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著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我比你要清楚,你騙不了我。”
秦溪聽著這話,卻一點都不覺得溫情,反而背后的汗毛根根樹立起來。
裝睡是沒有用了,她索性坐起身來,瞥了一眼戰深帶過來的飯,冷聲問道:“我要怎麼相信你,這個飯是安全的?”
戰深笑著搖搖頭:“你人都已經在這里了,該記起來的東西也都想起來了,我為什麼還要下藥?”
秦溪并不相信他的話,但是她的確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不補充營養,就沒有辦法獲得體力。
那麼離開這里的事情,也就更加遙遙無期了。
這麼想著,秦溪到底還是拿起了飯菜。
第1215章 我什麼都敢
看秦溪端起了飯碗,戰深的笑容總算滿意了一些,他也不走,而是拉了一把凳子,坐在秦溪的床邊,像是要看著她把東西吃完。
秦溪只當做這個人不存在,自顧自的小口吃著東西。
她的胃口不大好,本來也就沒有食欲,被戰深這麼看著,也就更不想吃了,所以草草扒了幾口飯,便放下了飯碗。
戰深的表情又變得有些不滿:“你就吃這麼一點,身體這麼受得了?”
秦溪卻不回答的他的話,只是冷冷的抬眼看他,忽然開口道:“你為什麼不讓我離開這個房間?”
戰深挑了挑眉,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的提問,所以也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感慨了一句:“秦溪,你不過離開這里一年,變化真的很明顯。以前組織內的東西,你從來都不會多問一句的,你——”
“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就請你離開這里。”
秦溪不耐煩的打斷了戰深的話。
戰深似乎沒有被別人這麼對待過,表情一下變得有些難看,他呼吸了幾下,才平靜下來,轉頭看著秦溪,臉色也冷了下來:“把你帶回本部本來也只是迫不得已,按照我本來的計劃,我應該把你帶到一個偏僻一點的分部,等你治療好了,再帶你回來的。現在你剛剛醒過來。還沒有建立起對于組織的忠誠,本部有太多實驗機密,讓你亂走……不安全。”
秦溪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既然你都知道我已經對組織沒有忠心了,那你強留著我又有什麼意思?不如早點讓我走。你直說吧,組織離開要有什麼程序,我直接走程序就是!”
戰深的眉頭深深的蹙在一起,臉色也沉了下來:“秦溪,你只是剛剛醒過來,一切又是剛剛想起來,所以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回憶起當初是如何在這里生活下去的。等你熟悉了一切,你會知道,我為什麼怎麼做的。”
秦溪笑了笑:“戰深,你為什麼會這麼有信心?我會不會重新對組織忠誠起來,你為什麼比我還要相信我可以?”
戰深輕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秦溪:“因為我重新為你安排了課程。”
秦溪慢慢的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不敢置信一樣,看著戰深:“你要我重新回去上課?”
戰深卻很堅定的點了點頭:“有些東西,你在這一年的時間里忘記了,我不怪你。所以我讓他們重新來教一教你,等一切課程完成了,你也就能回憶起,你當初加入組織的初心了。”
秦溪深深的皺緊了眉頭:“你這是要重新洗腦我?戰深,你怎麼敢這麼做!”
戰深的表情卻比她平靜的多。
他只是站起身來,把秦溪吃完的碗筷收拾到一起,站起身來。
等他走到門口,才輕輕道。
“秦溪,為了讓你回來,我什麼都敢。”
說完,他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留下秦溪一個人,不敢置信的盯著門。
……課程。
她自然知道戰深說的,是什麼課程。
是她從十三歲到十八歲天天都要上的課。
或者說,比起上課,說洗腦更加準確一點。
那些上課的老師會用古怪的語氣往他們的腦海里灌輸一點觀念,讓他們忘記作為一個人的本能,而把組織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那時候秦溪是靠著對于姚敏的愛,才勉強維持住自己,沒有被動搖。
但是現在,姚敏已經不在了,她又要用什麼辦法保持住自己呢?
秦溪閉上眼睛,慢慢的躺倒在床上。
其實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陸慎。
她要依靠這一個人,保存住自己心里屬于人的,最基本的那些感情。
而不是在經過了那些課程之后,真正被變成一個,對于組織來說好用的機器。
她就這麼在床上半夢半醒的躺了一天,晚上就不是戰深親自來送飯了,而變成了守門的人其中之一。
秦溪也沒有精力和他爭辯什麼,只是接過飯,草草的吃了幾口,便放下了。
那個人顯然也不敢說什麼,收起碗筷便關門離開了。
房間里又恢復了寂靜。
秦溪站在窗口,看著外面漸漸黑下去的天空,心里像是破了一個大洞。
她并沒有對陸慎找到自己抱著多大的希望。
她知道,戰深把自己帶到這里來,一定費了很多功夫,不會讓人輕易就發現蹤跡。
如果是戰深動用了手段要掩蓋行蹤,那旁人幾乎不可能獲得自己去了哪里的消息,要是想要找到,恐怕得付出不小的時間和精力。