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方才干什麼去了,為何從父皇的乾心殿里過來?”
剛才南晚煙過來的方向,他就覺得不對勁。
南晚煙頓時被噎住了,漂亮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心虛,隨便掰扯。
“我從蕪苦殿看了母妃的情況,本想去找你,但又怕太后多問,又剛好在蕪苦殿外頭,碰到奉公公,我便去了趟父皇的乾心殿,例行公事,匯報母妃情況。”
“奉公公?”顧墨寒的眸色一深,眼底有不明的深意。
“他是父皇身邊的紅人,怎麼可能到處亂晃,南晚煙,你又在誆本王?”
他的母妃已經成了活死人十幾年,顧景山對她,怕是早就沒了感情,又怎麼會這麼在意他母妃的消息?
況且,奉公公和顧景山形影不離,絕不會單獨出來。
除非……
南晚煙一怔,瞬間有些尷尬。
她該想到那麼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公不會是簡單人物,現在顧墨寒肯定懷疑她了。
忽然,她神色一動,不假思索道,“我出來的時候碰上他,他正好在尋什麼,或許是人有三急,乾心殿的茅房不夠用了呢?”
“我讓他帶路,他也沒應,只是找了個小太監,領著我去,后來他也就走了,再說,我誆你做什麼?”
南晚煙語氣不虞,卻讓顧墨寒更加猜忌起來,“是麼。”
乾心殿的人,沒事到蕪苦殿來干什麼?
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隔了這麼遠,如果奉公公著急出來尋人,又是在找誰?
南晚煙看著顧墨寒,腦海里又回想起在乾心殿里,顧景山那句怒不自威的要挾。
皇上并不在乎宜妃能不能好,哪怕宜妃真死了,她也不會真的受到懲罰,畢竟她還有其他用處。
但顧墨寒明顯將宜妃的生死看得很重,宜妃真出事了,只怕她不會好過……
南晚煙頭疼死了。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現在你母妃已經有所好轉,不再發熱,脈象平穩,只要這幾日照顧得當,按時吃藥,很快就能開始下一階段的治療。”
顧墨寒神的思被拉回。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母妃,其他事情,他沒有心情多想。
顧墨寒垂眸神色瀲滟,俊臉上有幾分猶豫,“本王……”
他想去看看母妃。
但是轉念想起南晚煙說的,除她和王嬤嬤、江太醫外,別人都不準進去,就強制按下內心的沖動,忍了下來。
南晚煙挑眉,“什麼?”
顧墨寒面無表情,“本王想回去了。”
南晚煙愛答不理,“哦。”
兩人在極其詭異的氛圍里,一前一后隔著三米遠,走回了蕪苦殿偏殿。
回到寢殿里,南晚煙雙手托腮,撐著桌子,和顧墨寒對立而坐。
她有一下沒一下踢著木凳腿,發呆。
南晚煙不知道,她一直在踢顧墨寒的椅子。
顧墨寒的額角冒出幾條黑線,閉上眼睛一忍再忍,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質問道,“南晚煙,你到底對本王有什麼不滿?”
南晚煙被嚇了一跳,莫名其妙盯著炸毛的男人。
“我對你的不滿多了去了,別煩我,我在想事情。”
顧墨寒很不喜南晚煙對他的這種態度,他語氣強硬,一開口就不容置喙,“在什麼事?”
南晚煙脫口而出,“關你什麼……還真跟你有點關系。”
她眨眨眼,問他:“你說,如今西野眾多皇子里,誰最得民心?”
顧墨寒不屑的冷睨她一眼,“你說呢?”
南晚煙“嘖”了一聲,咬牙暗恨。
明白了,她就不該問。
顧墨寒身為戰神,年少創造了如此多的神話,肯定深受很多百姓愛戴。
她轉念一想,“那……跟承王,十皇子等這些皇子王爺比起來,你覺得,你有多少機會能被父皇立儲?”
“不,應該問你是否真的無心皇……唔。”
話音未落,顧墨寒的墨瞳驟縮,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眼疾手快捂住南晚煙的嘴。
男人神色嚴峻橫了她一眼,冷聲低沉道,“在宮里妄議朝政,你是不是活膩了?!”
顧墨寒的手掌溫涼有力,指尖接觸到南晚煙的唇瓣,柔軟無比。
昨日吻她的一幕幕,吻她的感覺,一下浮現腦海。
顧墨寒倏然耳根一紅,僵住了身子,同時心臟又該死的疼起來了……
第211章 南晚煙,你逃不掉
南晚煙沒有發覺他的異樣,嫌棄地拍開顧墨寒的手,仿佛被褻瀆了一般,連喝三杯茶涮了涮嘴唇。
最后,她惡狠狠的剜了顧墨寒一眼,咬牙道,“不說就不說,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但顧墨寒說的沒錯,她也差點忘了,現在是在宮里。
就算是在宜妃的寢宮,那也免不了隔墻有耳了。
剛剛她還想問問顧墨寒,皇上跟宜妃的感情到底好不好,或者說,這二人之間到底有沒有感情?
畢竟顧景山人前裝的深情款款,人后卻根本不想讓任何人救醒宜妃,這種左右互搏之術,怎麼都說不通。
但南晚煙轉念一想,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還是收斂收斂,不再好奇了。
顧墨寒心口刺疼,渾身脈絡抽疼了一晌,他卻沒在意,只是佯裝鎮定狠狠擦了擦手。
隨后,他的俊臉上滿是嫌惡,“多大了還流口水?小蒸餃和小包子都比你強。”
南晚煙恨得牙癢癢,抄起手邊的茶盞就向他扔過去,“無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