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宴叔叔的性子,只怕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輕易放過她。
顧希緊緊地咬著下唇,貝齒將玫瑰般的唇瓣咬出一圈的牙印。
不行,她不能繼續坐以待斃。好不容易在陸家的幫助下從宴家的坑里爬出來,她不愿意被重新拉扯進去。
她站了起來,眸子閃過決然的神色。
時全曾經說過,他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夠看到她快樂幸福。
所以他一定能夠諒解她的吧,如果不是沒有其他法子,她也不愿意這麼做的。
等宴叔叔和時全將來出獄了,她肯定已經穩固了自己在陸家的地位,到時候她會好好補償他們父子的。
顧希離開屋子,甚至拒絕顧家的司機接送,選擇打的過去。
時全在東區那邊有套小別墅,小別墅中藏著一些宴叔叔這些年的違法操作證據。他留著那些是為了給自己一條后路。畢竟那時候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成為宴家繼承人。
剛好那套小別墅她有鑰匙。
想到這點,她神色黯然了一些,時全對她的確是實打實的真愛。可惜他命不好,進了監獄,一個有案底的人如何配得上她呢。
四十分鐘后,顧希成功抵達別墅,找到了那個箱子。
她抱著箱子,找了開鎖匠把箱子給開了后,撥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是榮城公安嗎?我在收拾朋友的屋子時找到了一些東西,里面的東西讓我害怕。我想要舉報宴凱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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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凱銘兩頰凹陷,眼睛周圍一圈青色。他這幾天根本沒睡過好覺,一直努力找關系想為兒子脫罪。這倒不是因為他對宴時全父愛如山,只是因為宴時全這事已經徹底牽連到宴氏集團,這幾天股票跌得他都想上天臺了。
要是沒處理好,宴家還真有可能會破產。
他好不容易將宴家經營到這規模,要是倒在他手中,他以后如何去面對列祖列宗?現在那些股東對他意見特別大,每天都要打電話過來辱罵他。
急得嘴里都是泡的宴凱銘后悔了,后悔當年被李梓蘭勾引,和她出軌,生下宴時全這個孽子。一個李梓蘭,給他戴了男人最不能忍的綠帽子。而宴時全這個兒子把公司害到即將破產。他這幾天到處低頭,把半輩子沒吃過的苦都吃了,都是因為這孽子。
如果沒有他們母子,時珩不會厭惡他厭惡到和他斷絕關系,不愿意出手幫他。
他后悔啊。
只是再后悔也來不及了,只能咬著牙掙扎。
最讓他憤怒的便是顧家的袖手旁觀,這回的禍事都是因為顧希而起。結果顧希這個始作俑者卻安然無恙,和陸明灃甜甜蜜蜜,甚至還想跟他們撇清關系。
不能讓顧家輕輕松松踩著他們家洗白。
他手頭也不是沒有顧家的把柄的,再說了,他還記得當初因為李梓蘭的緣故,顧希可是實實在在地被三個逃犯給猥褻了,清白在不在還是一回事。
要是顧家再繼續冷眼旁觀,就別怪他把這事傳出去。到時候他就不信陸明灃還要她?
再不濟,也得先借他一筆錢,讓他能夠周轉過來。
宴凱銘并不知道陸明灃早就知道那事,還對自己的機智十分自得。他低頭給顧希發了短信,讓她掂量掂量一下這事。
沒多久,宴凱銘便收到了顧希的回復——上面是一個地址。
難道顧希準備在那邊和他談判?
他還怕她一個小姑娘不成?
宴凱銘冷笑一聲,馬上從家里離開,去顧希消息上所提到的住所。
那住所距離這里不算遠,開車過去不到二十分鐘。
宴凱銘沒讓司機跟著他,自己進了屋子。
一抬頭就看到顧希坐在沙發上,兩只手放在膝蓋上,看起來乖乖巧巧的模樣。宴凱銘又不是他那傻兒子,并不吃這一套。
他語氣冷漠,“我郵件里說的事情,你考慮清楚了嗎?”
顧希抬起頭,“宴叔叔真要做得那麼絕?”在收到郵件的時候,顧希撕了他的心都有了。當初被逃犯猥褻可以說是她一段時間的噩夢,宴凱銘居然用這個威脅她。
于是她主動告訴警方,說自己會幫忙將宴凱銘給引出來。幸虧她先下手,不然若是真讓他把這事傳出去,她就沒法做人了。
宴凱銘冷笑一聲,“現在是你不給我們活路,但凡你們顧家愿意搭把手,我都不會做到這地步。時全是因為你才被抓的。”
顧希搖搖頭,“我也沒想到他會做那麼殘酷的事情。他的愛好可怕好邪惡,我承受不住。”
宴凱銘看她這樣,氣得牙疼。
“總之我話放這里了,要是宴家破產,你們顧家也別想獨善其身。”
“要死大家一起死。”
讓他驚訝的是,顧希聽到這話,卻完全沒露出畏懼驚慌的表情,看他的眼神就仿佛貓在看著被戲耍的老鼠一樣。
這就在這時候,門鈴響了。
顧希說道:“我去開門。”
宴凱銘并不擔心,他司機還在外面呢,顧希一個小丫頭晾她也沒膽子對他出手。
只是他這份自信維持不到十秒鐘就被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