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明明是她第一次接觸這種工作,怎麼可能是因為熟能生巧呢?
所以秦溪即便心里有些疑惑,也沒和安然提起。
但是安然似乎也沒有起疑,短暫的訝異過后,便拍拍手,“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秦溪的圖示整理的很清楚。
“陳義來的日期雖然不確定,但是時間基本上都是下午三點左右,這時候酒店的客人不多不少,他也不顯眼。去的客房也不固定,但是基本上是9—11這三層樓的房間。”秦溪點了點平面圖上她勾出來的幾個圈,“我從電梯內的監控能看到的初步信息就這麼多,具體進了哪個房間,一起去的又有誰,需要更進一步用到別的攝像頭拍攝的內容,我打算明天再比對。”
安然這次的眼神更訝異了,她盯著秦溪整理的信息看了幾秒,又轉頭仔仔細細打量了一會秦溪,“你說實話,你以前是不是干過這行?”
秦溪失笑,“你說什麼胡話呢!”
她以前是干什麼的,安然還不清楚嗎?
從大學畢業之后,秦溪便一直把攝影當成主業,偶爾去秦氏看看,但也沒有什麼實權。
哪有什麼機會做情報?
安然當然也知道,但是秦溪呈現信息的模式太專業了,她整理的數據時間跨度是一個月,這也就意味著短短一天,秦溪一個人看完了這個酒店六部電梯的監控攝像內容。
這麼說來,安然的驚訝也確實是情理之中的,“就是覺得……你做的太好了。”
安然忍不住感慨。
秦溪笑了笑,兩個人又交流了幾個問題,她便抬眼看安然,“我……打算現在查一查媽媽的事情。”
秦溪的工作效率比安然想象中快得多,她自然沒有拒絕,點頭道,“行,你用吧。”
秦溪立即回身,動作迅速的打開了電腦。
安然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書房。
秦溪抓著鼠標的手微微有些抖。
她終于有機會靠近真相了嗎?
當年她其實并沒有第一時間就相信媽媽所說的話,只是后來證明了秦盛天有充分的動機對媽媽做這種事情,秦溪才相信了她。
但是僅僅有動機是沒有用的,靠母親的一面之詞也無法證明什麼。
秦溪必須查明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拿到無法推翻的證據,才能徹底洗掉母親身上背負的污名。
她深吸一口氣,點開了入住記錄。
這家酒店算是這片區域里的高端酒店,入住客人的隱私也保護的非常好,當年秦溪自己去查找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找到頭緒。
好在情報局有自己的途徑,能夠得到這家酒店近三年的入住記錄。
秦溪還記得一切發生時候的日期,她一字一字的打進去,按下回車搜索的時候,能聽到自己心跳的鼓動。
電腦運行了幾秒,滾動出一條記錄。
秦溪定睛看清內容,失望溢于言表。
記錄上,那間房的訂房人是姚敏,留的電話也是她的手機號,甚至結算房費的卡號也是姚敏的。
秦盛天果然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雖然秦盛天用姚敏的信息訂房易如反掌,秦溪也并沒有在這個記錄上抱多大的希望,但是親眼看到令人失望的事實,還是不免覺得有幾分受挫。
她垂下眼睛,用幾秒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重振旗鼓,按照日期看了看當天酒店其他的記錄有沒有什麼異常。
秦盛天既然要拍到姚敏和別人的照片,自然需要照片上有另一個人。
秦溪知道母親被秦盛天拿捏的死死的,從母親那里下手估計很難有什麼收獲,于是便轉變了思路,打算從那個男人的行蹤上入手。
那個男人會有很大的可能性,就在酒店的其他房間,如果能查到那個男人的身份,或許能有點收獲。
抱著一線希望,秦溪快速瀏覽了一遍當天的記錄。
沒有任何異常。
她微微皺了皺眉。
難帶這男人是算準了時間,直接進入了姚敏鎖在的房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
秦溪點開了監控的保存記錄。
那就只能從監控畫面來判斷了。
但是等她仔細看了看監控記錄,忍不住失望的長嘆了一口氣。
白天她在查陳義的活動軌跡的時候,只看了一個月的記錄,所以現在才發現,這酒店的監控記錄,只保存了半年。
秦溪雖然知道很多酒店為了節省數據空間,會定期清理無用的監控數據,但是……她沒想到,這家酒店居然僅僅只保存了半年。
“怎麼會只有半年呢……”她失望的嘟囔了一句,一時有些一籌莫展起來。
記錄沒有,監控也沒有,究竟哪里能找到那個男人的痕跡?
秦溪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居然是陸慎。
陸慎極少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秦溪以為他有什麼要緊事,便按下了接聽。
“喂?”
“管家說你出去住了?”陸慎也沒有多余的話,直截了當的問道。
“對啊。”秦溪說的理所當然,“這幾天雜志社有事情要忙,你反正也不在,我就索性搬到安然那,免得我來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