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西郊的一處公寓。
周圍的光線很暗,溫靜睜開眼,她是什麼時候昏迷過去的……
后頸傳來一陣疼痛,想來應該是慕恒對她動過手。
“這里怎麼樣?”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慕恒就站在她幾米之外。
溫靜已經記起來之前發生什麼事情了,冷冷地道,“你瘋了。”
她想要站起來,可才發現手上腳上都被綁住了繩子,腿一彎又往后跌在了沙發上。
溫靜自是知道慕恒的目的,淡聲道,“慕煜行不會被你威脅的。”
她知道慕煜行對慕恒的怨恨,他必須親手把慕恒送進去牢里,但就算是這樣,恐怕也不足以解恨。
下一秒,卻是忽地響起“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間公寓。
溫靜的嘴角火辣辣地劇痛,本就不長的頭發被狠狠地拽住,整個人便是不受控制地幾乎倒在了地上。
“誰說的呢?溫靜,你還真敢騙我?”慕恒一手抓著她的頭發,罵了句臟話,臉上盡是猙獰的笑意,“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溫靜嘗試著動了動嘴,口腔里滿眼的血腥味讓她好一陣難受,咬著牙想要反抗,卻因為慕恒的話而嚇住。
“我爸騙了我這麼多年,爺爺騙了我這麼多年,你也要騙我……”
溫靜皺眉,看著幾乎處于瘋狂狀態的慕恒,微微顫抖著沒再說話。
從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一夕變成不被承認的私生子,大概就是從天堂跌到地獄的感覺吧。
不過,他是殺害了慕煜行母親的兇手,溫靜對他可憐不起來,眸光的冷意漸漸地蔓延。
或許是被溫靜眼中的寒意刺激到,慕恒惡狠狠地問,“你看什麼!”
溫靜臉上沒什麼表情,跌坐在地上就像是一尊塑像,唯有臉色蒼白一片,回想起慕煜行跟她說過的畫面——慕恒親手把母親推下了八十八層的高樓。
慕煜行嘗過的痛,她也痛。
“慕恒,慕煜行不會來的。”溫靜沉聲道。
“嘖嘖,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
溫靜沉默,私心地,她并不希望慕煜行來,她不想慕煜行受制于慕恒。
“反正現在可不急,時間多的是。”慕恒瞇起眼,視線猶如毒蛇,帶著陰森冷厲的氣場。
溫靜已經冷靜下來了,腿蜷縮著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不再理會慕恒。
半晌,慕恒又忽地認真地問她,“慕煜行不來,你肯定很失望吧?不過,我還真沒見過我這弟弟對誰這麼神魂顛倒的,只有你。”
慕恒的語氣溫和了不少,但又明顯地帶著惡意,溫靜淡漠地搖頭,“不會。”
半晌,又忽地露出笑容,就像是在挑釁,“我的回答讓你很失望吧。”
慕恒嘴角抽了抽,嘲諷地道,“溫靜,我告訴你,我多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誰讓慕煜行一定要逼死我呢!如果等會慕煜行不過來,反正我下周就要出庭了,這段時間倒不如跟你玩玩,等我厭倦了再讓你徹底解脫。”
溫靜臉色白了白,她絲毫不會懷疑慕恒真的會這樣做,但此刻還是努力克服著不要表現出有絲毫的恐懼。
她看得出,慕恒似乎是很樂意看到她害怕的樣子。
溫靜一動不動,緊咬著唇,對于他的話始終置若罔聞。
此刻,溫靜的腦海里一片空白,自救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慕煜行來了……
在這個時候,她下意識最想依靠的是慕煜行,也只能依靠慕煜行。
他勢力強大,再這樣險惡的環境里,他是唯一能讓她安心下來的源泉。
……
此時,慕氏。
厲南城急匆匆地進來總裁辦,臉色鐵青地罵了句臟話后,煩躁不安地道,“查不到慕恒的位置!”
旁邊,向弘問,“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過了?”
“當然,全給翻了一遍,不知道藏哪了!”厲南城有些氣急,想他人脈通天,但此刻竟然找不到一個人!
“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慕恒不會做什麼吧……”
“別亂說!”向弘陰沉地打斷了厲南城的話,冷靜地分析道,“他都沒通知煜行,必然不會輕舉妄動。”
“這個瘋子!帶走了溫靜,提出要見煜行,又不告訴我們地點,他究竟想做什麼!”
“他在挑戰我的耐心,要是我失控了,對他來說才是最有利的。”一直沒說話的男人終于開口,清冷的嗓音夾著寒冰。
他轉過身,黑眸覷起,冷冷地吩咐道,“繼續查,半個小時之內我要知道他的下落。”
慕煜行單手插著口袋,明凈的落地窗隱約印出他英俊卻冷酷至極的臉。
外面,天色漸漸地暗沉下去,當公寓的門被忽地踹開時,溫靜的心劇烈地跳動著,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里待了多久,公寓是復式的兩層,四周的墻壁灰白斑駁,只有一扇高高的窗,但根本看不到外面,不知道時間。
慕煜行的到來像是一道充滿了希望的光,她本來冰冷的身體仿佛終于有了溫度,血液也一下子流竄起來。
激動和喜悅更是刺激著她的求生本能,下意識地便是想要喊出聲。
只是慕恒的動作卻是更快,在她要說話前已經用黑色膠布封住了她的嘴,同時將她狠狠地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