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在的組織,稱呼叫做‘風’,但是這個名稱幾乎不會有人用。因為這個組織,是完全不公開存在的。”方芳道。
“不公開存在?”秦溪有些疑惑。
“也就是說,除了我們組織內部的人員,和我們主動去接觸的人,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方芳解釋。
秦溪點了點頭。
而寄居在她身體里的秦溪,也跟著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我之前跟你說過一點點,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方芳看她懂了,便繼續開口道,“我們這個組織,很龐大,和很多國家的軍方都有接觸。”
秦溪記得很清楚,所以點了點頭。
方芳淡淡笑了下:“這就是我們這個組織的性質,我們不為任何國家效力,而是和所有的國家都有合作,我們有自己的頂尖實驗室和自己的情報網絡,很多國家或者個人會和我們合作,向我們購買藥物、武器和情報。”
秦溪在心里暗暗有些驚訝。
“你有什麼要問的,可以隨時問我。”看出秦溪的訝異,方芳主動道。
秦溪立即開口提問:“但是你們的人員……都是這樣的方式選出來的嗎?”
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
方芳看起來明白了她的意思。
費心費力的組織訓練營,又訓練的三年,才最后得到一個人,這種選拔的標準恐怕過于嚴苛了,相對的,能選拔進入的人肯定也很少,怎麼才能支撐起一個“龐大”的組織?
“我們組織的勢力范圍很龐大,”方芳笑著道,“但是真正核心的人并不多。很多外延的工作,我們是交給普通人去干的,他們也不會知道,自己是為誰效力。
但是訓練營是不一樣的,通過訓練營選拔出來的人才,大多都是要進入組織成為骨干的。”
秦溪感覺到自己依舊是滿臉的疑問。
方芳于是進一步解釋道:“你也知道,進入訓練營的都是些什麼家庭背景的人。他們一旦進入組織,會更有野心和遠見,也能為組織拓展更多的人脈。”
秦溪恍然。
原來是這樣……
方芳眼看她沒有問題了,便繼續說了下去:“現在組織內部的核心人員人數并不多,以后你應該也有機會慢慢見到——”
但是十三歲的秦溪卻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那戰深也是這樣進來的嗎?”
秦溪清清楚楚的看見方芳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慌張。
“他……不是。”方芳開口道。
她垂下了眼睛,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
但是秦溪那時候畢竟還小,對于自己不明白的東西,就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沖勁。
“那他是怎麼進來的?”秦溪大概對自己這個陪練感到十分好奇,所以才揪著不放,“還有別的什麼辦法嗎?”
方芳沉默了好幾秒,才終于開了口:“他不是選拔進來的,他是……組織的領頭人的兒子。”
現在的秦溪對于這個答案并不感到意外。
那個所謂的組織領頭人,大概就是長得和戰深有幾分類似的中年男人。
但是她有些在意的,是方芳的態度。
領頭人的兒子,為什麼會讓她這麼難以啟齒?
這次,十三歲的秦溪忽然開竅了一樣,問出了她好奇的問題。
“這樣嗎……但是我覺得,您和戰深的關系,也不一般吧?”
還是小孩的時候好,問多殘忍直白的問題,都可以用天真作為借口遮掩過去。
秦溪這話一出口,就感到方芳嘴角的笑意又勉強了幾分。
她掙扎了幾秒,看起來像是想要否認,但最后還是放棄了掙扎。
她輕輕點了點頭:“戰深是……我和領頭人的兒子。”
即便有了心理準備,秦溪還是感覺到了震驚。
“你……他……你們……”而十三歲的秦溪更是被她的坦白驚訝到有些無語倫次,半天說不成一句連貫的話。
倒是方芳先鎮定了下來,看著秦溪道:“你不是本來就懷疑嗎?怎麼還這麼驚訝。”
秦溪的嘴巴張了又閉上,好幾秒之后才愣愣的問了一個問題:“那戰深為什麼從來不叫你媽媽,都叫你的名字啊……”
秦溪也清楚的記得,自己在回憶里第一次見到方芳和戰深一起出現的時候,戰深分明對方芳直呼其名。
難道是西式的文化?
但是秦溪很快在心里否認了這種可能。
因為不僅僅是一個稱呼的問題。
她從自己所有的片段里來看,戰深似乎根本沒有把方芳看做自己的母親。
他看待方芳的態度,比起母親,甚至更像是一個下屬。
方芳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沉默良久,才開口解釋。
“秦溪,我本來沒有打算這麼早就告訴你這個組織內部的規定的,但是你既然問出來了,那我……還是告訴你吧。”她依舊垂著眼睛,很艱難似的說到,“組織有規定,在組織期間,我們不能戀愛結婚,不能動感情,甚至要盡力克制自己情緒過分的波動。”
十三歲秦溪一時很難理解似的,僵在了原地。
“不能戀愛結婚……”秦溪感覺到自己喃喃的復述了一遍,又很不解似的提問道,“所以你和領頭人,沒有結婚?”
方芳很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