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了認沈昀這個“親爹”。
關副將瞧見顧墨寒神色,立馬解釋道,“卑職領著弟兄們去了一趟衙役,找到了近些年的丟失幼童,又在街巷張貼了告示,沒想到,來認爹的人絡繹不絕,遠比想象中要多。”
顧墨寒沉聲開口,“可有什麼特征是對的上的?”
關副將擺擺手,一臉“別提了”的樣子。
“那些人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可一看長相,跟老沈那是八竿子打不著,唯獨有三個,說自己記不太清兒時的事情了,不過那三個人面容跟老沈相似,身上也有相對應的胎記,就連滴血認親都試過了,血都融了。”
“卑職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區分了,恐怕還得等老沈清醒后,自己來認。”
顧墨寒皺眉,看著關副將道,“讓那些有特征對的上的都留下,等本王回來親自處理。”
關副將領了命,急匆匆跑去知會下面的將士,誰知一趕回來,就發現顧墨寒已經跟著馬車走遠了。
關副將神色沉重,注視著顧墨寒遠去的馬車,祈禱。
“王爺,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弟兄們都還等著您回來!”
第125章 南晚煙怎麼做到的
顧墨寒不想讓關副將跟著,是因為怕他血氣方剛氣沖上腦門,跟顧墨鋒有了什麼摩擦。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劃過劍柄,眼底是漠然和漫天冷意。
既然顧墨鋒傷了神策營的弟兄們還惡人先告狀,那他必定不能讓顧墨鋒好過!
而早在兩個時辰前,顧墨鋒就進宮要告狀了,只是那會皇上在后宮,他求見不得。
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見著皇帝。
一見著皇帝,顧墨鋒一臉不服的跪在地上,憤憤不平的開口。
“父皇!還請您為兒臣做主!”
顧景山皺眉,威嚴之意無需多言,“說。”
顧墨鋒恨得目呲牙張,“老六今日去軍營,兒臣本來在主持日常操練,誰知老六一口咬定,兒臣的人傷了他的將士們。”
“他濫用職權,對兒臣的余副將和其他將士們施以暴行,罰了他們一百軍棍!”
他說的聲情并茂,不斷的捶胸頓足,氣不打一處來。
“翼王?”顧景山的雙眸猛地半瞇,射出耐人尋味的精光。
他那個平日里閑賦在家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是!就是顧墨寒!”顧墨鋒又煽風點火,喊冤,“父皇!兒臣多次勸他,可顧墨寒他就是無視軍法,擅自處罰兒臣的將士們,這是罔顧皇恩浩蕩,是不把神策營的規矩當回事!還請父皇明察,以正視聽!”
顧景山的臉色陰鷙了幾分,安排身邊的太監,去軍營里將顧墨寒宣進宮來。
倘若顧墨鋒說的是真的,那這件事情就很嚴重了。
不多時,顧墨寒趕到,他剛要行禮,顧景山就冷著聲音開口質問,“老六!你該當何罪!”
龍顏大怒,恐怖如斯。
顧景山語氣明明并不激烈,但就是蘊藏著滔天的怒意,他陰冷的眼底有著顧墨寒兩兄弟看不懂的感情和考量。
顧墨寒筆直的跪下,態度不卑不亢開口,“父皇說的怕是軍營懲處的事情吧,但兒臣不覺得有罪!”
顧墨鋒冷笑開口,“六弟,都這個地步了,你還嘴硬!你要是愿意悔改,父皇還能輕罰你!”
顧墨寒想要挽回?
晚了!他苦心經營的謙謙君子形象,恐怕已經在顧景山心中蕩然無存!
顧景山不再多言,高坐龍椅靜觀其變。
顧墨寒冷笑開口,眼底寒泉洶涌,“承王,若不是你的人故意傷害本王副將和其他將士們在先,觸犯了神策營的規章,本王又怎會用軍法處置?”
顧墨鋒立即道:“什麼叫故意?顧墨寒,那就是尋常的操練,你這個主將從來不諳世事,對下面的將士疏于管教,讓他們武藝不精,這才輸了,受點傷再正常不過,你卻血口噴人,說本王惡意傷人,本王看你才惡意傷人!”
顧景山冷眼看著,萬千思緒涌上心頭。
顧墨寒覺得寒涼,都說長兄如父,顧墨鋒卻一直千般算計。
“顧墨鋒,你我二人明知,父皇將神策營交給我們,就是希望我們合力管理,沒有隔閡。”
“你口口聲聲說這是尋常操練,但是兵家訓練點到為止,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明白?”
顧景山冷不丁開口,“老三?”
他語氣陰惻惻的,顧墨鋒吞吞吐吐開口,“回父皇,兒臣確實是點到為止了,可……”
顧墨寒利刃般的冷眼狠狠剜著顧墨鋒,“點到為止?!你的手下明明斬斷了沈昀的手腳筋脈,陳君身上中劍無數,蕭厲身法最好也難逃一劫,這也算是點到為止?!”
“他們一生兢兢業業,為了西野奮戰至此,上戰場他們沒死,敵人兇狠他們更英勇,可回了自己的地界,卻遭自己人迫害,差點讓他們命喪黃泉!這事說出去不怕寒了眾將士的心,不怕天下人恥笑?!”
顧墨寒語氣激憤,壓得顧墨鋒無話可說。
顧墨鋒氣得想要狗急跳墻,拔劍斬了這個不順眼的翼王。
但是他對上顧景山冷冷瞪他的眼神,一個寒噤繼續跪著,雷霆怒火隱忍在心。
“父皇,兒臣絕沒有要自相殘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