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挑眉,波瀾不驚地看著秦逸然,“平軒王過獎了,要真論起本事來,還是平軒王更勝一籌,你十二歲便掛帥親征,赫赫威名打得邊境倭寇聞風喪膽,本王比起你,還是不足。”
平軒王?
天勝國的二王爺。
南晚煙微微蹙眉。
早就聽說天勝國好斗,哪怕是平民也十分好戰善戰,彪悍極了。
今日一見天勝國的人,果然高大,甚至跟顧墨寒不相上下,要知道顧墨寒目測最少一米九,西野里能夠跟顧墨寒一樣高的男子只是少數,可要是天勝國人人都如此,那可真是……
他們都是赫赫有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南墨北然,說的就是顧墨寒和他,都是齊名的人,不知道還互相吹捧什麼。
秦逸然不動聲色地盯著顧墨寒,豪爽的笑道:“這些恭維的話自不必說,本王今日來朝覲見,沒想到太后跟皇后娘娘雙雙病倒了,還真是不巧。”
皇后病倒了?
顧景山還真是會自圓其說。
聞言,南晚煙和顧墨寒的眼底都有些冷色,但二人很快便斂起心思。
顧墨寒不動聲色地看了顧景山一眼,“西野氣候多變,想來是一時沒有注意,祖母和母后才會染了風寒。”
七王爺坐在席間,不停地搖著桃花扇,狐貍眼半瞇,一瞬不瞬地看著顧墨寒和秦逸然交鋒,不知為何,臉上的笑意逐漸濃了起來。
秦逸然疑惑的哦了一聲,剛想開口,這時,顧景山低沉的聲音響起,“既然都到齊了,那就落座吧。”
他的面色有些陰沉,眼底閃爍著犀利的精光。
秦逸然對皇帝自然恭敬客氣,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不客氣了,太子殿下,請吧。”
“嗯。”顧墨寒沒有多說什麼,與身后的南晚煙一同落座。
秦逸然落座以后,卻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他方才第一眼的時候沒覺得顧墨寒有什麼,但看得久了,他總覺得顧墨寒那雙鳳眸很是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
但他又十分明白,他跟顧墨寒從沒有過照面。
“開宴——”
奉忠權得到了顧景山的授意,突然高聲開口,拉回了秦逸然的思緒。
秦逸然看了顧墨寒一眼,終于注意到了他身邊的南晚煙。
一瞬,他的瞳孔就狠狠震了震。
這女人,簡直是人間絕色。
和他天勝國的那些粗獷、大大咧咧的女人不同,南晚煙五官精致容顏姣好,眉宇間有著尋常女人沒有的大氣與貴相,那雙眼睛十分漂亮,好像會說話似的,太美了。
顧墨寒能娶到這樣的媳婦,還真是有福氣。
秦逸然有點惋惜,剛剛只顧著和顧墨寒說話,沒有近距離的看大美人,他若有所思地舉杯,朝顧墨寒晃了晃。
顧墨寒鎖著眉頭,也舉杯示意。
而后,兩人就這樣隔空對飲了一杯。
十皇子妃就坐在南晚煙身邊的席位上,她很是熱絡地湊了過來,跟南晚煙打招呼,“六嫂,怎麼沒見到兩個小郡主呀?”
南晚煙輕聲回道:“太后祖母身體不適,兩個小丫頭留在鸞鳳殿陪她。”
“哦哦。”徐婉瑩點點頭,然后又八卦道,“聽說今日天勝的瀚成公主也到了,不過現在都開宴了,那公主還沒來,感覺十分任性。”
南晚煙抿唇不語,徐婉瑩身邊的十皇子卻湊了過來。
“沒錯,這種沒有禮數的公主,就算長得再好看,也比不過六嫂嫂,六嫂嫂可千萬別擔心。”
嗯,怎麼突然和她說這種話?
小公主長得好不好看,跟她有什麼關系嗎,她需要擔心什麼?
南晚煙被這二人的話整的云里霧里,突然,大殿里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弦樂,眾人瞬間停止了攀談,紛紛朝著那琴聲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纖瘦的女子身著奇異的服飾,露出了完美的腰腹線條,她的半張臉被面紗遮住,露出那一對勾人的貓眼,琥珀色的瞳仁妖異且魅惑,許多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就連南晚煙也忍不住盯著那女子看,雖然蒙著面紗,但一看就是個大美人啊,只見大美人手指纖細卻有力地在馬頭琴上來回起舞,彈奏出的曲子不似尋常女子那般婉轉動情,帶了豪邁和灑脫。
一曲畢,女子將馬頭琴隨意地拋給身邊的女侍,女侍接過琴開始彈奏,而她在琴聲里,翩翩起舞。
腰肢柔軟似水蛇,舞步輕盈似驚鴻,她面紗下的紅唇揚起弧度,無比妖媚,在場的男人無不被她所吸引,獨獨只有坐席里的顧墨寒不為所動,甚是冷漠。
女子重重的瞇起了眼睛,身為天勝國的二公主,自幼就受盡寵愛,美貌才藝更是無可挑剔,所有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這個容貌出塵的男人竟然無動于衷,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甘的情緒一涌而出,瀚成公主轉著圈,舞步蹁躚,直接奔著顧墨寒而去。
她來到顧墨寒跟前,刻意用衣袖撩撥著男人,優雅的解下自己臉上的面紗,笑得含情脈脈。
一瞬間,在場很多男人都屏住了呼吸,忍不住驚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