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輕輕的眼神好似冰山,丞相夫人看在眼里,心上都蒙了一層厚厚的霜。
她不甘,憎恨南晚煙,卻更加恐懼南輕輕不管她。
南祁山是什麼樣的人,她相伴多年如何不知?
今日出了這種事,她必死無疑啊!
她拼了命地爬到南輕輕的腳下,抓著她的裙擺。
“求您了,承王妃,真的求您了,求您饒了我一命,不要,不要送我回——唔。”
南輕輕毫不留情地將手帕揉成一團,強硬地塞進丞相夫人的嘴里,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
說多錯多,這也不能怪她大義滅親,只能說她這個娘,實在太不爭氣了,這麼嚴密的計劃,竟然還會失手,甚至還被南晚煙那個賤人擺了一道!
南晚煙冷眼看著,一臉泰然自若,明眸泛著駭意,卻十分大快人心。
自食惡果,這一對母女遲早會因為報應,雙雙下地獄 。
她一點不擔心,丞相夫人會有好下場。
除了這樣的事情,南祁山那樣好面子又勢力的人,怎麼忍得了這口惡氣?
江如月看著丞相夫人撕心裂肺卻喊不出聲,一雙眼漲得通紅,被幾個侍衛連拖帶拽拉了出去,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
她長嘆一聲,唏噓不已,“唉,真沒想到,有些人表面上對其他人指指點點,背地里,自己才是這樣的人。”
云恒難得跟江如月有了同樣的話題,“沒錯,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做主母的都這幅德行,還不知道……”
他話沒說完,眾人卻心知肚明。
瞬間,所有人都竊笑著看向南輕輕,心中感慨萬千。
南輕輕面子上掛不住,渾身冷得都在發抖。
今日,是她這一生最恥辱的一日!
而這一切都是南晚煙,這個事事都能逃出生天的南晚煙一手促成的!
她咬牙,用幾乎嘶啞的聲音開口,“今日讓大家看了笑話,國公夫人,本王妃先告辭了。”
秋霜立馬攙扶著她,往外走去。
國公夫人自然不會留,甚至連正眼都沒看南輕輕,反倒轉身對原地的眾人開口。
“今日國公府招待不周,還請大家見諒,往后本夫人定會擦亮雙眼,看清楚是什麼樣的人能請,值得請,什麼樣的人,會玷污了各位的眼睛,永不邀約!”
說完,國公夫人又看向南晚煙,握著她的手,鄭重道:“像是翼王妃和七王爺這樣的貴客,往后還請隨時來國公府做客,本夫人十分歡迎。”
這話好像背后一刀,又狠又重的捅在南輕輕的心窩子里。
她痛,她妒,她更想南晚煙去死!
可腳下,卻一刻不停,想要快點逃離眾人的眼睛。
七王爺朝國公夫人拱手,云淡風清的模樣,似乎根本沒受剛才陳清硯和丞相夫人事情的影響。
“那就多謝國公夫人了,本王有空,定會再來叨擾,找您探討探討文學上的事情。”
南晚煙也淺笑,眼神溫柔,“本王妃也謝過國公夫人賞識,往后一定常來國公府作客。”
“不過,承王妃畢竟是本王妃的姐姐,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傷心難過,本王妃想先送她離開,我們下次再約。”
國公夫人的好感度,她算是攻克下來了,往后想要借助國公府一臂之力讓顧墨寒上位,應該會容易一些。
但南輕輕,她還些問題沒問呢。
“本夫人明白,不過,王妃還是要注意安全。”國公夫人有些不舍,但宴會終究有散席的時候,今日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也著實不合適再聊下去。
“王妃,這二十萬兩白銀,本夫人會讓人送到您的府上,到時候可記得查收。”
南晚煙笑了下,“好,多謝夫人。”
她朝湘玉遞了個眼色,拜別國公夫人后,二人轉身離去。
南輕輕的雙腿發軟,走得也不快,要不是秋霜扶著,她早就摔了。
剛走到國公府門口,身后就傳來了讓她恨之入骨的聲音,“承王妃。”
南輕輕的眼底恨意十足,而這一路上,又沒有別人,她索性也不再裝了,面露殺意地轉頭看向南晚煙,“南晚煙,你來看我笑話?”
南晚煙黛眉一挑,美眸氤氳冷意,“我要是想看你笑話,就不會等到沒人的時候。”
“畢竟你還算是本王妃的姐姐,本王妃又怎麼會不給你面子。”
她知道,很多事情暗地里都是南輕輕在操持。
就比如上次,宜妃在宮里莫名其妙的中毒,驗毒的時候,南輕輕有顧墨鋒護著,僥幸逃過一劫,但南輕輕當時臉色很差,明擺著就是跟宜妃中毒的事情有關聯。
再者,這一次兩個小丫頭暴露前,她前腳被皇后宣進宮,顧墨寒后腳就因為神策營承王的手下鬧事被支走了。
可承王卻什麼都不知情,那能支配承王手下的,可不就只有承王妃南輕輕?
樁樁件件,南輕輕都明擺著插了手,可惜她做事太干凈,背后護著她的人也太多,很多證據都無法找到。
南輕輕看南晚煙漂亮的臉蛋,神清氣爽的模樣,神色狠佞,“南晚煙,你跟我笑里藏刀沒有用。”
“我告訴你,別以為當了個準太子妃,今日也大放異彩,就能一帆風順下去,我告訴你,宮里宮外多的是想你死的人!你的噩夢,還沒有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