全都是沾了祖母的福氣。”
太后笑彎了眼,“就你這丫頭嘴甜,不過啊,今日哀家最高興的事就是煙兒送的‘普雅’,是哀家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來人,把哀家入宮時帶進宮里的‘有鳳來儀’賞給煙兒!”
“有鳳來儀?!”皇后驚呼出聲,此刻儼然沒有了絲毫東宮之主的威儀。
有不少女眷都跟著討論起來,語氣中皆露出艷羨和不服。
顧墨寒的瞳眸重重的瞇了起來。
他知道,南晚煙今日非但沒有被太后嫌棄,反倒是更太后歡心了。
這就是她費勁手段要出冷院,參加宮宴的理由吧,真是心機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