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一聽就知道他也沒有主意,只是他此刻心情太不美妙,所以也懶得和他斗嘴,只是默默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如果是在南城,我還能讓銀風一起查一查。”林逸看著陸慎一臉不屑的,有些不服氣,“但是這F國是你的地盤,這樣你還能讓秦溪消失,那我還真的幫不上什麼忙。”
陸慎擺手示意他閉嘴。
林逸笑了幾聲,還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停頓了幾秒才開口道:“我知道,你絕對不愿意相信秦溪是自己要走的,但是……從你告訴我的信息來看,她自己離開的可能性一點也不小,你……還是做好準備。”
陸慎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撐住了額角,半晌才開口道:“我當然知道。”
他其實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不管最后見到秦溪的時候,她會用什麼理由解釋自己的離開,他覺得自己都能面對了。
只要見到她,只要她是平安無事的,那他都可以接受。
林逸看他周身的氣場實在低迷,也不好再說什麼話刺激他,只能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風從窗口吹進來,把桌上秦溪留下的那封信也吹了下去。
一張輕飄飄的紙,卻成了兩個人心里解不開的結。
陸慎坐在原地,看著那張紙落下來,并沒有要動一動去撿起來的意思。
最后還是林逸這個傷患嘆了口氣,艱難的蹲下身去,撿了起來。
他腹部受了傷,蹲起這種運動做起來還有些困難,所以花費的時間也長了點。
終于坐到沙發上之后,他把手里的紙放回桌上,隨手拖過一個杯子壓住,又打量了一遍那張信紙,順口道:“怎麼你家的紙,比正常的A4小上一截?你撕過啊?”
陸慎下意識皺了皺眉:“撕什麼?我壓根沒動過那封信。”
林逸挑了挑眉,把那封信拿出來,又從桌上拿了張新的白紙,一起伸到陸慎眼前:“你自己看,這信明顯小了一截。”
陸慎昨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秦溪留下的內容上,壓根分不出心思去在意別的,這會兒被林逸一提醒,才注意到這一點。
其實他沒有發現也很正常,畢竟真的要對比,秦溪留下的信也只是比正常的紙短了一厘米左右,要不是林逸眼睛尖,少有人會發現這一點點的差距。
陸慎一下坐直了身體,仔細打量起那封信,幾秒鐘之后才終于發現,那信的下邊緣,有被用刀具重新裁剪過的痕跡。
為什麼會這樣?
他微微皺起眉頭。
為什麼會在最后剪掉了一段?
秦溪這封信很短,占整張紙的一半都不到,為什麼會在紙的最后一厘米有要剪裁掉的東西?
而且……陸慎環視了一圈房間的書桌。
桌上并沒有尖銳的足以切出這麼平整下邊緣的刀具。
如果秦溪真的寫了什麼又后悔了,大概率會徒手撕掉。
如果有那心思去別的地方找到小刀再剪掉……按照秦溪的性格,她恐怕會重新寫一封。
這麼看來,這一厘米失蹤的紙條,似乎成為了關鍵。
林逸又拿過去看了看,擺弄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你看!這信紙對折的話,是對不齊的。”
陸慎轉頭,果然看到,按照原來對折的痕跡把這張紙折起來,兩個邊緣之間……正好事一厘米左右的差距。
……這或許就是新的突破口!
陸慎又把信紙拿回來,左右打量了一會兒。
“如果這里是對折之后的上邊緣的話……那就可以理解了。”陸慎慢慢道,“可能是她寫完了對折掉,又想起什麼想讓我第一時間就看到,所以就寫在了最外面。”
林逸深以為然的點頭:“確實,這是很多人的習慣。”
“但是,現在的問題就變成了,她寫了什麼,又為什麼會消失?”陸慎盯著那一厘米的錯位,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多半又和那個闖入者有關。
要是這封信也被人動過手腳……
陸慎的心里短暫的雀躍了一下。
那起碼是說明,秦溪的走,并不是完全自愿的。
“而且……這里的這句話,我看了一晚上,其實也沒有看明白。”陸慎想到這里,打開信紙,指了指上面的一句話,“等待著和你最后一次的通話。”
林逸湊過來看了一眼,不解道:“這句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陸慎搖搖頭:“那天,我沒有和她正經說過幾句話。”
林逸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可能……她寫這封信的時候,是打算跟我視頻說些什麼的。”陸慎語速不快,像是在慢慢的分析什麼,“管家也說了,那幾天,她的狀態一直有問題。秦溪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不告而別的人,所以大概是準備好了,要和我在視頻的時候道別,才會寫上這麼一句。”
陸慎又想起了那塊手帕,腦中靈光一現,語速也快了起來:“但是這時候……家里的闖入者來了,用什麼手段脅迫她,或者用藥物迷惑了她,讓她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并且和管家說了謊,不聲不響的離開了這里。”
林逸在一邊聽著,不住的點頭:“這麼聽起來……似乎合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