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的眉頭微微皺起,“這件事情,可能是李薇策劃的?”
安然卻搖了搖頭,“李薇未必下得去手,我猜想她拉攏秦家的人,一是為了站穩腳跟,二是為了讓他們給你使點絆子。畢竟都是董事會的人,要給你下點軟絆子機會多得多,也不至于要到這種地步。”
這也是秦溪的疑惑,她要繼承股份的時候,李薇也只敢暗戳戳給她的律師發恐嚇信,這會卻反倒這麼肆無忌憚的要來綁架她,行事作風差別太大了。
“所以我估計,可能是李薇,或者你家其他人,給了你表姑和表叔一些錯誤的暗示,他們本來只想給你一點教訓,沒想到你的這兩個親屬‘藝高人膽大’,直接就上來要綁架你了。”
聽安然這麼一說,秦溪豁然開朗。
她所知道的秦盛天或者李薇從不是這麼冒進的作風,所以才一直對幕后主使是不是他們心存疑慮。
但是這種行事風格可能是她那不熟悉的親戚所為,也就說得過去了。
只是……歸根到底,幕后主使,還是她的親生父親。
安然看著秦溪,眼里滿是心疼。
她和秦溪認識多年,即便知道她和家中關系在近一年里急劇惡化,也沒有想到會到了這種地步。
她只能溫聲安慰道,“還好你沒事……”
秦溪冷笑了聲,淡漠地搖了搖頭。
她記仇的很。
今天她所受的一切,連同她媽媽受的罪,她絕不會忘記。
同一時間,秦宅。
秦盛天昨晚一夜未眠,眼睛熬得通紅。
李薇陪在一邊,卻大氣不敢出。
書房里還有一男一女,比秦盛天年輕一些,仔細一看,和秦盛天的面孔有幾分相似之處。
“表哥,這事可不是我們自己做主要做的。”女人開口,聲音里還透著幾分委屈。
“就是,之前可是你跟我們說的,秦溪現在行事太張狂了,得教訓教訓才是。”她身邊的男人一疊聲的附和,還理直氣壯的。
秦盛天額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被他們這麼一說,怒氣沖沖的一拍桌子,“秦程,秦鑫,你們家這麼教訓人的啊?直接找車去撞人?”
被叫做秦程的男人依舊挺著胸膛,“這可不是我安排的,只是個意外罷了,我本來只是想把她綁起來教訓一頓。”
“荒唐!”秦盛天滿臉怒意,“你們就這麼冒冒失失做了,有沒有想出來被查到怎麼辦?”
“表哥,我麼特意擋了車牌,就是怕被人瞧見。這事你不用擔心。”秦鑫的聲音總算有了點底氣。
秦盛天冷笑了一聲。
他是昨晚半夜收到秦溪出車禍的消息的。
股東大會那天,他被一團糟心事弄得心亂如麻,秦程和秦鑫來拜訪,他隨口便吩咐讓他們想辦法給秦溪一點顏色瞧瞧。
他本以為自己這些話只是隨口一說,自己這兩個親戚也知道點分寸,以后在董事會上為難為難秦溪就是了,根本沒有多想。
誰能想到昨晚忽然被告知,秦溪出了車禍。
他忍不住聯想到自己那天說的話,結果打電話一問,那兩個人居然還坦坦蕩蕩的承認了。
秦盛天一宿都不得安眠,反復都是這件事情被查出來會有什麼后果。
到了現在,他不會還不知道秦溪和她媽媽不一樣,絕對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草包,何況現在秦溪背后還有一個陸氏,這麼大搖大擺的找她麻煩,恐怕是會惹禍上身。
他又看了一眼無知無覺的兩個人,冷言冷語道,“你們最好是能藏好不被查出來,但是也別指望我會幫什麼忙。”
秦程立即變了臉色,“哥,你什麼意思?”
秦盛天指著他,“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這事可不是我做的,真要被秦溪查出來,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秦程走近了幾步,瞇著眼看秦盛天,“哥,這事不是你做出來的不假,但是你也別想干干凈凈抽身出去。”
秦盛天板著臉看他,“你想做什麼?”
秦程晃了晃手里的手機,“那天你交代了什麼,我可都記著呢。”
這下別說了秦盛天,李薇的臉色也變了。
秦程竟然錄音了!
看到秦盛天的臉色不好看,秦程輕笑了一聲,“所以啊,哥,你可是跟我們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別想著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如果我們被查出來,那你也別想跑……”
秦盛天咬著牙,狠狠瞪著秦程。
秦程的父親是秦盛天父親的弟弟,生活作風比秦盛天自己還要混亂,對秦程幾乎沒有什麼管教,便促使他有了這麼一種地痞流氓一樣的作風。
秦鑫柔柔弱弱的開口了,“表哥,秦溪現在已經從秦家出去了,即便手里拿著百分之二十秦氏的股份,背后沒有靠山,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不說被她查出來的幾率很小,即便被她查出來又如何呢?她還能對我們怎麼報復嗎?”
秦盛天和李薇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沒有說話。
秦溪是有靠山的,靠山還姓陸。
他們之所以對這次的事故這麼忌憚,就是害怕被陸慎查出來,肯定要對他們打擊報復。
陸慎對秦溪有多維護,在股東大會那天,他們倆都已經親身經歷了,不用再體會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