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好氣地拿起枕頭就往他身上扔,陸慎不急不緩地躲開,抱枕掉在了地上。
“嘖,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男人緩緩地抬起頭,薄唇勾起不悅的弧度,“你男人把車開到門口我都沒找他算賬,你現在還氣我?”
溫靜喘著氣,好不容易壓抑著怒意,她冷聲道,“你女人竟然給我下藥,我告訴你,這戲我不演了!”
陸慎完全漠視她的怒火,淡聲道,“明天下午有個拍賣會,你代表我去參加。”
“我不。”溫靜的語氣不冷不熱,嬌俏的臉上是冷厲的氣場,“你不是派了人保護我嗎?那些人都是廢物?竟然都沒察覺我被下藥了,幸好只是椿藥,不然要是毒藥呢?”
陸慎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剛才傭人說是慕煜行送你回來的,看著還挺親熱的,你現在發這麼大的火,是因為你前夫不太行滿足不了你嗎?”
他淡淡地搖搖頭,又繼續低下頭看文件了,緩緩地道,“要真不行的話還是別惦記了,讓你哥給你找個身體沒問題的男人。”
溫靜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反駁,“你特麼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陸慎:……
這女人平時幾乎都不會發脾氣的,而且就算發脾氣也不會這麼暴躁。
嘖嘖,果然是跟慕煜行接觸了就像是變了個人。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薄唇溢出淡淡的笑,“看來慕煜行是逼你了?你不朝他發火可全都向我發泄了。”
他一副很大度不跟她計較的模樣,惹得溫靜更加生氣了。
“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跟他斷了,或者是回去F國,溫靜,你有什麼好糾結的?”
她咬著唇,落在身側的手漸漸地收緊,臉上的怒火終于是散去了一些。
陸慎交疊著大長腿,姿態依舊是優雅清貴的,“我想想慕煜行究竟是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滾了床單的話……他該不會拍了視頻威脅你?”
溫靜的眼皮跳了跳,冷冷地諷刺,“果然混蛋的思維模式都差不多。”
陸慎絲毫不理會她的諷刺,反正這女人在他面前從來就很不乖,他慢悠悠地重新撿起放在旁邊的文件,“不是說女人的身體比嘴巴誠實,你討厭跟他滾床單嗎?”
溫靜:……
她究竟為什麼要跟陸慎討論這個問題。
陸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你只是生氣后悔罷了,其實并不討厭。”
溫靜沉默著。
“生氣證明你是個正常的女人,后悔是因為你不喜歡自己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跟沒確定關系的男人發生關系,你不討厭跟他滾床單,證明你還喜歡他。”
她其實是知道的,知道自己還喜歡慕煜行。
連慕煜行這麼渣地拍了視頻她也只是生氣,連厭惡都沒有,可明明他已經這麼卑鄙惡劣了。
“陸慎。”她看著坐在沙發上認真處理公事的男人,低低地問,“你和秦溪都分開三年了,你就沒想過要喜歡其他女人嗎?”
陸慎握著筆的手僵了僵,隨后淡淡地笑了笑,“想過,不過沒遇到。”
他骨節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沒遇到能夠取代她的,所以,只能是她了。”
這才是最無奈又必須要接受的。
溫靜陪了一會溫歆,然后才回去自己的房間。
沒遇到能夠取代她的,所以,只能是她了。
她愣怔地坐在床上,看著被微風吹起的窗簾,想起這幾年來的點點滴滴,其實也是想過的,想要有個人能夠取代他在她心里的位置。
但是她錯了。
連時間都帶不走的人,那麼其他人,又怎麼可以呢。
其實除了偶爾會特別難過特別孤獨的時候,她就真的沒有再過多地想起他了。
后來就算是偶爾想起了,情緒也只是淡淡的,所以當時離開南城之后陸慎需要她幫忙,她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她以為自己就算回來,也只是一個人開始新的生活。
緩緩地躺下來,身體的不適還是很明顯,以至于她都能清晰地回憶起那一天一夜瘋狂的纏綿。
……
她還是去了拍賣會,但不是代表陸慎去的。
畢竟慕煜行也可能會去,她告訴陸慎如果不想她當眾給他戴綠帽子就讓秘書替他去。
拒絕了陸慎,沒多久慕煜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陪我去參加一個拍賣會。”
“那里好多人。”她皺了皺眉,“我們的關系不適合曝光。”
“我等你下來。”男人根本就無視她的態度。
溫靜沒好氣地道,“我不去。”
南城的貴圈,基本上都是跟慕煜行一個圈子的,她的名字早幾年前就跟慕煜行掛一起了,她只要站在他身邊,那就跟站在閃光燈下那樣百分百會受到矚目,她才不要去。
“我已經到了你家門口。”慕煜行低喃著,笑意掩飾不住,“出來好不好?”
“你……你這是先斬后奏!”溫靜更氣了,這男人怎麼就這麼霸道。
“我等你。”他的嗓音依舊是低低的,帶著幾分寵溺的味道。
溫靜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手機已經被掛斷了,溫靜頓時就無話可說了。
她才不要理會慕煜行,不是陪著溫歆就是看看書,根本都沒去看慕煜行是不是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