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天雖然用著對講機,但是孫振已經按照他的要求把車開到了秦溪的車背后。
知道四周都是自己的人,秦盛天便放心的下了車,站在車邊。
他手里握著對講機,眼神死死的盯著秦溪的車,生怕錯過她的一舉一動。
但是車門并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立即打開。
他皺了皺眉,正想打開對講機再和秦溪說一句,她已經被緊緊包圍,不可能逃掉的時候,卻發現秦溪的車又一次緩緩動了起來。
秦盛天立即放下了臉,拿起對講機喊道:“秦溪!你不要想著掙扎了,你周圍每個路口都有人守著,別想著逃跑!你只有這麼一條路可以走!”
但是他話音還沒落下,耳邊就傳來了輕飄飄的一句話:“哦?但是我不覺得。”
……
“你干什麼!”秦溪一邊費力的同劉哥搶奪方向盤,一邊擠出這句話來。
她腦子里有許多疑問,劉哥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剛剛對講機里的話他聽到了多少?他又為什麼想要搶過方向盤?
但是此刻劉哥面目猙獰,顯然沒有回答秦溪問題的意思。
他只是咬著牙,仿佛方向盤是秦溪懷里的珍寶一樣,非要把它搶過來不可。
“你給我放手!”劉哥雖然瘦弱一些,但到底是個男人,這樣不管不顧的一通搶,秦溪還真的有些招架不了。
兩個人在狹窄的車座扭打,誰也沒有發現車正在慢慢滑動。
“把方向盤……給我!”劉哥的聲音嘶啞至極,他脫去了臉上那層溫和的偽裝,眼珠都泛著紅。
秦溪一看便知道,剛剛對講機里,他的兄弟要放棄他的那番話,他是聽到了。
但是聽到了,和搶方向盤有什麼關系啊!
“我們被包圍了!你還開車有什麼用!”秦溪不解。
劉哥轉臉看她:“包圍你的,是秦家人吧?你就這麼出去了,還有我的弟兄們什麼事情嗎?”
秦溪一時無語。
原來劉哥……還是個圣母。
到這種時候,還在為兄弟們考慮。
“我開車送你過去,這樣到底還算是有我們一點功勞。”劉哥咬著牙,“反正你都要過去的,讓我開過去或者你自己走過去,又有什麼不同?”
秦溪頓了頓。
劉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她總覺得有什麼別扭之處。
但是她這一瞬間的猶豫就足夠了,劉哥一把奪過方向盤,忽然朝左邊猛地一轉。
秦溪的眼睛一下瞪大。
不對!劉哥根本沒有想要開車把她送過去!
他對自己這幫兄弟已經心灰意冷,知道自己回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干脆想要秦溪跟他一起陪葬!
秦溪從位置上彈起來,雙手猛地發力,想要把方向盤拖回正軌。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車輛本來因為下坡,正在下滑中,被劉哥這麼一動方向盤,整輛車不受控制的往一邊側過去。
道路本來就只能容納一輛車通過,方向被這麼一動,車便直直朝著路邊開去。
——但是這路邊沒有任何防護,是支棱這鋼筋的工地啊!
秦溪在心里怒吼了一句的功夫,車的前輪已經懸空了。
……
秦盛天不敢置信一般,緩緩的回頭。
站在他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本應該遠在南城的陸慎。
秦盛天選在現在動手,自然也是調查過陸慎不在本地。
雖然說秦溪和陸慎離婚了,但是他是親眼見過陸慎對于秦溪有多維護的,所以才不敢冒這個險,在陸慎眼皮子底下動人。
但是……他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里!
秦盛天眼里流露出一絲慌張。
但是他這種人,絕對不能允許自己露怯,所以強撐著站直身體,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陸慎?你怎麼會忽然在這里?我——”
陸慎卻徑直打斷了他的話:“這句話我問你才對吧?秦盛天,按照證監會的要求,你不是應該好好在家里待著,等候問詢才對,怎麼還自己跑出來了?”
好端端的故意提起證監會,就是要讓秦盛天心梗,果不其然,他的臉色一下便沉了下去:“這件事,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陸慎淡淡一笑:“但是這件事,我非管不可。”
他指了指遠處秦溪所在的那輛車。
“你說,我是應該報警說你非法拘禁呢?還是涉嫌綁架未遂?”陸慎語氣淡淡,卻聽得秦盛天背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還在證監會的問詢期!要是陸慎真的報警,他進了局子,真的會有無窮的麻煩。
秦盛天這會兒真的有些害怕了,朝陸慎訕訕一笑:“你說的什麼話,我只是想要管教一下女兒而已。”
“哦?”陸慎挑了挑眉,“但是這話你和我說沒有用,還是等著和警察說吧。”
他說完,便站直身體,想往秦溪那邊走去。
變故就是這時候忽然發生的。
秦溪所在的那輛車一個九十度的轉彎,直直朝一邊的工地開了下去。
陸慎的瞳孔緊縮。
那輛車的運動仿佛在她眼里放了慢動作一樣。
左前輪懸空,右前輪跟著也開了出去,整輛車半掛在路基邊,隨著車身是不是的晃動,往前一點點的蹭。
工地上建好的地基比道路矮了大約有兩米,還豎著不少鋼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