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看著自己賬戶上多出來的幾百萬,心情到底還是輕松了一點。
對方看起來好像很忙,辦完交接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留著秦溪和安然留在原地。
安然看起來比秦溪還要興奮一點,她轉頭看向秦溪,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急急忙忙開口道:“還有一個好消息我忘了跟你說!你的作品賣出去了,是我一個熟悉的主編,給的價錢很公道,應該這幾天就會達到你的卡上了。”
秦溪松了口氣:“真是多謝你了。”
安然大大咧咧的拍拍她的肩膀:“我們之間說什麼謝。他還說,他們需要拍一套T國的風景,差旅費都給報銷,來去應該也就一天,他對你的照片很感興趣,讓我問問你有沒有空去。”
秦溪想了想姚敏的精神狀況,猶豫了一會兒,沒有馬上答應:“我得看看我媽媽……你知道的,她這幾天心情都很不好。”
安然理解的點點頭:“行,那邊也不著急,可以等你幾天。”
秦溪又道了一聲些,安然擺擺手,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便響了起來。
她去一邊接了一會兒電話,回來眉頭微皺:“雜志社那邊有點事,要我回去處理一趟。你去哪兒?我送你去。”
秦溪搖搖頭:“我不著急回去,到處走走采采風。”
安然也沒有強求,點點頭走了。
秦溪在周圍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圈,便搭上了車,兜兜轉轉去了輕園。
后面發生了什麼,其實她記得很清楚。
她想要去輕園后門的小路看看,卻遇到了陸慎,因為摔了一跤,又弄濕了衣服,被陸慎帶回主宅換了衣服,給腳敷了藥,陸慎才送她回去的。
秦溪驚訝的是,那時候其實真要算起來,她其實不是完全不記得陸慎了。
只是那時候她心情太低落,沒有什麼心思去觀察旁人,再加上那時候她對陸慎短暫的動心被戰深發現了,她被帶回去催眠過,所以才看著陸慎,心里沒有任何熟悉的感覺。
這一段回憶大概是因為她熟悉的關系,進行的非常快,秦溪才回過神,陸慎派出來送她回家的車已經到了他們正在住的公寓樓下。
秦溪下車,禮貌的和司機道別,正要往里走,第六感卻比眼神更快的捕捉到了危險。
“誰!”她轉身,朝著看起來空空蕩蕩的樓道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但是她卻依舊站在門廳外,不肯往里走一步。
兩邊僵持對峙了幾秒鐘,終于有人懶洋洋的笑了一聲:“挺厲害的嘛,我覺得我們哥幾個藏得不錯啊。”
秦溪沒有理會他的話,冷眼打量著對方。
五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裝,但是西裝的劣質卻一眼就能看出來,有幾個人手腕和脖子上戴著粗粗的金鏈子,表情痞里痞氣的。
五個大男人把樓梯口堵得死死的,一步步逼近秦溪。
她一邊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走進去,一邊往后又退了一步,徹底走到樓外的綠化帶邊,才停下來。
“跑什麼,我們又不會吃了你。”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一邊說這話,一邊上下打量著秦溪,那目光讓秦溪渾身都不自在。
但是要讓她感到害怕,他們還不夠格。
“你們是哪家來要債的?”她冷冷的抬眼,用目光和為首的那個男人對峙。
那個人似乎有些訝異秦溪強硬的態度,很感興趣似的,挑了挑眉毛:“還知道欠著錢吶?我以為你就打算裝死到底了呢。”
他這一句話,秦溪便確定了,眼前這伙人多半是前兩天來敲過門的兩伙人其中之一。
但是她的氣勢還是沒有弱下去,勾著嘴角一笑:“沒錢開什麼門,等著你們進來搶東西?”
她這幅絲毫不害怕的模樣有些激怒了來人,也不再裝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了,而是放下了臉色:“得,不管你怎麼想的,現在是人在我們手上了,沒什麼好說的,給錢吧。”
秦溪一笑:“叫我給就給啊?我怎麼知道你是誰的人,萬一是什麼敲詐勒索的,我被騙了錢,找誰哭去?”
那人被秦溪氣笑了,伸手扔出一份合同來,拍到她面前:“你可瞪大眼睛看清楚了,這借錢合同上明明白白寫著你爸的名字,你爸爸又一紙合同把債務全推到你媽媽頭上了,你既然是跟你媽一起住,那幾表明你的態度是要幫她了不是?要幫她,就給錢!”
秦溪抿著嘴,拿起合同來看。
前天查過的資料里,確實有這麼一份借貸合同。
——也是其中一份利息高到離譜的合同。
秦盛天斷斷續續從這里借了接近三千萬,每個月光是利息就有八十萬,更別提……這還是利滾利的模式。
秦溪咬了咬牙,自暴自棄一般,合上了合同,抬眼看著那個男人:“我身上可沒有那麼多錢。”
那個男人齜牙咧嘴的笑:“沒有錢換本金,還點利率也行。不然……用別的東西抵也行。”
他說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秦溪:“要我說,你要是肯出去賣,絕對不怕還不上錢。”
秦溪被他說得惡心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