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這話不對,你也有婢女,你會時時盯著你的婢女動向嗎?何況,我身邊不止秋霜一人,她要出去,要去哪里,只要不是出格的事情傳到我耳里,我根本就不會管。”
南輕輕一邊解釋,又一邊看向顧墨鋒,還有顧墨寒。
“六弟,你我二人青梅竹馬一場,難道你不知道我的性子嗎?我向來待人溫和恭謙,從不與人為敵,又怎麼會讓秋霜去害人?”
“今日這場局,大家有目共睹,牽涉眾多,我不知秋霜為誰賣命,是不是暗中認了其他人做主,但我一個弱女子,叫我彈琴作畫可以,卻實在是沒有攪弄風云的本事!”
顧墨寒的目光冷冷的剜著南輕輕,“你的意思是,今日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的婢女,是認了其他人為主,與別人一起謀劃了這場大局?”
眾人面面相覷,顧墨鋒也死死地鎖視著眉頭,南輕輕瘋狂點頭。
“是啊,不然憑我的本事,如何能設計太子妃,瀚城公主,還有七弟呢?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府里禮喪,都沒有與瀚城公主見過面,我又為何設計她呢?”
為了逃避嫌疑,南輕輕只能真假話摻著說。
之前她的確沒有進宮,也沒見過天勝的使臣,一沒有動機,二沒有實力,這就是她脫罪的理由。
何況現在這局面,說秋霜是那人的棋子也沒有錯,畢竟她都是那人的棋子,今日的設局,她什麼好處都沒撈著,設局的關卡還處處露出破綻。
從聽到顧墨凌的說辭以后,她就已經明白,昨夜給她送信的人,就是布下這場大局的人,從她拿到那封信,開始謀劃的時候,她就成了對方手里的一顆棋子!
也許上次她在宮里想毒害宜妃,暗中幫了她一把的那個人,就是給她送信的人,也或許是——今日最大的獲利者。
但,她沒有任何證據。
仔細聽南輕輕的說辭,南晚煙的眼眸也瞇起起來。
其實她也懷疑,南輕輕一個人做不到這場設局,但南輕輕背后若有人幫她,而那人臨陣倒戈了,重新策劃了這一切,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要她跟顧墨凌亂來,和放火想燒死她的人,明顯是兩個人的手筆。
只是,幫南輕輕的人,會是誰呢?
眾人卻覺得南輕輕說的在理,雖然南輕輕很可疑,但的確沒有本事,也沒有動機啊。
顧墨寒卻突然冷笑一聲,眉眼輕壓。
“承王妃,口說無憑,你說你的婢女秋霜認別人為主,為別人賣命,理由在哪?本王就問你,公主出事時,你是不是與這婢女一塊來的?”
南輕輕頓時有些傻眼。
她原本以為,顧墨寒能看在最后的情面上,放她一馬,卻不想,他竟然對著她追根究底。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我是與她一塊來的,那又如何,她回到我身邊,與她換了主子賣命,有何矛盾之處?太子,我知道你想要找一個人定罪,好給天勝的人一個交代,可犧牲我,我不甘心也不甘愿。”
秋霜也從一旁爬了過來,渾身都是腫包,紫色的毒素滲透她全身,此刻,她連開口都變得困難了,“不,不關,不關王妃的,是……”
“都是,都是奴婢,一人,一人所為,求您,不要為難,王妃。”
顧墨寒陰鷙的雙眸盯著腳下的秋霜,毫不留情地讓人將她帶下去審問了。
南輕輕看著秋霜哀嚎著漸行漸遠,心中痛苦至極,憤怒和憎恨一瞬間籠罩上她的眉眼。
南晚煙看著南輕輕,眼神幽幽的開口。
“承王妃,你一個人的確做不到設這場局,但肯定有人與你合謀,而且那人還拋棄了你,將你推到風口浪尖,置你于死地。”
“今日秋霜被抓了,你就是再解釋,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你無罪,你也洗脫不了嫌疑,不如將害你的人說出來,父皇或許還能網開一面,饒你一命,況且,你這般驕傲的人,甘愿被人這麼算計嗎?”
顧墨鋒的臉色愈發發白,顧墨凌的眼神深諳,南輕輕的情緒卻一下被南晚煙挑起來了。
她也沒料到南晚煙竟這麼聰明,雖然推理的有些出入,但大致是這樣的過程。
她也的確是恨啊,恨南晚煙,也恨利用她當棋子的人,恨到想將置她于此的人全部碎尸萬段!
可是,說了有用嗎?那人的本事明顯不小!
她的指甲嵌入了掌心,幾乎掐出血來。
最后,她還是選擇了沉默,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顧墨寒的眼神更是冷了幾分。
“你如此聰慧,應該知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可既然你不說,那休怪本王無情。”
顧墨寒揮了揮手,跟隨著南輕輕而來的幾個侍衛和婢女都紛紛跪下了,紛紛指認,南輕輕與秋霜,還有那侍衛是一同隨行而來的。
“不僅如此,秋霜姐姐,不對,就是那女犯人,奴婢親眼看見她帶著公主走了,可沒想到公主轉頭就失蹤了,她今日穿的衣服,奴婢都還記得的!”
“還有還有,屬下也親眼看見那侍衛暗中進了承王妃的房中,是被女犯人帶進去的,這絕對錯不了!”
南輕輕的臉色登時慘白,撕心裂肺沖那群侍衛婢女吼道:“胡說,你們的一面之詞,誰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