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會上,這個在余景煥眼里跟她很像的女人。
“她過來了嗎?”溫靜問。
“已經在病房了,不過……慕醫生好像也過來了。”微安皺了皺眉。
“慕煜行?”溫靜停下腳步,雖然并不意外,但還是遲疑了一瞬。
“嗯,你說他們是什麼關系,竟然連慕醫生都來陪著她,但慕醫生身邊不是有凌小姐了嗎?”微安嘀咕著。
溫靜抿著唇,盡管什麼都沒說,臉色還是微微沉了沉。
女人的名字叫做白溪,溫靜走進病房,她的頭發扎成了馬尾,粉黛不施,甚至看得清鼻梁上有一顆可愛的小曬斑。
“溫醫生,我怎麼覺得她好像你!”微安跟著走進來,忍不住低聲在溫靜耳邊道,“特別是那眼睛和嘴唇,嘖嘖,要不是了解你,我真以為你們是雙胞胎。”
溫靜的視線停留在白溪的眼睛上,她此刻正在打留置針,眼睛圓圓的,好像桂圓,要是笑起來,卻是彎彎的像是月牙。
至于嘴唇,其實白皙沒什麼表情,但上唇卻是自然地翹起來,帶著幾分俏皮的模樣。
溫靜淡淡地扯了扯唇,“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
“你好。”見到溫靜進來,白皙打了聲招呼。
溫靜簡單地跟她交代了手術的細節和手術后的注意事項便出去準備了,而此時,慕煜行正往這邊走來。
她想要避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今天是你主刀?”男人的眉眼微微蹙起來。
“嗯。”溫靜緩緩地點頭。
“你是病人家屬嗎?我看只有她一個人。”溫靜看著慕煜行。
雖然白溪的手術并不復雜危險,但最好還是有家人在的。
慕煜行垂眸,所有的情緒都被他藏起來,他沒有回答,反而涼薄地問,“你覺得她和你像嗎?”
他的語氣里竟是有些眷戀。
溫靜愣了愣,忽地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沒有回答,她疾步離開了。
腦海里一閃而過某個念頭,她又很快把這個念頭壓下去了,不可能的。
在她身后,慕煜行靜靜地抬起頭,那道快速離開的背影一直深深地倒印在他的眸底深處。
三個小時后,白溪的手術完成,溫靜摘掉口罩走出手術室,習慣地會跟病人家屬交代情況,但手術室外空無一人。
她皺了皺眉,轉身回去了辦公室。
而沒多久,白溪也被推回到了病房,微安一直在旁邊,見到慕煜行坐在病房的沙發上時,眼底掩飾不住地有些激動。
只是,他的目光似乎是從白溪一進來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白溪醒來的時候,見到慕煜行在旁邊,淺淺地笑了笑,雙眼的弧度很好看。
而雙唇也因為這一笑,可愛地翹起來了。
慕煜行的眸色從始至終都很平靜,白溪的笑容漸漸就僵住了,她自以為自己的美貌還是算得上中上的,至少還沒有幾個男人能拒絕她。
但是眼前這個深沉的男人,他始終跟她保持不溫不淡的距離。
“你喜歡我嗎?”白溪鼓起勇氣開口,語氣帶著幾分怯意。
如果不喜歡的話,這個男人怎麼會屈尊降貴來陪她做手術呢。
可如果喜歡的話,又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冷漠。
“白溪,記住自己的身份,在我面前,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不知道嗎?”慕煜行的語氣沉冷了幾分。
白溪自嘲地笑笑,她明白這個男人的意思了。
她大概只是他眼里一個好看的花瓶罷了。
“謝謝你今天能來。”她的臉上重新恢復了笑意。
慕煜行的臉色一貫的寡淡,不過比剛才溫和了不少。
“出院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落下話,他很快冷漠地離開。
白溪歪著腦袋,好久都沒想明白,這個男人究竟是有什麼意圖呢。
接下來的幾天,溫靜都沒再見到慕煜行,她每天都會來白溪的病房,見到溫靜總是溫柔地笑笑,溫靜忽地想到了一個詞——治愈。
明明笑容很淡,但看到白溪的笑容,會有一種被治愈的感覺,很溫暖。
“溫醫生,我明天能出院了?”
“嗯,你的身體恢復得不錯。”溫靜點頭。
沒多久,白溪便給慕煜行打電話了,此刻溫靜正打算離開,只是聽到白溪喚出了“慕先生”這個稱呼時,腳步下意識地頓了頓。
沒再停留,她很快離開。
今天下午她早就和余景煥約好了要去機場給他接機,只是沒想到這一路堵車,最后趕到機場的時候已經稍微晚了些了。
在人群中,溫靜一眼就看到了戴著墨鏡的余景煥,短短的頭發,黑色雙肩包,正推著行李車四處張望著。
溫靜站在出口的位置,看著他因為發現了自己,一把摘下眼睛,眉眼飛揚的樣子。
她忍不住莞爾,遠遠地朝他揮揮手。
因為兩人已經是大半個月沒見了,回去的路上余景煥很是過早,幾乎稱得上是“喋喋不休”了。
溫靜好脾氣地聽著他講述自己在澳洲參與學術交流的近況,直到轎車開進了識趣,交通明顯地堵塞,停停開開好多次之后,余景煥終于靠著后座打起了瞌睡。
溫靜不由地側過頭認真地看著他。
單眼皮的男孩,五官不錯,氣質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