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喘鳴可是不治之癥,他的母妃可是……
真蠢,怎麼今日忘了讓人帶上老十三的藥!
皇后心里思緒萬千,但她轉念一想,今日南晚煙倘若救不回來,她就有理由名正言順重罰她一次,甚至還能弄死她!
皇后剛想開口說可以,就聽太監尖聲喊道:“皇上,翼王到——”
眾人瞬間亂作一團,早就嚇得腿軟了,跪在地上行禮。
顧景山面色嚴肅踱步進來了,身后還跟著顧墨寒。
顧墨寒尋找著人群里那一抹倩影,看到南晚煙毫發未傷時,心里莫名松了口氣。
但看見十三皇子情況不對,他擰緊眉心走上前。
皇后心里一咯噔,聽顧景山問梨花帶雨的徐婉盈,語氣略微嚴厲。
“十皇子妃哭什麼?老十三這是怎麼了?說!究竟出了什麼事!”
徐婉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抹眼淚一邊哭哭啼啼道,“父,父皇,十三弟他喘鳴癥犯了,六嫂嫂想去救,但是母后攔著她,不讓她救人,兒臣,兒臣……”
聞言,皇后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灰。
還不待顧景山有所反應,南晚煙伸出另一只手又按住十三皇子的心俞、膈俞兩穴,眉眼如刀搶先道。
“趕緊救人!不然就晚了——”
顧墨寒也聽到十皇妃說的話了,眉頭緊蹙的走向南晚煙,“快救十三弟。”
他相信她的醫術。
南晚煙:“嗯。”
難得,顧墨寒沒有再耽誤她。
南晚煙也沒空跟他多說,方才她趁亂從空間里摸出來的β2激動劑,借著袖子掩護拿了出來。
她將噴霧對準十三皇子的口鼻一噴,“十三皇子,用力吸,朝里面吸。”
十三皇子的眼里全是淚花,照做吸入一次之后,他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
南晚煙手上的動作沒停,一直給他噴著激動劑,另一只手拿出藥膏,從十三皇子的衣領探下去,找準方才那三個穴位,給他貼上了膏藥。
此刻,皇后和南輕輕看著南晚煙又一次出手救人,還是當著皇上的面,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特別是皇后,方才徐婉盈那個嘴,沒個把門的什麼都往外說,現在好了,顧景山一定對她頗有微詞了!
“皇上……”她心虛的抬眸,期然對上顧景山怒不可遏的雙眼。
帝王之氣壓的皇后窒息。
“既然老六的媳婦有這個能力,皇后為何不讓她救人?”
“是不是非要眼睜睜看著朕的老十三死了,就像他的母妃那樣你才安心?朕讓你掌管后宮,你這個皇后就是這麼當的?!”
他方才和顧墨寒喝茶喝的好好的,但顧墨寒有心事,一心想要來這虞心殿瞧一瞧,還口口聲聲說是因為南晚煙對宮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怕她迷路了,這才擔心。
顧景山看他這樣也沒了轍,索性就帶他一起來了虞心殿。
可這不來不要緊,一來,就讓他看見這樣的“大場面”!
皇帝神色冷寒,皇后心下著急,當即開口道。
“皇上,臣妾絕無此心,十三發病,臣妾也心急如焚,只是不知翼王妃醫術深淺,所以安排太醫來救……”
南輕輕慌忙跪了下來,垂眸不敢直視顧景山的眼睛,“還請父皇息怒,母后只是不太了解翼王妃的醫術,怕翼王妃擅自出手救人會傷害到十三弟,這才阻止,還請父皇恕罪。”
江如月見不妙,也忙揪著那一眾貴女齊齊下跪,想幫皇后說話。
“皇上,臣女方才在場,皇后娘娘是真不知翼王妃的深淺,所以才命令她以后不得行醫救人,免得出差錯,還請皇上恕罪。”
她命令南晚煙不得行醫救人?!
此言一出,皇后想將她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南輕輕也是暗恨,咬牙在心里痛罵了江如月一聲,蠢笨如豬!
顧景山的臉色更黑了,他凌厲的目光剜在皇后身上。
“你竟讓翼王妃以后都不得救人?皇后啊皇后,朕看你是糊涂了!是不是朕太縱容你了,才讓你擅自做出這麼蠢的事情來!”
倘若南晚煙今天真的沒出手相救,十三或許去見閻王爺了。
皇后被顧景山面色陰冷的樣子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十分懊惱的開口,“皇上,臣妾并非有意,太傅丫頭所言不實,您千萬別聽她亂說。”
“是臣妾糊涂了,不該攔著翼王妃救人!但臣妾從未想過下令強制要求翼王妃啊!”
她咬死不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倒把一邊的江如月整懵了。
怎麼剛才還說呢,現在又不承認了?不會是她又說錯話了吧!
顧景山袖袍狠狠一摔,震怒之意溢于言表,連帶著整個虞心殿都抖了三抖,誰都不敢再出聲了。
一邊救人的南晚煙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這幾人,眼底掠過一抹嘲色。
不過她也沒拆穿,目光落在十三皇子身上,眼神隱晦,手上動作不停,專心治病。
顧墨寒一聲不吭,皇后與眾貴女的話他仿佛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視線牢牢地落在南晚煙的身上。
他看著她專心致志的救人,毫無慌張,鎮定自若。
他猜的沒錯,南晚煙確實遇到了麻煩。
可她卻有本事逢兇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